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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再也不肯多穿了,抱怨:“还给我穿这么红的——又不是结婚,怎么是这种颜色的呢?”母亲叹了口气,表情很严肃,拿起衣服就往李沧远身上扣,仔细的从下往上系扣子,一个不落,李沧远胸口憋闷,这么七层穿上去,额头都出了细汗。母亲让李沧远坐下,给他倒水喝,看他喝了下去,这才说:“刚才那个老伯和我说了你弟弟的事,他说你弟弟是在一家死尸客栈门口被发现的,身边裹着白布,没有一道伤口,刚开始看着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李沧远喝着那水里有一股子怪味,闻了一下没打算喝,就看母亲瞪着他,非要他喝上一口,于是他皱眉啜了一口,没觉得奇怪,那水就像是有生命一样,自己流到了嗓子里。李沧远皱眉,说:“哦。”不是他为人薄情,只是这个弟弟的一切都太过于邪门,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母亲继续说道:“昨天你和我说,你梦到了你弟弟,我就把这事告诉了你大伯。”李沧远突然觉得腹部一热,像是放了一块儿炭火到了肚子里,深吸一口气:“然后呢?”“你大伯说,这是你弟弟给你托的梦,恰巧这时候找到了你弟弟的尸首,怕是这孩子有话想和你说。”李沧远想了想他弟弟临终前歇斯底里喊得那句‘哥!’,也是有些不忍,揉了揉腹部,说:“我也正想看看我弟弟的尸首呢,有时间我就去看看。”母亲摇了摇头,沉默了很久,这才说:“你弟弟的尸首像是被粘在了那间客栈一样,怎么都搬不回来,你要是想去,也得亲自去。”“也行啊。”李沧远道,“不就是去看看吗?——您难道觉得弟弟会诈尸起来和我说些什么话吗?也太好笑了。”母亲脸上的表情一点都没有放松,只说:“趁着天亮,你一会儿就去吧。”“恩。”李沧远点头,“早去早回来。如果尸首实在是搬不回来,就把弟弟埋在那里吧?将客栈也买下来,专门给弟弟修一个墓。”mama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良久,冷声说:“只能你自己一个人去。”“去哪儿?”“那间客栈。”“……”李沧远觉得腹内愈发的炙热,几乎就快要吐出热气来,揉了揉,“您别开玩笑了,我不认识路。”“只能你自己去。”“……”李沧远想,这不是无理取闹吗?他一个外地人,话都听不懂,怎么自己一个人去啊?母亲说着,又流下了眼泪。李沧远顿了顿,问:“妈,您是不是有什么不好说出来的?”“小远。你可别恨妈……”母亲揉了揉眼睛,“你这趟去,要是带上别人,就是害别人死。你以为咱们家这几年为什么过的这么好?你的病又为什么一下子就好了?——你根本不是活着,你是借的你弟弟的命啊!”李沧远脸色一白,随即又笑起来:“您一来这里就迷信了起来,这些话说出去,谁信?”“你和小离都是我孩子,我不能有偏有向的。”母亲站了起来,“我给你喝了符水,十二个小时内没有问题,去那死尸堆积的地方伤你元气,穿上喜服可以冲上一点煞气,我也只能帮你这么些了,到底能不能在十二个小时内去那间客栈,我就不知道了。你欠小离的,也算可以还清了。”李沧远觉得身上一凉,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大夏天的竟然流出了冷汗,刚想细问,母亲就冷了脸,留下了一句:“你动作快些,我终归是保不了你的。”如果可以的话,她多希望还债的可以是自己,而不是自己的儿子。在李沧远看不到的地方,母亲静静地流眼泪,带着一丝认命,和伤痛。李沧远好笑的看着自己一身艳红的民族服装和脚上不成套的白色运动鞋,还以为母亲是在和他开玩笑呢,却也想抽时间和他的‘弟弟’见上一面,凭着梦中对死尸客栈的记忆,打开笔记本电脑随意搜索了一下,才发现这里没有信号,要想上网必须要回到刚才的那个火车站上。李沧远想了想,回到火车站,上网查弟弟当初去的死尸客栈,然后赶过去,怎么想都不会超过十二个小时,当下放心了,苦笑不得的抖了抖那有股馊味儿的喜服,徒步走出了小农户。沿路有些赶牛种田的小孩儿,看着他的穿着,大大方方的和李沧远嬉笑,说着难懂的话,李沧远就只是微笑,到了火车站,也不管别人拿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打开笔记本电脑,一看,附近几百里内就一个死尸客栈,离这里也不远,两个小时就能赶过去。一路上流了太多汗,本来想找家旅馆洗个澡,顺便把衣服也洗干净,但是一想母亲那焦急的表情,只好作罢。比划着想让当地的司机带自己来到那家死尸客栈,可是几乎是所有的司机都是笑着迎他上来,气哄哄的把他赶下车去。这么过了一个小时,李沧远都急了,没办法,干脆徒步走过去。就算走,也不过是四个小时,李沧远平时很注重锻炼健身,没觉得累,就是穿得太多,流的汗也多,几乎要脱水,好不容易走到那间‘客栈’,腿都快软了。☆、遇鬼。并不是李沧远想象中的百里外空无一人,相反,那家客栈外竟然有几个当地人,皮肤黝黑,蹲在田头,一看见李沧远,咧嘴笑,迎了过来。李沧远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他们也没打算和李沧远沟通,看他吭吭哧哧的听不懂他们说什么,那几个人竟然拿着树杈在地上画着些什么。第一张是个小房子,代表死尸客栈?李沧远点点头,示意懂了。第二张是几个人从房子外走了,向不同的方向走远。李沧远想了想,一字一顿的问:“您的意思是,让我快点出来?”“把片(蠢货)!”“……”李沧远听不懂,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良好的教养让他保持沉默,一言不发。那几个人又画,这回李沧远看懂了,他们是让李沧远进去那家‘客栈’,然后那几个人就回去了,然后让李沧远不能出来。李沧远顿了顿:“那我什么时候能从里面出来呢?”其中一个看起来年长一点的人摆了摆手,也不说话,就盯着李沧远看,只把他看的有点奇怪,比划了一个‘五’。五个小时?五分钟?李沧远笑了笑,有些后悔这次回来了,但是想了想自己那个让人心惊的噩梦,觉得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随便怎么办吧。李沧远刚要走进去,就看见那几个人往外走,看着李沧远的眼神有了一丝同情。李沧远一愣,刚想说什么,那个年长的人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自己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