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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推门下车的时候,孟济之拉住了他的胳膊。两个人的目光交汇,许汀舟不敢移开,总感觉今天的孟济之格外奇怪。难道是有什么话要说?孟济之抿了抿唇,良久说道,“我送你下去吧,顺便醒醒酒。”许汀舟点头,胳膊被松开,他先推开车门出去了。夜晚的风有点凉,但早已没有了寒气,不知不觉之间春天已经来了。许汀舟把手插在口袋里,身影显得略微有点单薄。孟济之下了车,隔着一人的距离看他,但他知道这个年轻的身体活跃起来是一种怎样的风姿。他总是有这样的本事,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让人神魂颠倒,神思不属。“走吧。”两个人在昏黄的灯影下,沿着一排梧桐树,走了几步路,司机慢吞吞地在后面跟着,也不近也不远。暗影憧憧,这个夜晚总是寂寞得让人心发慌。两个人距离也是不远不近,谁也没说话,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感觉。许汀舟在楼前站住了,他心里酝酿了许久,最后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孟济之也不催他,也没有说别的话,只是看着低着头的许汀舟,和他那一截在灯光下柔和的脖颈。青年好似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才抬头,“要不孟总上去坐坐吧,我给你熬醒酒汤。”他说这话是鼓足了勇气,身体放松,也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一点。一旦把人领到家里去,就好像是带他进入了自己的私人领域。那么大的房子,许汀舟还从来没带什么人回去过。孟济之把自己的手放在下颌前,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像正在思考。“我在考虑……”他的声音沉了下来,“你这是客套话还是真心的邀约?”许汀舟气馁,天知道他只要说出来就是自己最大的真心了。“当然是真心的。”“那我答应了。”孟济之立刻答应了下来,快到让人想反悔都不行。看样子有点故意的成分。许汀舟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是期待眼前人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好像这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这让他很忐忑,但他目前还不知道让自己忐忑的到底是什么原因。两人进了楼,上了电梯,期间许汀舟一直都没敢朝孟济之看。他觉得自己是疯了,这大晚上的把自家的领导领回家,这人还喝了酒,自己到底想干嘛?哈,肯定是想发生点什么。他脑子里混沌一片,但是身体却很清晰。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一直保持着镇定,拿出钥匙开锁的时候也镇定到过分,转身的时候也是拿出自己十分的演技来。啪嗒一声把大厅的灯打开,巨大的欧式水晶吊灯把整个房子都照耀得透亮,青年站在门里,微笑着说,“欢迎到我家里来。”孟济之极力忍住自己,才不致让自己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他淡定地脱鞋,穿上许汀舟递的拖鞋,鞋子很干净,刚从柜子里拿出来的,只是稍微有点小。孟济之很满意,看来是没什么其他人来过。许汀舟把人请到沙发上坐,他的客厅很大,也很空,装修得很简约,但色调都是很柔和的那种。孟济之左右看了看,房子布局很大气,嵌在墙上的酒柜里面还摆了几瓶酒,挂在墙上的电视用防尘罩盖着,看来也不是一个喜欢看电视的人。喜欢享受,不喜欢喧闹的娱乐节目。喜欢厨房,但是不经常做饭。得出这个结论是因为许汀舟不怎么开火,家里如果开火的话,厨房必定不会如此干净整洁的。许汀舟打开冰箱找东西,看到孟济之跟过来就站在门边。“孟总您可以先喝点水,醒酒汤马上就好了。”“我想看着你做。”许汀舟有些心慌,他在家里的时候偶尔会给许爸爸煮,但大部分时间都是mama煮的,而他只管抢着喝,因为那汤的滋味酸酸甜甜的,他特别喜欢。虽然没有开火,但是冰箱里的储备还是有一些的。孟济之看着他开了罐头,倒进锅里煮。然后又忙着乒乒乓乓切山楂糕还有各种小块,一时之间竟然得到了奇异的满足感。许汀舟在差点把自己的手也切到之后,最终还是先把刀放在一边,“您能先去坐一会吗,不然看看房子也可以,我马上就好了。”他不自觉用上了敬语,连自己都没发现。“好,可以随便逛吗?”“当然。”孟济之往后退出了厨房,许汀舟这才没有了那紧张的心思,重新拿起了刀。“呃,对了。”孟济之重新探头进来,许汀舟微微抬头,困惑地看着他。“不要对我用敬语,现在又不是上班时间。”许汀舟垂首,就算是在上班时间,他也很少对孟济之用敬语,顶多只是孟总孟总这样喊的。一开始他并不认为对待孟济之要像对领导一样,他太年轻,一开始又因为初见的乌龙事件,搞得他气了好几天。但现在才没几日,他的形象就完全扭转开来。这是一个很有主见、工作能力很强,见识也很丰富的人,他能让自己在工作上完完全全折服于他而不生怨怼。当初的埋怨,早就已经烟消云散了。许汀舟把切好的小块放进锅里煮,余光看到孟济之转弯进了练习室。这是他私人的领域,而现在他竟然没有一点不自在。是潜意识里就把他当做那个知心的可以诉说的人了吧,是的吧,虽然他们没有说破。许汀舟继续往锅里放糖,一边自己偷偷尝了一口,觉得不够,又加了一点点。他一转头就看到孟济之出来了。“看来你真的非常喜欢跳舞。”许汀舟这时候已经把汤盛到碗里去了,他即使在厨房里,也是稍微一踮脚就转身了,动作潇洒,就像是随时都在跳舞。“不夸张的说,那是我的生命。”许汀舟端着汤,放到茶几上。“孟总,喝吧,喝完早点回去休息,李叔还在等您。”那碗汤色泽清澄,飘着淡淡的香,一看就很可口。孟济之坐下来,看着一晚上都在紧张的许汀舟,上身前倾,“怎么了?你在紧张?”“没有。”许汀舟笑,“怕孟总嫌我手艺不好。”“怎么可能?”孟济之拿着勺子搅了搅,“这是舟舟你的心意不是吗?”许汀舟早已就注意到了,他的称呼已经从小舟、小许现在到了舟舟,已经和记来时的称呼是一样了。他猛然深吸了一口气,这时候手腕又被拉住了。“过来坐。”孟济之把人拉到自己旁边坐下,这才慢悠悠地搅动着,优哉游哉地喝了一口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