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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婚期定在了十月份。你看怎么样?”邢江来说得很直接。“结婚的事,还是让我们自己来安排吧。”邢觉非抢答。他爹很想发火,但当着未来儿媳的面也不好发作,只得强压。方辰抿着汤匙,作壁上观:啧啧,尴尬啊尴尬。谁知,夏语冰冷不丁就扔出了一个王炸:“伯父伯母,我们今年确实不打算结婚。因为所里赴美进修的名额已经出来了,有我。”她话音落下,在座的人皆是一惊。方辰忍不住瞟了眼邢觉非,却发现······他也很惊讶。她在心里鼓掌:哇!精彩!夏语冰,你简直是我的偶像!“语冰你……你要去美国?”秦月白语气焦急。夏语冰微笑点头:“六月就走。”“伯母也不是反对你出国深造,只是这一出去总要一两年的吧?等回来你们俩都三十多岁了,是不是有点……”秦月白还想挽留。“伯母,对不起。我已经决定了。”夏语冰语气里带着歉意,“而且,觉非也是很支持我的。是吧?”夏语冰说罢,转头看向邢觉非,表情似笑非笑。男人深深地回望了她一眼,然后缓缓点头。桌上众人神色各异,都只低头默默吃饭,再没有人说话了。饭毕,夏语冰依旧跟着随邢觉非回了房,看起来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毕竟成年人,就是比少年人能装嘛。方辰见秦月白心情不佳,便捧了碗樱桃,携了阿杜来陪她看起了电视。今天电视台没播秦月白最爱的,而是在放一个大型晚会。晚会的女主持是省台的台柱子,瓜子脸,杏仁眼,长得极漂亮。她穿着身浅紫色的晚礼服,气质端庄,笑容亲和;一开口,那天生的一副好嗓子,就着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就显了出来——那是大珠小珠落玉盘,叮铃叮当。方辰笑了下:这声音真耳熟。不过,既是熟人,可不得耳熟么。“诶,这不是珈珈吗······”秦月白戴上眼镜,又仔细看了看。“嗯,是文珈。”“要说玉萍和我也真是有缘分,同事十几年就不说了,儿子和我家觉非是同学,女儿呢,又和你是同学,有意思的嘞。”呵呵,有意思啊。方辰嘴里塞满了樱桃,没接话。邢觉非和文珈的哥哥文瑜,确实因着从小一起长大,所以关系很好,直到现在都走得很近。但方辰和文珈······却早就不来往了。因为她是文珈,肖想着童朗的那个文珈。阿杜不知什么时候挤到了两人中间窝着,毛茸茸的尾巴有节奏地一拍一拍,看起来很是惬意。“嘟嘟,你倒是个会享福的哦。”秦月白嫌方辰给母猫取了个男人名字,所以平时都管阿杜叫“嘟嘟”。方辰无所谓:她这舅妈养了个不省心的闷瓜,也不容易,就随她吧。不到十点,秦月白便犯困了,她拍了拍方辰的手后缓着步子就上了楼去。关掉电视,方辰从冰箱里拿了个罐头给阿杜。加餐。罐头是毛嘉欣给买的,新西兰进口,一罐的价格比普通人一顿饭钱都要多,非常腐败。方辰看着阿杜那比猪还要胖的身材,不禁有点好笑:童朗把它从车底下捞出来的时候,不过是只能单手捧在掌心的小小奶猫,浑身湿漉漉的,站都站不稳。可现在,也成老人家了——这日子过得可真快啊。待她从厨房出来,就看到了正在下楼的夏语冰。“语冰姐,你这就要走了?”虽知晓原因,方辰还是礼貌性地问了下。“嗯,明天所里有个会,要去早些。”夏语冰工作的药物研究所离这边路程极远,所以,这个理由倒也成立。“哦对了。”夏语冰似是记起了什么,她将手里的包包扬了扬,道:“听说这是你挑的?很合适,我很喜欢。谢谢。”方辰挑眉:她挑的?不过,夏语冰说是就是吧。她不想争这些了,毕竟都不容易。“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揣着明白的方辰在装糊涂。“是啊……一家人。”夏语冰挑了挑眉毛,显然情绪不佳:“我先走了,再见。”“再见。”目送夏语冰出门,方辰拾级而上,准备回房歇了;在楼梯口,她与正快步走下来的邢觉非打了个照面。“她刚出去。你现在追,还来得及。”扔下这句,方辰与他擦肩而过,没作停留。┈━═┈━═┈━═┈━═┈━═☆、邢觉非追到门外,伸手拉住了正准备上车的夏语冰:“别走。”他说着,将夏语冰的身体掰过来,面对自己:起码不要走得这么匆忙。女人抬头,对上邢觉非的眼——这人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温柔却霸道。但为什么,她不说话,他就不再开口了?挽留啊,继续挽留啊!说爱她,说离不开她,说啊!夏语冰想留下。若是真的想走,她又怎么会等到他来追?可夏语冰等来的,却只有沉默,无边无际的沉默。她将头轻轻搁在了邢觉非的胸口,然后用双手环住了男人的腰。夏语冰用心地感受着,感受着他隐藏起来的退却与推拒——邢觉非,果然不爱她。“你知道么,我很嫉妒方辰,很嫉妒很嫉妒。我嫉妒你爱她。更嫉妒,她不爱你。”夏语冰喃喃着,将之前想说却不敢说的话,尽数倾吐了出来。她要在走之前,把胸口上那根箭□□,扔到邢觉非脸上。他的东西,全都还给他。感觉到男人的身体震了震,夏语冰松手,退后一步,离开了曾经贪恋的怀抱。然后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用细链子穿起来男戒,和一根女士手链,递给邢觉非。“保管好,不要再弄丢了。”邢觉非接过首饰——这两个……他故意落下的首饰。这枚男戒外观是简洁的净面,只在内圈刻了几颗镶了碎钻的小星星,和女士手链上缀着的碎钻星星如出一辙。情侣款,一看便知。如果在看到这两个东西那一刻,夏语冰还怀有一丝侥幸的话,戒指内圈刻着的那两个字母,则让她彻底死了心。FC。简单直白到不需要人去细想。邢觉非确实没细想。细想他为什么要在回国后就将戒指拿去刻了字,然后又故意犯一个如此大的错误,将它们“遗落”在了夏语冰家。也许只是觉得,在爱而不得的泥沼里,有他自己一个人,就够了。这残忍的怜悯,是邢觉非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