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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也丰富多彩。顾止袁点点头,垂下眸子继续看手里的奏折:“你倒是好生胆大,是不是想着和朕同归于尽?”宋楠楚躺下,抱着被角,桃花眼笑了开来:“是的,可惜了陛下好大的命,竟挺过了这一关,教臣好生失望。”“盼着朕死的人不少,很少有人会像你这般,玉石俱焚得如此彻底。”顾止袁也笑,手上的笔却顿了一下,笑容也没有融进眼睛之中。这一场赌注,是谁赢了?不到最后关头,谁也不曾知晓。宋楠楚大胆的换血早已经在后宫里传得沸沸扬扬,守着南门的沈苑更是听得真切。他想过很多种结局,不曾想,他与宋楠楚竟是没有结局。是啊,不曾开始,何来结局?易老将军遣了人来看望沈苑,意思再明显不过:那人同你没了干系,你就早些回来吧。沈苑每次都以要职在身没有去将军府,他不是不敢面对易老将军,只是觉得如果自己回去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断了。他不要,他还想再挣扎挣扎,还想抓住一些曾经他拥有的。那么卑微,在这一场追逐之中,他早已变得不是他自己了。可,有谁在乎呢?世人的眼中,他沈苑和宋楠楚就是极端,万不能站在一起的。而到了顾止袁那里,那两人站在一块儿了却无人投以异样的眼神。是不敢还是……相配?“昏了他的头!”易老将军听着回来的下人的回复,气得砸了手里捧着正擦拭着的青花瓷,“他的一生,毁了!”管家连忙上去查看老将军的手可有被划伤,嘴里却叹了口气:“将军也知道,沈大人脾气倔着呢。即便是撞了南墙,也是有着一股子撞翻南墙的气势的。何必为难呢?”“屁!”易老将军狠狠啐了一口,搭软下来的眼皮都跳动了几下,“他懂得什么?战场杀敌才是男儿当做之事!”管家也没做过将军,自然不懂得这些个将军战士的情结:“将军,此一番下来,沈大人是铁了心的,莫强求。”易老将军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右手狠狠拍在了桌子上,发出‘嗙’的一声,然后消失在了空气之中。失望再大却也抵不过心疼。宫里的事自然是要传遍所有大人的耳朵的,不管是武雍还是杜晟,又或者是连亦还是左幸,所有人统统都知道了:宋楠楚给陛下换血了!武雍权当饭后茶点听听,左耳听右耳出,全然不当回事儿。他总也觉得,这个朝廷乱了,他一个人撑不起来,就且看看宋楠楚如何作妖吧。杜晟难得和武雍统一了想法,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换血是个大事,但两人平平安安却也挑不出什么刺来。难以平静的是连亦和左幸。左幸前前后后派了五六个人去少傅府,却都被挡,理由很简单:少傅大人身体微恙,不能接待客人,还望来日再约。这边左幸想着法子见宋楠楚,那边连亦想着法子给宋楠楚送补品,送得比皇帝御赐还要勤快。底下的臣子闹腾了,未央宫的太后也不得安生了,遣人把连亦连太师召进了宫来。美名其曰:见一见自己的亲兄。“哥哥?”连亦一进门,连太后就走上前一把握住连亦的双手,喊得万分亲切。连亦抽回手,问:“何事如此之急?”平日里太后见了连亦都是太师太师的喊,如今喊了哥哥,那怕是有事相求的了。“哥哥,meimei我心慌啊。”太后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脸悲戚,“那宋楠楚,meimei我越瞧越不是什么东西,如今还救了袁儿的命,怕是权力要上的了!”连亦挑了挑眉,叹了口气:“年轻一辈的事,咱能不管就别管了……”“哥哥此话差矣!”太后急急打破,“哀家瞧着那宋楠楚生得一副女相,怕是要惑乱后宫了,meimei我……急啊。”也是该急的了,连自称都混乱了。“一个男子,弄不出什么大事来得。”连亦摇摇头,心道:再大的事能有篡位来得大?太后急红了眼,眼泪积聚在了眼眶之中。虽说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却保养得比一般人都好,瞧着,独有一股韵味,平白惹人怜爱。连亦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自小这个小妹就是家里的小霸王,要什么有什么。后来嫁给了顾家将军,更是骄纵惯了。自打母仪天下了,人虽说稳重了不少,但野心也逐渐露了出来。这些年他没少替自家小妹cao心,就怕这小妹趁着顾止袁没有子嗣后继无人的状况下一脚步上龙椅,那才合该是大事的。这天下本就不是顾家的,更别提外家连氏,做了亏心事,便是一辈子都要活在胆战心惊之中的。“哥哥……”连太后又喊了一声,见连亦不开口,凤眼眯起,冷哼,“哥哥可是也相中了那宋妖精?那小公子长得确实妖里妖气,媚得很,莫怪哥哥整日里送这送那的,心疼了不是?”这不像是一个太后该说的话,约莫也是急了。连亦瞪了她一眼,语气也重了几分:“太后,你且管得宽了!”“哀家管得宽了?”太后的理智回归了几分,却还是急得很,“哀家曾以为哥哥会对那人一往情深永不变的,如今怕是多想了。哦,那人也姓宋,是吧?”连亦眉头一皱,动了怒:“太后的事臣帮不了!”语罢,甩袖子走人。从前,他的底线就是那人,如今太后口不择言非要触碰底线。“……宋珂!”太后咬牙,凤眸里多了一丝阴狠,“死了却还不能让人安生,莫怪你能踢掉哀家嫁给皇帝坐上后位。可惜……到头来,赢得依旧是哀家,而你只能是黄泉地下一缕孤魂!”她就不信了,姓宋的难道就是她的克星不成?她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太后的位置,要做就做到最好。她伸手一把将桌上的东西扫落在地,噼里啪啦碎了一地都是渣滓。没有连亦,她也可以做到。“来人!”想了想,她张口唤了人过来,顺道捡起地下的碎片割伤了自个儿的手臂,“告诉陛下,连太师意图伤害哀家……”“是。”来人也是个好眼色,知道这太后和太师闹翻了,也不多嘴,只管传话。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