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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说要多吃些清淡地,等嫂嫂好了再让厨房做烧鹅吃。”韶粱看着自己的盘中堆积成小山的饭菜,皱起了眉头,“我是真的吃不下了……”薛安珩夹菜的手顿了顿,看向韶粱。“二少爷,生病之人口味是会差一些。”薛煊上前提示道,他不愿意看着薛安珩和韶粱制气,两人都会闹的不痛快,他更怕若真的夫人出了什么事,二少爷会后悔一辈子。薛安珩思索着点头道:“那明早再吃,嫂嫂将这碗莲子汤喝了,是新摘的莲子,等嫂嫂病好了,君昱便带着嫂嫂去荷花池摘莲子。”韶粱盯着碗中的莲子,又抬头看向薛安珩,只一眼便恍如隔世。第24章24许大夫的医术在南城是有目共睹的,小艾的嗓子只用了七天的时间便能开口说话了,虽然没有以前的悦耳,甚至粗哑的不像他这个年纪的声音,但至少能说话,便已是最好的了。只是韶粱的病却一直拖着,没有什么进展。许大夫对着薛安珩连连叹气,只道是心病还需心药医。薛安珩没想过让韶粱死,更不会让韶粱死。南城的秋天来的早,八月初就已吹起了凉风,韶粱身子不好,屋里又冷,于是裹着毯子在院子里晒太阳,阳光倒是很不错,照在人身上暖暖的,韶粱眯着眼睛看着院子里的桂花树,虽然看不见花,但已经能闻到幽香。薛安珩进院子的时候就见到韶粱已经睡着了,小艾站在一边见薛安珩来了便要行礼,却被薛安珩制止。薛安珩走到韶粱身边,低头看着他略显红润的面容,心中竟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你先下去吧。”小艾弯了弯腰,退出了院子。韶粱睁开眼,看着站在眼前的薛安珩,心中说不出的苦涩,他别过头不去看他,也不说话。薛安珩站立了一会儿,缓缓开口:“今日君昱无事,带嫂嫂去湖中采莲子如何?”“我身子不好,还是不去了。”明明已经知道了薛安珩真正的模样,何苦要再装模作样?是还想要要看他的笑话吗?“许大夫说了嫂嫂要多走动走动,今日天气好,还剩最后一波莲子未采摘,正好我带嫂嫂去摘了。”韶粱知道薛安珩心中做了决定,自己再说什么也无意义,索性点点头。小艾扶着韶粱的手臂,到了荷花池边。薛安珩和那晚一样,穿着黑色的长袍,站立的乌篷船上,撑着浆。他朝韶粱伸出手,可韶粱却未牵上去,在小艾的搀扶下坐在乌篷船上。韶粱裹着身上的毯子,看着湖中已经凋谢的荷花,残败不堪的花瓣掉落在湖面,还有些已经枯黄的荷叶歪歪倒倒,他错过了满湖荷花盛开的模样,怕是以后也没有机会再见到了。薛安珩将船停在湖中心,拨开荷叶用力一摘,只见手上竟然多了一朵盛开的荷花,在这一片残败的荷花中,竟然有一朵完好的。薛安珩将荷花放在鼻下轻嗅:“好香,嫂嫂闻一闻。”韶粱接过荷花,凑到鼻下轻嗅,摇了摇头,将荷花放在一边,呆呆地看着湖中枯黄的荷叶。薛安珩没有说话,又摘下一颗莲蓬,递到韶粱面前,“这莲子可以生吃,甜而不腻,嫂嫂剥一颗尝一尝。”韶粱没有动作,薛安珩将船桨放在一边,坐在韶粱的身旁,他剥开莲蓬,将莲子取出,去掉莲心凑到韶粱的嘴边,韶粱愣愣的看着他,并未张嘴。薛安珩眯起眼睛,这是他愤怒前的预兆,他捏住韶粱的下巴,将莲子塞进韶粱的口中,顺势亲了上去。“唔……”韶粱抠住乌篷船,牙关用力,满嘴鲜血的味道,可薛安珩并未松开,他将莲子顶入韶粱的口中,逼着他吞咽下去。薛安珩抹掉嘴角血渍,笑着问道:“嫂嫂觉得莲子味道如何?”“为什么要互相折磨?”韶粱的嘴角流出血液,薛安珩伸手替他抹掉,笑着说:“嫂嫂在说什么傻话,从来都不是互相折磨。”韶粱咳嗽两声,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对,从来不是互相折磨,只是你折磨我。”薛安珩不说话,伸手又摘下好几个莲蓬。韶粱呆呆地看着湖面荡起的波纹,将手伸到水中,湖水已经很凉,他难得主动开口问道:“这湖中有鱼吗?”“自然有的,嫂嫂想要吃鱼吗?待会吩咐厨房做一些。”韶粱又不说话了,用手拂动着水面,薛安珩放下船桨,拉住韶粱的手,取出手帕擦了擦,“嫂嫂小心点,想吃鱼也不用自己抓。”韶粱的任何心思在薛安珩的眼中无所遁形,他低头反手拉住了薛安珩的手:“若我掉入湖中,你会救我的吧?”“有君昱在,嫂嫂怎么会掉入湖中?”薛安珩擦了擦他额前的汗珠,笑着说到。韶粱扭头看了眼湖面,将薛安珩用力推开,转身便跳下了湖水中。薛安珩坐在床头,眯着眼看着韶粱在湖中扑腾,他并未做动作也未呼救,只是看着湖中扑腾的韶粱,轻声开口:“嫂嫂想死的方法有很多种,何苦要选择这一种方法,只是嫂嫂若是死了,恐怕君昱要让更多的人陪葬。”薛安珩话音刚落,韶粱便浮出了水面,他额前滴落着水珠,红着眼哈哈大笑,这下好了,最后一点希望也没有了。薛安珩见韶粱朝乌篷船游了过来,爬上了船舱,薛安珩撑着浆将乌篷船停靠在岸边,小艾见韶粱落汤鸡一般赶紧上来搀扶。“主子怎得落了水?”“无事。”韶粱咳嗽了两声,脸色已冻成青紫,薛安珩扫了他一眼,吩咐薛煊:“去请许大夫。”“是。”韶粱被薛安珩抱进了浴池中,脱光了湿漉漉的衣服,赤裸着身子靠在薛安珩的怀里。“有那么多人,你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韶粱喃喃自语,戏班里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就选中了他,他宁愿和戏班的人一起死了,也不愿意承受如今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下场。薛安珩舀起一瓢热水,淋在他的肩头,“嫂嫂说的什么傻话,是嫂嫂自己选的君昱。”“是吗……”韶粱闭着眼睛,无声地流着眼泪。薛安珩亲吻他的颈项,留下一串痕迹,韶粱撑着浴池的石壁,双腿被薛安珩抬起,后面被顺利的挤开,熟悉的感觉很快就占据了大脑,韶粱咬住自己的唇瓣,不让自己发声,鲜血顺着齿缝留了出来,薛安珩轻轻地舔舐掉,吞咽进口中。韶粱原本就病了,如今又落了水,病的更加眼中,连床都下不了,整日都听见他的咳嗽声。中秋的时候韶粱的身子好了不少,最起码能下床了,咳嗽也变少了,他最爱的还是躺在院子的长椅上发呆,有时候一睡就是一天,除了吃饭喝药,什么话也没有。薛安珩也不着急,只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