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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安翻出新买的大衣:“冬天快来了,哥我给你买了件外套,你来试试看好不好?”容裴心中熨帖,微笑着让陶安剥掉自己的秋装把大衣套到自己身上。陶安仔细地帮容裴穿好,又拿出搭配好的围巾裹在容裴脖子上,一脸高兴地绕着容裴转了两圈,得意洋洋地抱住容裴说:“跟我想象的一模一样!”最后他还不忘从容裴怀里探出头来向高竞霆示威。可令他失望的是高竞霆居然一脸宽容地站在一边,像个有些无奈但又只能纵容自家弟弟的好兄长。陶安撇撇嘴,心里那点得意劲提不起来了。这时候徐浪已经放好食材,看到陶安整个人都钻进了容裴怀里,立刻上前把他揪回来。陶安用力地在徐浪手腕咬了一口。徐浪跟个没事人似的,正正经经地站在原地向容裴问好。容裴点点头说:“你们先聊,我上楼去把衣服放好。”高竞霆假意扯扯军服的领子,跟在容裴身边:“我觉得有点热,借个地方把衣服换掉。”容裴瞅着他。高竞霆一脸正直地回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刚刚有多眼红陶安。——他怎么就没想到要给容裴买衣服!高竞霆巴巴地跟在容裴身后上楼。一路上高竞霆反复压下快要脱口而出的“以后我也要给你买衣服”“上上下下都买”“我也要亲手给你穿”等等关于“以后”的话,等到进了房间关上门,他忍耐不住了,一手将容裴压在墙上,征询容裴的意见:“阿裴,我想吻你。”容裴按住高竞霆的后脑勺,给了高竞霆一记深深的吻。作为他表现良好的奖励。第100章乐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完全陌生的环境。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飘悠着的树叶,晃晃荡荡靠不着岸。非常奇异地,他的大脑里清晰地出现了从小到大的所有记忆,一种暖融融的感觉充满着他的心,令他心里愉快无比。他有一个非常疼爱他的父亲、一个非常疼爱他的继母,以及一个非常疼爱他的哥哥。唯一的不快,大概就是与高竞霆的那段纠葛。回头一看,事情还是有些不大清楚,他只知道他哥觉得他和高竞霆挺般配,因此为他们的未来铺好了路;而高竞霆恰好在这时候“觉醒”了,试图借他来胁迫他哥哥。简单来说,他卷进了自家哥哥和高竞霆的婚约里面。乐棠翻身下地,三步并两步地走到屋内的桌子前。那里摆着一叠资料,内容都是关于二十年前那场“远东剧变”的,其中一页简短地提了一句:“容君临妻秦桑柔难产而死,其子被其兄收养,取名容乐棠;容乐棠原为高荣成属意的联姻对象,后因容君临不应,高荣成改择容裴。”乐棠看到以后微微一顿。他的大脑现在好像比以前好使很多,只要给它一点点信息就能快速地得出结论,比如看到这行字时他马上就反应过来:原来父亲从小这么疼自己是有原因的。进而他又通过父亲对自己的偏爱联想到了一些事:在容家败落之后,他能选择的婚姻对象就不多了——所以父亲一定是觉得高竞霆和哥哥的婚约原本属于自己,才让哥哥把这个婚约让给他。而他那个从来没让人看透过的哥哥,居然就真的开始给他和高竞霆铺路。乐棠发现他这个哥哥其实是一个很矛盾的人,看似事事都做得很完美,完美的背后却藏着很多值得推敲的疑点。比如……就在乐棠想要进一步细想的时候,一个最近经常出现在各种刊物里的人走进了他暂住的房间。乐棠抬起头看向对方,隐约觉得那眉宇、那五官有些熟悉,想了想,他惊讶地瞪大眼:“……秦时章?”以乐棠现在的记忆力,当然不会认错人。来人正是如今声名远扬的秦时章。他挑起乐棠的脸蛋端详了一会儿,说道:“你长得一点都不像他。”乐棠发现自己居然一下子就明白了秦时章说的“他”到底是谁:他的亲生父亲容君临。乐棠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很怪异,明明他应该在知道容君临才是自己的父亲时出现震惊或者痛苦等等激烈情绪,可他偏偏平静得很。就好像变成了永远理性无比的人,不会再被任何事情影响。乐棠心头一跳,脑海里跳出几个互有联系的词:秦时章、远东联邦……黑色计划!他紧皱着眉头:“你对我做了什么?”秦时章语气平淡地说出一个更具震撼性的消息:“其实你应该喊我一声小舅。”乐棠呆呆地看着他。秦时章说:“我的老师看着很厉害,实际上始终有些天真,我‘师母’说我们都姓秦是缘分,他就当真相信那是一种缘分。对于亲近的人,他永远无条件相信。”乐棠说:“所以你们联手骗了他?”秦时章说:“没错,我‘师母’……也就是你的亲生母亲骗过了他,而且还嫁给了他,生下了他的孩子。”他抓起乐棠的脸,逼视着那双过分明亮的眼睛,“——也就是你。你母亲是我的jiejie,所以你要喊我一声‘小舅’,清楚了吗?”乐棠坚定地说:“我的父亲不是容君临。”秦时章笑了起来:“这就是你必须到我们这边来的原因,你看,‘放大效应’对你完全没有影响,你的哥哥把你保护得密不透风,几乎没有让你接触任何不好的事情——这正是最完美的实验体。现在的你变得理性而冷静,比以前要聪明百倍,改造计划在你身上没有带来任何副作用——这不正证明了它的可行性吗?”乐棠不说话。秦时章说:“那么,我亲爱的聪明的小家伙,有没有兴趣留下来陪我玩玩?只要你不离开联邦,我可以让你动用所有的资源、接触所有的人,说不定你有机会帮到你的哥哥……”乐棠说:“如果我说不,你会放我走吗?”秦时章说:“很遗憾,不会。”乐棠很平静:“那就是了。”秦时章哈哈大笑,松开钳制着乐棠下巴的手:“好,今天开始你就可以在联邦内部自由活动了。”秦时章来得很突然,走得也很干脆,甩下话就离开了乐棠呆的房间。乐棠盯着秦时章离开的方向许久,直到确定秦时章不会折返时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虚软般靠紧了离自己最近的墙壁。他的背脊已经出了一片冷汗。他感觉自己的心在一阵一阵地抽痛。虽然乐棠醉心于厨艺,但那还不至于让他对时事两眼抓瞎、毫无了解。秦时章这个人因为他疯狂的航天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