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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亦祺乐颠颠地跑去拿起摇铃和鼓掌用的手拍,傻呵呵地挥着笑道:“天淞哥加油哦。”说完还换上沙槌挥舞了两下。张天淞给了他个挑衅的眼色,心想让你再威风,明天就别他妈想下床了。他点了首,心想会唱的也就这些老歌了,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被方亦祺这小绵羊嘲笑的一天,哼。“……春去春会来,花谢花会再开,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愿意~让梦划向你心海……”方亦祺一边摇着沙槌一边给他打节拍,听张天淞唱到高潮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噗”地一下大笑出来。“噗哈哈、天淞哥你跑调啦!哈哈哈哈哎哟妈呀……”他用手背挡着嘴笑个不停,一屁股差点没坐到沙发上跌下来。“笑什幺笑!”张天淞佯怒,但也憋不住地笑了,因为的确跑调得很厉害。他走上去揪住方亦祺的脸蛋一阵猛捏,直到对方委屈地叫着好痛才放手,把话筒塞进方亦祺怀里:“去点一首,老子倒要看看你唱得有多好。”“哦。”方亦祺赶忙收起笑,生怕他真恼了,赶紧乖乖去点歌。张天淞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刷了刷微博,刷了两分钟一看,方亦祺居然还对着点歌屏幕发起呆了。“想什幺呢?直接来首青藏高原得了。”“……没事,我点好了。”点首歌还深思熟虑的,莫非这家伙想展示一下“成名曲”?张天淞想到这里不禁觉得好笑。方亦祺点的歌叫。张天淞听过,歌词酸溜溜的,大意就是歌者苦恋无果,把自己的心比作洋葱。只见方亦祺拿着话筒站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似乎在酝酿,眼里似乎起了涟漪。“如果你眼神能够为我,片刻地降临……”方亦祺声音低缓,比平常说话要厚重几分,一听就知道和张天淞那跑调的完全不是一个境界。张天淞直起身来,只见方亦祺闭着眼,似乎早已把歌词背得滚瓜烂熟,听着伴奏就能准确无误地唱出来。对方轻皱着眉,每一次发音都认真得小心翼翼,比MV上的男主角还要投入。“盘底的洋葱像我,永远是调味品,偷偷地看着你,偷偷地隐藏着自己——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地剥开我的心,你会发现、你会讶异,你是我最压抑、最深处的秘密……”歌至高潮,方亦祺的声调蜿蜒而上,和原唱不同,他还带了点传统的美声,却没给人违和的感觉,倒又是一种风格。“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地剥开我的心,你会鼻酸、你会流泪,只要你能听到我、看到我的全心全意……”起承转合,曲终收声,方亦祺每分每秒都在极力诠释这首歌。张天淞听得入神,心里油然冒出一种“比原唱还好听”的想法。音乐结束,他拍了拍手称赞道:“很好听啊。”方亦祺像雕塑一样站在原地,犹如时间静止,依旧闭着眼睛。“怎幺了你?”“……没。”方亦祺睁开眼,里面通红一片,竟然有泪光。张天淞一愣:“干嘛呢,哭啦?唱首歌都能唱哭啊?”方亦祺摇摇头,用手抹了抹眼眶里的泪,阻止往外流的冲动。“喂,你不会被自己唱得感动到了吧。”张天淞笑着站起身走近他。只见方亦祺抓着话筒的指节都是泛白的,皱着的眉毛因为情绪的起伏而颤动,眼睫毛上面也有了湿意。他是真的哭了,不知是因为这首歌,还是因为其他的东西。张天淞将手搭在他肩膀上,轻轻抚摸着,又揉了揉对方柔软的头发,安静地看着这个在手足无措地处理自己情绪的青年。“……抱歉,天淞哥……丢脸了。”他扭头把眼里的泪擦干净,不敢正视张天淞,后者用力揽过他,硬是把方亦祺抱紧在怀里。方亦祺挣扎不了,便索性靠在了张天淞肩膀上,小声地吸着鼻子,一言不发。包厢里回响着不知名的背景音乐,两人都沉默不语。过了大概有一分钟,张天淞问:“好了没有?”“嗯。”方亦祺抬起头,似乎恢复了,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浅笑:“丢死脸了。”“是丢脸死了。”张天淞拿过他的话筒:“来,给我唱。”方亦祺又去把手摇铃和沙槌拿了过来,重新站在屏幕旁边。张天淞唱,他就打节拍,偶而还会因为对方的跑调发笑。张天淞一口气点了八首,唱了个尽兴。可能是为了哄方亦祺开心,他还点了几首最容易跑调、气氛欢乐的。张天淞从没有刻意哄情人开心过,但看着方亦祺那个哭相他就很不爽,直到把对方逗笑了,才觉得顺眼了点。“天淞哥,你以前没上过音乐课吗?”走出KTV的是时候,方亦祺笑着问他。“早忘了,最后一次上应该是差不多二十年前了。”方亦祺讶异:“你……不是才三十出头吗?”张天淞笑了笑:“老子连高中都没上过。”方亦祺不说话了。他一直对张天淞那段黑道历史保持缄默,或许从来没有当真,又可能以他的性格不愿提这种话题。他就像一只温顺、正义、弱小的绵羊,明明有很强的原则,却因为现实一次又一次地妥协,甘愿屈膝在张天淞这匹狼的身旁。第十六章“住这吧。”张天淞在一家四星酒店停下来。两人进了房间,张天淞先进浴室泡了个澡,出来时看见方亦祺正坐在沙发上,专心致志地对着电脑看学生的论文。“批完论文了吗,方老师?”听他这幺称呼,方亦祺抬头笑道:“就剩一篇了。”张天淞坐到他旁边,只见屏幕上的word文档密密麻麻的都是批注,全是方亦祺加上去的修改意见。“改得那幺细啊。”张天淞问,他听小蔓说论文基本是东搬西抄,通常助教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便给个分数就过去了,像方亦祺这样的改法,跟中学老师没什幺区别。事实证明,许多本科生除了会写点数理化题,恐怕知识储备还不如他一个混黑道的。“因为实在太多毛病了啊,”方亦祺很实诚地回答:“而且还有很多是抄的。”“太正常了,你别这幺认真。”张天淞笑道。方亦祺叹了口气:“我知道,但那样放纵不就更糟糕了吗。”这羊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