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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薄的家居服,因为用力微微抖着,他恨祁匀太诚实,活生生的把他的心剖开放在他面前。祁匀抓住他颤抖的手轻轻的握住,“我以前是不信,但你走了以后这也成为找到你的寄托。如果真有下辈子,我不是祁匀,你也不是邢仲晚,没有纷扰,没有那么多的顾忌。我们只是普通人,我们……能在一起吗?”邢仲晚闭着眼,握着祁匀的手紧紧地,两人的手背因为失血开始发白,很疼,但谁都没有放手。“那我们想个暗号吧,这样就能认出彼此了。”邢仲晚抬起头,祁匀的双眼里闪着幽静的光,深沉执着。邢仲晚凑近祁匀,一个淡淡的吻落在他的嘴角。分开的刹那,祁匀抬手摸过邢仲晚形状美好的眉峰。“如再回当初,我不会甩开你的手了,我会把那个小小的脏脏的男孩带回家……藏起来。”邢仲晚看着祁匀嘴边的笑意,虽然笑着但他说出这话心里有多疼,邢仲晚都知道。祁匀这一生没有多少欢喜事,被逼着走到现在,他无法置身事外。祁匀孤注一掷的只想保住他的一点清明,他怎么会不明白。“祁匀,答应我,要好好的。就算再难,都不要放弃自己。我不是木头人,我会难过,会心疼。你再进一次医院,我撑不下去的。邢仲晚再能忍,也受不了自己喜欢的人一次一次的在生死间徘徊,你不能这么自私。”邢仲晚眼睛通红,这些话一字一字的说出口,嘴角都是抖的。祁匀侧头吻着那发红guntang的眼眶,“我的晚晚,真漂亮。”邢仲晚闭上眼,“被一个长得比自己漂亮的人夸漂亮,我是不是该跳起来转三圈?”戏谑的语气却听不出半分愉悦。祁匀捧着他的脸,“答应你,我不会让自己出事。”邢仲晚肩膀松了下来,“说话算数!”沈从心看着再一次放下电话的秘书,有些心疼他。大病初愈刚回来报道现如今还没稳当几天,就又开始过这种天天火烧眉毛的日子了。“还是关机是吗?”秘书擦着额头的汗,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你说怎么办?”沈从心摊摊手,“这时候去找大表哥,也会被赶下来,按照约定的时间去接就好了,准备好西装。”秘书难得见沈从心如此淡定,有些疑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沈从心摇头,我要是真能猜透大表哥的心思就好了,神色复杂的看着桌边那一摞照片。这段时间以来,他总觉得祁匀像是做了一个决定。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但总觉得这个决定会给如今紧张的局势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正想着,手机响了。沈从心接起来,喂了一声。“你说什么?大表哥?你确定!?喂!喂……”挂下电话的那一瞬间,沈从心整个人都是呆滞的,他刚才听到了什么?像无头苍蝇一般在办公室走了好几圈,秘书把他拦下来拍着他的肩膀,“怎么了?”沈从心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祁匀,你是认真的吗?第三十章交换那天晚上祁匀和邢仲晚靠在西山别墅的露台边聊了许久,从小时候的点滴到成年后的步步维艰。也许连他们自己都没发觉,原来他们还能有如此多的话题。天边初阳微露,两人谁都没有主动开口说离开。直到车队沿着盘山公路开上来,破坏了西山别墅维持了一天一夜的宁静。沈从心从车上下来,将手里的袋子交给祁匀,神色复杂。这孩子向来是遮不住心思的。祁匀挡着沈从心对着后头的邢仲晚说道,“晚晚能帮我打领带吗?”更衣室里,祁匀脱下家居服,身上斑驳的伤口让拿着衬衣的邢仲晚猛地侧过头,祁匀捧着他的脸,“很难看吗?”邢仲晚摇着头,帮他套上衬衣,扣纽扣的瞬间碰到胸口长长的刀疤,停了下来。这疤痕,他不知道看了多少次。初遇时的怜悯和现如今的心痛是完全两种不同的心境,祁匀仍旧瘦削的胸膛,伤口只多不少。这一道道伤疤,都是他在生死间徘徊的证明。邢仲晚拿过一边的领带打的很仔细。祁匀的视线一直在他的脸上,舍不得眨眼,记得第一次看见邢仲晚也是如此。他的晚晚向来是漂亮的浓艳,潇洒的张扬,让人只一眼就再也不能移开眼睛。替祁匀戴上袖扣,套上西装。邢仲晚抬起头很认真的看着他,“祁匀,我不会帮你带孩子,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沈家我不会管。”祁匀不知该欣喜还是该无奈,是你太了解我还是我们已经互通了灵犀。他的一点小想法怎么都不能瞒过晚晚。“我说过,我不会骗你。”祁匀摸过他的眉眼,环住他。邢仲晚搂着他的背,忍不住收紧,收紧再收紧。直到更衣室外头传来敲门声,“先生,该走了。”邢仲晚放开他,祁匀笑着,“你先走,我看你离开。”邢仲晚拿过一边的羽绒服套上,嗯了一声。偏过头转身向前走了两步,停下,突然飞快的转身回头,伸手抱住祁匀的脖子。祁匀轻抚着他的头发,“相信我,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邢仲晚缓缓的抽回手,那双狭长的眼深深的看进祁匀那灿如明星的眼里。“我信你。”短短的三字,让祁匀突然鼻尖发酸。曾经被他亲手弄丢的信任在分别之际,如此微妙的时刻回来了。看着邢仲晚出了别墅大门,背影越走越远,忍不住朝着他离去的方向喊道,“晚晚,还记得在江南我对你说的话吗?”邢仲晚转过身,风太大,他依稀听到了但不确定,“你说什么?”祁匀放开了紧握的双手笑着摇了摇头。邢仲晚看了一眼西装笔挺微微笑着的男人,这句话他似乎以前也听到过。来不及深想,他已经上了车,再回头已经没有了祁匀的身影。邢仲晚低下头,捂着心口。不安,这种不安的感觉又来了,那天的噩梦醒来后也是这种感觉。胸腔有股铁锈的味道,顺着呼吸蔓延整个鼻腔,很难受。沈从心拿了一份文件给祁匀,祁匀拿过看了看利落的签上自己的名字盖上私章。沈从心欲言又止,脸色堪比锅底,他想了一个晚上都没想明白祁匀为什么要这么做。祁匀看着像被霜打了一般无精打采的沈从心,这孩子想问又不敢多问的样子真是让人担忧,怕是被人卖了还会帮着数钱。祁匀套上大衣看了他一眼,“晚晚说他不带小朋友,所以我不能让沈家倒了。”沈从心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这话他听不懂。秘书进来说时间已经差不多了,祁匀出门口前对着沈从心说了一句,“把这里打扫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