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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到娶亲的年纪了,要是皇帝陛下赐婚,他难道抗旨不成?”秦云裳叹气道:“不知道青霞郡主是什么性子,好不好相与?”思琴跟着叹气道:“毕竟是皇亲国戚,性子再好,也不可能由着侯爷胡闹。我们总是要收敛些,免得得罪她。”四个人都摇头叹息,对未来很担忧。赵佑安听在耳中,如大石压在心上,闷闷地喘不过气来。他悄悄退开,一时间失魂落魄,不知该往何处去。他终于意识到,玄昀头上还有位皇帝,他的婚事根本不是他的意愿能决定的。如果真是皇帝赐婚,安宁侯怎么可能拒绝?男人总是要结婚的。而自己一个男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光明正大地站在玄昀身边。这不是他们想不想、愿不愿便能决定的事情。他一介布衣平民尚且难以离经叛道,何况是玄昀这般特殊的身份。他魂不守舍地等到玄昀,把自己的想法一说。玄昀只是敲着他的脑袋叫他不要胡思乱想。他再多说两句,玄昀笑着说凡事有他,他能妥当处理,便再不让赵佑安说话。玄昀说得再笃定,也不能叫赵佑安安心。他成日闷闷不乐。李甲见他不开心,硬把他拉出去玩。正旦节后是上元节。上元节要挂花灯,过节那天他们没能出来,今天李甲拉上赵佑安去看灯。烟雨湖畔也有梅林,如今枝头挂着彩灯。那些彩灯做得精巧,虽然是白天,也颇有看头。两人正看着,忽然过来一队士兵,是安宁侯侯府的府兵。见了李甲、赵佑安便上来打招呼。李甲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队长道:“侯爷和青霞郡主游湖。”远远地可以看见玄昀和青霞郡主并肩往这边来。两人边走边聊,玄昀不时低头说话,说得青霞郡主笑起来。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可以看出两人的亲密和谐。赵佑安愣愣地盯着这一对金童玉女,脑海中一片空白。混身血液像是被冻住了,微微打颤。他极力稳住颤抖的声音问道:“这几日侯爷都陪着郡主?”队长答道:“是啊。不是都说侯爷要娶青霞郡主吗?我看着是有这个意思。”李甲见赵佑安脸色苍白如鬼,轻轻拉他的衣袖。赵佑安浑若不知,眼睛一瞬不瞬地望住前方,轻声低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几日玄昀不带自己,就是因为要陪郡主。他什么都不让自己知道,而事情仍然在发生进行。远处的一男一女,说不出的般配,只是站在那里都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而这美好的画面看在自己眼中却是那般刺眼,让他恨不得冲上去撕碎它。这一次与上次见到怀玉公子不同。这一次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位有着和他同等尊贵地位的女子,无论从任何方面来说,她都足以与他匹配。不管玄昀说得多好听,他总是要结婚的。娶一位有身份、能够为他cao持家务生儿育女、能够站在他身边的女子。自己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说出去都是笑话。自己还傻呼呼地存着妄想。好像被无数钉子顶入心脏,一阵又一阵痉挛般的疼痛传来,他紧紧揪着衣襟,几乎无法站稳。眼前的人影越来越模糊,他弯腰蹲在地上,用手撑住身体。队长关切地问道:“赵哥这是怎么啦?”李甲蹲下来扶起他,道:“怕是刚才吃坏了,我先他扶他回去。”说完扶着他转身离开。走了一段路,李甲试着开口劝他道:“这些都是传闻,做不得数,你回去问问侯爷。”赵佑安茫然地摇头道:“我不想回去。”李甲着急道:“你可不能赌这口气。”赵佑安坚持道:“我不回去!”他推开李甲跌跌撞撞地往前走。李甲叹息着摇摇头,跑上去扶住他,问道:“你不回去,要去哪里?”赵佑安想了半天,低声道:“他不是替我买了房子么?”李甲看天色不早了,赵佑安又是这般模样,想来想去也只有先找个地方安定下来。于是他叫了辆车,往赵佑安的房子去。走了一会儿,忽然车停住了。李甲问道:“为何停车?”车夫道:“有个人昏在前面。”李甲跳下车,跑到车前,见一个人趴在地上。他上去摇了摇,不见动静,便将人翻过来。一看之下大吃一惊。他跑回来对赵佑安道:“是怀玉公子。好像病了,看样子挺落魄。”赵佑安想起那个高傲美丽的人。听说玄昀把他送给什么侍郎,两人挺恩爱的,怎么会落魄呢。他也没细想,道:“既然遇到了,便送他一程。”(三十八)离京返乡李甲将怀玉公子扶上车,他已悠悠转醒。赵佑安没想到他会落魄至此。一身破衣烂衫不说,美丽的脸上还有一条狰狞的伤疤,彻底给破了相。怀玉公子对赵佑安可算印象深刻,如今相见大是惭愧,低低道了声谢。赵佑安愕然道:“我听说侯爷已替你赎身,怎会落得如此地步?”怀玉早已没了以前的傲气,现今自己还不如乞丐,见赵佑安肯帮扶自是感激不尽,当下讲了自身遭遇。原来玄昀将他赎身后转送户部王侍郎。王侍郎一直对怀玉爱慕不已,得到他后自然百般宠爱。谁知王侍郎是个惧内的,他夫人不知从何听说他与怀玉的事情,大闹了一场。然后带人到了怀玉住的外宅,打断了他的一条腿,毁了他的容,赶将出来。可怜怀玉身无分文,容颜尽毁,当年红遍京城门厅若市,如今流落街头竟无人相帮。赵佑安骇然道:“王侍郎就由着夫人闹,不管你么?”怀玉惨然一笑道:“他有如今的地位全靠他夫人族扶持,他怎会为我这样的人得罪靠山?情爱本是镜花水月,浓时是山盟海誓,淡时转眼成路人。何况我一个男倌,以色伺人,最被人看不起,落得这般下场也不为怪。”赵佑安细细咀嚼他的话,心下凄然。推人及己,更觉自己和玄昀的感情不甚牢靠,等玄昀结婚之后,自己还不知如何安身。越想越灰心,面上露出一片悲色。怀玉见他难过,便安慰道:“侯爷对你自是不同的。”“你如何知道?”“虽然人传安宁侯风流,但是他与我相处时一直以礼相待,并无越礼之处。那日他那般维护你,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极其重视你的。”赵佑安苦笑道:“他也有自己做不得主的时候……你既然无处安身,便跟我走吧。我好歹还有个住处,你帮着做些事,一天三顿饭是没有问题的。”怀玉没想到一个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