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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钟后,水声停止。浴室的门被猛然拉开人质赶紧别开头,用余光看见警察走去沙发旁。湿漉漉的脚,在干净的地板上留下痕迹。人质的双臂一直被扭到身后,此时又酸又痛。再忍一忍吧。警察终于朝自己走来。人质已经做好了被解放的准备——下一秒,却被警察一把推到墙上。随即,衬衣被从麻绳间抽出一角。一片后背就暴露在警察的视线中。“你——”“还真受伤了?”警察说着,触碰一下淤青,人质不禁颤栗。“戏做得挺足啊。”“什——什么戏?”“还装?我刚才就是太着急。摔了一下,反倒清醒过来,才觉得不对劲。”“嗯?”“这房间哪都没乱。你也不是弱鸡。那混蛋只比我快几分钟,他怎么可能把你绑得这么复杂?”☆、part5人质难免心虚,“有——有那么复杂吗?”警察把他拽到浴室镜子前,“你自己看。”镜子中,是一个眼神稍显迷茫的年轻男人。五官称得上英俊。却丝毫没有英俊男人普遍具有的自负感。头发长度适中,乌黑柔软。气质就十分内敛。脖子和肩膀,有天生的坦然轮廓。上身穿一件螺纹领口的蓝色衬衣,短袖。下身是条居家裤,青白细纹。外形如此简单自然——被束缚在一道道勒紧的麻绳中。麻绳由几股细绳拧成一股,小指粗,深灰色。从后脖颈绕过来,在锁骨附近拧成一段麻花状,再分开绕到后背。就这样在胸膛、后背、双臂间,反复缠绕。几乎把每一块肌rou都分割成独立的线条。这种捆绑远远超出了限制行动的目的。封印恶魔也就不过如此。“你还要狡辩吗?”“啊?”“啊什么啊?给我老实交代!”人质有些慌了,只敢看镜子中警察的一点儿身影。警察和他个头相近,只穿着一条湿透的子弹内裤。可气势上,却是刽子手和囚犯的差别。“能不能先帮我松开一点儿?”“除非你说句实话。”“我不认识那个歹徒,真的。”警察自然不信。“我——本来在午睡,他进来的时候我没察觉。”“哼,我刚看过床,床单铺得好好的。”“我——睡在了沙发上。睁开眼时,已经被他绑得差不多了。”这倒是有几分可能。但警察就是不信,“你继续编。”“我没编,我真的是——正经人。”可为什么说出口,觉得没有底气呢?“我真的是正经人!我在M公司资金部上班,从没做过违法的事。”“M公司?”警察注意到客厅有个带M公司标志的台历,但这证明不了什么。“我还说我是M公司老总呢。”“你不是,我们老总差不多五十岁了。你可以用我手机,随便拨一个备注是同事的号码都行。”警察就随便拨了一个。“嘟、嘟、嘟——”偏偏无人接听。人质刚想说换个号码试试。门外忽然又响起脚步声。警察警觉的盯着门口,暗暗绷紧了筋rou。“吱——嘎”门缓慢的开到一半。一个小伙儿探头进来。看到只穿着内裤的警察,黑溜溜的眼睛显然一怔。再看到被捆绑的衣衫不整的人质,神情就有点儿复杂。人质慌忙给双方解释:“这是我住在楼下的同事,这位是警察,刚才遇到点儿状况。”“同事?”警察问小伙儿,“你也在S公司上班?”小伙摇头,“是M公司啊。”一问一答间,小伙就放松下来,自以为搞清了房内的状况,露出个暧昧的笑。“那我不打扰了,你们继续哈。”警察听出他话外之意,很不高兴,“你别乱想。”“没乱想,”小伙坏笑,“你们继续办你们的案哈。”警察瞪起眼绷着脸,“我真是警察,我的警服就在门口。”小伙把门开得大一点儿。三双眼睛都看向门口的走廊,根本没有警服的影子——早被歹徒顺走了。小伙就笑得很欠揍,合上门溜了。警察气急,扯开门对小伙的背影喊:“我真是警察!”一阵过堂风吹过。湿透的内裤好冰。☆、part6被污解(通“误解”,请见BL词典)的警察,有点儿沮丧。不但丢了制服,还湿了内裤。自上岗以来,头一遭被搞得这么狼狈。好在之前留了心眼,藏在走廊消防栓下的手机和钱包都在。拿着两样悻悻然回屋。却发现——人质卧倒了!“嘿,嘿醒醒。”人质蜷缩在地,没有反应。刚才集中发生的这些意外,撑破了他的承受限度。警察赶紧把麻绳松开,将他身体放平,让脑袋偏向一边。准备解开领口,让呼吸顺畅。手指才刚碰到纽扣,人质就有了点儿反应。眼皮微微颤动几下。唤出一个字,好像是“书”。然后就醒了,撑着地板坐起来,后背的伤很吃痛。警察说:“我带你去医院。”“我——我自己去就行。”警察自然不会参考他的提议。“我需要借你一身衣服。”其实也不是询问,说话的时候就打开了衣柜。利落换上一身衬衫西裤,还替人质打包了一套。“门锁是修不上了,要不叫你刚才那个同事来看门?”警察这么提议,也是想再跟那小伙解释解释。“算了。”人质没力气思考。人质住在楼顶,只有他一户。挨着是一间封闭的机房,然后是露天的区域,摆着几样公用健身器。电梯要下去一层才有。人质迈下一层台阶。当只有一只腿受力时,后背就痛得加剧,几乎要抱着栏杆。警察不顾他反对,就把人背起来了。而且也没换电梯,一路背到楼下。坐出租车到最近的医院。医生给人质检查身体。警察等在门外时,人质的手机响了。“喂?”“小纪吗,刚才打我电话了?”原来是之前没拨通的验证电话。对方问:“有什么事吗?”警察言简意赅:“他刚遇到歹徒,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