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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谦修终于被这对神经兮兮的情侣逗笑,朝他们比了个手势,“谢谢啊,挺同志,无歧视。”郑绍礼无奈的看了他们一眼,他话少又冷漠,木着脸第一印象总觉得这人有些凶,只是熟悉了才知道,这人是真的不擅长交流,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也吐不出半个字儿来,只能生生默认了。只是他这个人,并不算感情丰富,大多数时候也不披露于外表,李谦修的笑着默认,像一粒石子,丢进他心底的湖里,荡起一圈圈的波纹,荡得他有些心神不宁。那对情侣走后不久,豌豆黄也压好了。被李谦修细细的切成一个个小方块。整个店里被甜腻的豆香覆盖。食欲大概是多数人都拒绝不了的幸福。“尝尝看。”他鲜少在并没有必要进食的时间内吃东西,对他而言,食物仅仅作为维持生命的必需品出现在他生命中而已,记忆中,恍惚记起上一次由这样守在厨房边‘享受’食物时,还是在七岁之前,母亲挺着大肚子,却依旧为从学校回来的他准备他爱喝的汤……母亲最爱煲汤,总说喜欢看着一家人围在一起喝她煲的汤,就好像喝下她的爱一样。豌豆黄香甜软糯的口感让他的心好像一下子多愁善感了起来。竟然陡然升起一缕对母亲的思念。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母亲了,工作和恨意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维,以至于将母亲的音容笑貌压缩的只剩下一点点。要不是偶然被这场景触动,他恐怕早已想不起来,来自母亲的温柔与爱。……夜晚很静,清风很凉爽。锅里争先恐后冒起来的水蒸气,氤氲了李谦修的侧脸,湿润又模糊。一切都有些脉脉不得语的温柔。他想起刚才的唐突,正要为此而说话,电话却响了起来。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说一下C市跟B市在设定内挨得很近,开车大概一个多小时的距离第10章他转过身接了电话,李谦修只隐隐听到几句某家好友的女儿,年纪也不小了,诸如此类的劝说,还有郑绍礼那句暂时不想考虑。不用说也知道电话那头的意思。等郑绍礼挂了电话,李谦修笑道,“哟,同道中人。”郑绍礼想起之前在门口,他被jiejie催婚的情景也笑了。李谦修总是懒懒散散的半眯着眼,偶尔睁大,便带着一股认真得不得了的味道。郑绍礼被这样‘认真’地目光注视,总有些不自在,“看什么?”李谦修轻笑,“你这人笑起来挺好看的,该多笑笑。”这话联系刚才发生的‘无厘头式’调情,显得有些暧昧。那股莫名的悸动又回来了,搅乱一池春水似的,让他的心有些乱七八糟的跳动。下一秒,对方说出的话却让那颗跳动的心瞬间恢复原位。李谦修道,“别太拒绝相亲,只是多了一次得到幸福的机会而已。”郑绍礼反问道,“你觉得婚姻是幸福?”这个问题在明知对方身份的情况下看来,问得过于尖锐。李谦修想了想道,“遇到一个纯粹的爱情,会想和他组成家庭,共度一生,怎么不幸福?”“即使这个纯粹的爱情是插足别人的家庭?”他言辞犀利,目光冷然,李谦修低头在豌豆黄上面用白芝麻做了个笑脸,“你觉得恨更长,还是爱更久?”“……”他话题转换的太快,让郑绍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李谦修指了指自己,笑道,“我小时候怨恨过我妈,为什么她要插足别人的婚姻,让我背上‘小三的儿子’这样永远甩不掉的壳,我曾问过她为什么,她说她犹豫过,也想过,但她最终决定不想因为别人委屈了自己,人性本恶,面临人生的抉择时,下意识都会选择自己最想要的那条路,认识相当自私的动物,事实上,这无可厚非。所以我不赞同她的人生观,但我也无法阻挡她的选择。”“因为你爱她,所以选择妥协?”“不,我也是自私的,我爱我自己,不想永远生活在负面情绪里,所以我选择放下怨恨,不是有人说过,抱着爱才能走得更远,更快乐吗?”李谦修的话像一击猛锤在他心上重重一击,他的观念与他简直背道而驰,在他看来,插足别人婚姻就是违背道德的,他应该去怨恨他们,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报复他们,法律不能给予道德的标准来评判奖惩,那么就由他来惩罚这些抢走别人家庭的人。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这没什么不对,可他竟然找不到话反驳李谦修。当对上那双清亮的眸子,他便无法将‘恶毒’的言论述之于口。他讲不出来李谦修的想法有什么错,但他也不能接受这样的观念,难道作恶的人就可以一辈子不接受任何惩罚,幸福美满的过一生?那他因此而死去的母亲的美满一生呢?他从七岁开始失去的家庭吗?就是活该吗?乌云又渐渐堆积起来,摩擦碰撞雷鸣,轰隆隆的教人无端恐惧,风铃也被陡然猛烈的风吹的叮叮当当一阵乱响。他拿过打包好的食物,五官不再柔和的男人有股淋漓尽致的威压,又好像回到了那晚雨夜里,男人那隐晦的疏离与略带讽刺的眼神,“谢谢,再见。”他们四目相对,李谦修轻叹口气,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盒小鸭子图案的便当盒,“你家有小孩儿吧?这是花生糖,送给他吃。”他礼貌而矜持的拒绝,就像常年拒绝别人接近他的态度。“婚姻不幸福,至少吃糖挺幸福的。”他顿了顿,那股薄荷混杂着皂角香气的味道顺着小小的便当盒又飘过来,让他有些无法抵抗的想要触碰他拿着便当盒的手指,就好像这样便能沾染上那股甚至令他有些迷恋的味道。郑绍礼接过便当盒,礼貌道谢。垂下的手不自觉的捻了捻,手指柔软,有些凉。严格来说,他们算是因观念不合而不欢而散,却不知道为何,末了竟有些缠缠绵绵不肯离去的意味。郑绍礼顿了顿,企图收拾好这拖拉的情绪,“再见。”“再见。”可能再也不见,既然道不同,何必相为谋,就此分道扬镳,也没什么不好。郑绍礼忽而想起前些天他的公司里新来的剧本里的一句话。出自庄子:不如相忘于江湖。在此时,竟然有了微妙的认同感。……“我怀疑你上辈子姓哈名路亚吧。”李谦修低下头收拾狼藉,不管蹲在旁边,悄悄咪咪围观了许久的店员。小柯双手撑着吧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