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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半晌,那醉鬼竟张嘴痴笑着叫了一声:“仙子……”叫声极低,却又哪里逃得过修行者的耳力,青越当下就知要遭,果然,一旁的慕容长老眼内凶光乍起,一脚就蹬在了鱼邈的屁股上,将他直接从云上踢了下去!亏得青越眼疾手快,一个起跃将人拖住才没有让鱼邈跌得粉身碎骨,饶是如此,二人还是直直砸在了万遥殿前的花丛中,摔得昏头巴脑,尤其是鱼邈,硬生生被砸醒了,屁股都快成了两瓣。慕容骄阳旋身落地,看都没那不识好歹的家伙一眼,持着刀盒走进殿中。将天罗地网放进一处石室里,又轻喃了两道口诀后,这才返身出来了。外头的青越只能眼睁睁地瞧着慕容长老径自浮云而去,回头恨恨地瞪向哎哎呻|吟的鱼邈,气道:“你难道不知道慕容长老生平最恨的就是旁人夸他的长相,你小子完啦!”鱼邈抬起眼,醺醉的瞳仁中满是无辜,仿似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记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仙女……仙女真的很美……鱼邈继续傻笑。而待这两人也跟着离去,万遥殿前又恢复了一片沉寂。此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左右观察一番后,沿着慕容骄阳刚走的路线向殿内而去。此人身形矫健,几个飘忽便到了石室中,看见石案上摆放的刀盒,黑影龇出了一口白牙。刀盒上闪烁了隐隐的红光,黑影一眼就看出那东西被加了结界,他冷哼一声,捻了几个诀,红光便慢慢熄灭了下去。黑影又等待了半晌,似是确认刀盒上再无异象后,他才小心翼翼地伸手触了上去,尽管已万般细致,谁知指尖一沾上盒沿,黑影的整个人还是被忽然射出的威力震得向后飞去!他一个摇摆勉强稳住了身形,反手看向掌心,只见其内几道细线样的金光像掌纹般轻轻流动着,而那樽刀盒却依然牢牢合着,看不出半点异状。“牵丝锁?”黑影惊讶地呢喃。牵丝,牵丝,便若风筝牵了丝线一般,拽住了一头,便插翅难逃。遭了!……径自离了客殿,东青鹤几个腾跃便回到了片石居,原本人已进了屋,但蓦然想起自家徒儿方才的模样,不知这小家伙到底醉到什么地步了,东青鹤于是脚步一转,又向偏院而去。入了院子一片寂静,东青鹤侧耳细听了下,慢慢皱起了眉。果然,待他一步上前推开那房门后,原该安睡着少年的屋中木床空空,一个人都没有……东青鹤眸光一动,袖摆一挥整个人便凌空而起。他站在云端将整个青鹤门俯视了一遍,却并没有看见想找的人。正待东青鹤奇怪,那头万遥殿前响起隐约的喧哗之声,东青鹤身形一动,瞬时便到了那里。慕容骄阳在殿门前负手而立,回头看见门主,冷冷禀告道:“有人要偷刀。”东青鹤眯了眯眼。慕容骄阳又道:“但我方才在天罗地网上下了牵丝锁,他拿不走,也逃不掉。”慕容骄阳在对待心爱的神兵法器上向来谨慎至苛刻。东青鹤问:“人在哪里?”慕容骄阳看了看自己白皙如玉般的手心,其上也有金丝流动,只是要更炫目许多。“他之前企图用真气扰乱牵丝线的气息,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他就在附近。”慕容骄阳说完,哲隆带着一大批金部的弟子已从万遥殿中出来了,他负责门内守卫,此处出了偷儿,哲隆自然责无旁贷。“我查了殿中的情形,人已经跑了,但是刀没有带走。”哲隆道。慕容骄阳忽然看向片石居的方向,幽幽地向前指去:“他就在那儿。”门主居所,哲隆自然不敢大肆搜索,于是由他带着人将山道口所有的路都堵了,慕容骄阳和东青鹤亲自进里头去查。作为主人,居里有无生人入内,其实东青鹤最为明白,但是他并未多言,只是任由慕容骄阳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看了过去。慕容骄阳察觉到门主神色有一丝深意,不禁直接问道:“门主可是有怀疑的人了?”东青鹤抬了抬眸,刚要说话,慕容骄阳忽然看向掌心,骇然叫道:“牵丝线断了!”东青鹤也是一愣,牵丝锁算不得太艰深的符咒,但其牢固程度却取决于下符之人的法力,修为越深,牵丝线便越坚韧,以慕容骄阳的修为,青鹤门中除了东青鹤自己,怕是找不出第二个能那么快就斩断牵丝线的人!所以……来者到底是谁?!忽然远处传来极浅的异动之声,东青鹤和慕容骄阳都听见了,二人对视一眼,一晃身便来到了居内小厮院后的一处木屋前。东青鹤袖摆一挥,木屋的门便应声而开。屋内堆攒了各种日常杂物,该是之前青琅他们收纳居中用下的旧物之处。东青鹤和慕容骄阳的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接着共同落到了那个角落的黑影上。慕容骄阳刚要上前,东青鹤却抬了抬手,慕容骄阳于是顺从地退了一步,看着对方向前走去。木屋内没有点灯,只幽幽的月光映射进来,莹白的色泽照出内室的隐约轮廓,也照出那个蜷缩着的人。东青鹤微微俯下身,浓重的酒香便扑面而来,他看着那个垂着脑袋呼呼大睡的少年,又看向他怀中抱着的酒坛,最后是他握成小拳头的手。下一刻,常嘉赐的手腕就被东青鹤握住了。尽管是为查探,但是东青鹤的动作依然是温柔的,他只是点到即止的在常嘉赐的腕内轻轻一掐,小徒弟捏得紧紧的五指便松了开来。慕容骄阳等了片刻,没见东青鹤说话,便忍不住自己探过头去,待他看见对方的掌心时也不由一愣。“怎么回事?”只见那少年的手心皮rou翻卷,一片血色模糊。慕容骄阳视线一转,又落在一边碎裂的酒坛上,轻道:“找酒的时候被割破的?”东青鹤却没回答,只盯着那只手心上的伤口,目光深沉。慕容骄阳明白他的意思,有点意外于门主竟会怀疑自己的徒儿,但还是道:“您知道的,若是皮rou之苦就能破了牵丝锁的法力,这符咒早该被弃若敝履了。”东青鹤不言,只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