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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因为逼迫身为武林盟主的秦戎与之结盟未遂,才起了灭口之心。或许是年轻狂傲,祁景筠在看到的秦茹瑜后,不但起了强占之心,还将其带回寒烟教软禁起来。灭门之仇,岂是说忘就忘。秦茹瑜抵死不从不说,在得知自己怀了仇人骨rou后,更是日日寻死。即便祁景筠恼怒之下命人时时看守,秦茹瑜仍是在生下赫逐清不久后郁郁而终。不知是否是天意弄人,秦茹瑜生下的孩子不仅长相像极了祁景筠,习武方面更加天赋异常。自从当年寒烟教被逼得躲藏进深山中,教规里就添了两条:寒烟教与武林正派势不两立。寒烟教教主若无称霸武林之心,则受万箭穿心之刑。寒烟教要的自然不只是称霸之心,而是称霸之举。所以每任教主不仅必须三妻四妾多子多孙以便精挑细选下任教主,选择的标准与要求更加严格苛刻。首选,当然是资质高的,就比如赫逐清。因此,祁景筠才起了隐瞒打算,欲将当年所做瞒过赫逐清。奈何,纸终极包不住火。机缘巧合之下,赫逐清还是知道了。仇,自然要报,不过不急于一时。双方你隐我瞒,日子过得尚算安稳,可偏偏,赫逐清对身边的侍卫起了心。而这,又恰是祁景筠与寒烟教教规所不能允许的。赫逐清面上虽然服从,暗里却无时无刻不在防着祁景筠取季崊性命。这次之所以会冒险与万俟向远联手,正是因为祁景筠已将他逼得应对无能。道是传位之日已定,传功之日一定,但之前……却要季崊随同其一起闭关。季崊能否活着出来,三岁孩童都能猜出。所以,才有这出关藏起万俟易,令祁景筠延后闭关打算的缓兵之计。“寒烟教在过去之所以为人所忌惮,并非只因行事残忍。”赫逐清在听了万俟向远将药下在云雾中后摇摇头,叹道:“而是因为历任教主都会在让位前将所有内力借由一种为人所不齿的邪门功法传给下任教主。若是幸运,吸收个三四成不成问题。”三四成?若每任教主都如此,现今的祁景筠岂不是真的可以以一敌千?万俟向远心中震惊得厉害,暗自庆幸起当初跃下悬崖的决定。见万俟向远只是一味皱眉深思,赫逐清继续讲道:“不除去季崊,他绝不会将教主之位传予我。也就是说只要季崊不死,便很难动得了他。”衍墨在一边听得仔细,不禁道:“那药并非毒物,就算百降玉也察觉不出。而且效果大可放心,只消动用十成内力,之后半个时辰便会形同废人。”知晓这话是在探问有几成把握成功,万俟向远遂一同看往赫逐清。蓦地把脸上严肃扫个精光,赫逐清背过身去笑道:“寒炤阁与寒烟教间关系,不过是盟友为虚,从属为实罢了。祁景筠不死一日,寒炤阁便要受制一日。你与我,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今日不放胆一试,他日绝难找到如此机会。”言外之意,为了今后日子过得舒坦自在,就算没有多少把握,也只能放手一搏。至此,两人才算达成了真正的共识。于各自实力也不再有任何隐瞒,认认真真商量起里应外合的计策。等季崊带着伤药回来,两人已经商量完毕,衍墨则被安置在个离冰稍远的地方闭目休息。不知是在何时失去了意识,衍墨再次睁开眼睛时,内力已经尽数恢复,只是力气好似被抽空了一样,提不起一丝。“醒了?”万俟向远搂着半依靠在自己身上的人,顺带将不久前才从那座奢华宫殿里“借”来的被子掩好。“嗯……”只是低低轻轻的一句问话,便让衍墨在瞬间安下心来,随后竟不自觉地往被子里偎了偎。他知道,此刻两人算是真正安全了,即便灭不了寒烟教,也不至于命丧于此。几乎是情不自禁的,万俟向远为那略带一点懒散与随意的样子好了心情,低头在衍墨额上落下个吻。明明还是很累的,衍墨却好似来了兴致,仰头截下正印在自己额头的两片柔软,狠狠啃咬上去。满嘴的血腥与药味着实不怎么诱人,万俟向远却连眼底都染上柔软。破冰勒出的伤口更加无时无刻不在撕心裂肺地作痛,衍墨依旧乐此不疲。“唔——”终于,赶在真正不可收拾之前,衍墨推开了半欺在自己身上的人。“疼么?”没有随了衍墨心思将身子移开,万俟向远顺势握住那只横在两人间的手腕,低声问着。语气里,还有一零星道不出原由的自责。疼与不疼,明眼人都看得明白,衍墨也就没有回答。只是安安静静躺在被里,眼里重新带回神采。“待天亮了,自己当心些。”做不惯那矫情的,万俟向远不再磨蹭,移开点身子让怀里的人继续休息。“属下明白。”衍墨点点头,也不逞强。从山涧中爬上来的时候或许没有时间多想,现在他倒明白了很多。比起自己一个人拼死相护,身边人想要更多的不过是共进退三字而已。再次清醒,衍墨已经觉得舒服许多,至少不再烧得那么厉害。身旁,还多出一把长剑,道是赫逐清送来的。衍墨不多问,只是拿起在冰窖中有限的空间里比划了几下。不及留在京城中的寒星剑顺手,可也算得上是把难得的杀人利器。“时候差不多了。”不愿再看那虐待自己手指的行为,万俟向远蹙眉打断。“嗯。”眼里的清冷渐渐染上温度,衍墨无声将剑归于鞘里,先一步走出了冰窖。外面,依旧是鸟语花香,宁静得仿佛什么也不会发生。只是这一切,已经维持不了多久……“呲——”终于,久久不消的刺耳声音从遥远的山下传来。此物万俟向远与衍墨识得,寒烟教教众更加识得——正是寒烟教独有的传讯之物,且只有少数人才能拥有。昨日突然消失的寒炤阁阁主万俟易,刚好就是其中之一。没有什么比里应外合来得更加顺手,从信号响起到赫逐清说服祁景筠,带着寒烟教近半教众急匆匆行往山下,不过只是片刻时间而已。自然,当赫逐清再带着一身血腥味道与宫殿外隐藏着的两人会面,也没有过去太久。祁景筠之所以会命半数教众下山查看,赫逐清之所以能三言两语将其说动,归根结底只能说是天意罢了。若不是当日赫逐清为寻季崊将寒烟教极重要的传讯之物交给万俟向远,万俟向远又恰恰因为衍墨潜入东阁中禁地得知了此物与寒烟教有关,亦或者赫逐清没有因关藏万俟易在冰窖中遇到衍墨与万俟向远二人,又哪里会有今时今日的一切?纵然祁景筠再谨慎多疑,也难以猜到其中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