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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嗯,那先把羲和弄明白了,马上去启平镇。”说着,他就开门下车,披着一身淡淡的月光,融入花田之中。衣飞石抬头望天,月色被淡淡的阴影所笼罩,那是卧屠印悄然显形覆盖的预兆。这长达数个小时的等待,并非全然无聊。谢茂带来的草籽随风吹入庄园之中,感染了大部分在庄园内工作的普通人。修士更为警惕敏感,草籽小心地避开了他们。此时谢茂展开至高海印,被感染的这部分普通人,在阴影的影响下瞬间变成了海族傀儡。谢茂并未控制他们充作战斗的傀儡,而是命令他们寻找安全的地方进入深眠。这是修士之间的战斗,谢茂不希望普通人搅合进来、充作炮灰。——这世上或许有被蒙蔽、诱哄的普通人,却绝不会有被蒙蔽的修士。修士所做的每一个选择,大多出于本心。毕竟,执迷不知者不可能修业有成。这世上的普通人有“杀人放火金腰带”的说法,史载作恶多端的道士却多数不得善终。修者既闻道、知道、信道却背道而行,必有天罚。庄园内正在执役的普通人保镖,突然纷纷回房,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惊动了修士们。朝晨庄园的修士几乎都是羲和的徒弟,在受伤休养期间,除了心腹弟子,羲和也不放心让别人留在自己身边。所谓同气相求。能为了抢夺道德天书背叛国家民族的修者,又有几个心地纯善?羲和养伤的地点,连他组织内部最亲密的盟友都不知道。这也导致了羲和身边防守力量极其薄弱——羲和不仅不相信盟友,连弟子都只带能被他控制的。谢茂一路向前,衣飞石紧随其后。衣飞石手里握着阴阳灯。修习之后,他对阴阳灯的使用终于不再简单粗暴了。从前衣飞石拿着阴阳灯当棍子戳、当刀砍,这是谢茂最鄙夷的战斗方式,用法术锻造一把超级武器,和原始人磨尖石头、骨棒对砍有什么两样?如今衣飞石手持阴阳灯,漆黑的阴火宛如星光环绕在他身周,辐射近十米的范围。这是积极防御状态,随时准备进攻。当他的视线中出现敌人时,小小的一簇阴火瞬间分裂成十数朵,流星般朝着围上来的修士陨落。阴火沾身的刹那间,修为稍低的年轻修士就陷入了昏迷,被阴火卷入了书灵的天赋禁阵之中。修为深的修士也抗不了两次——被衣飞石控制的阴火一击不中,立刻就会自体分裂,一而二,二而四,四而八……反复对目标进行跟踪打击,直到对方被阴火包围,必须昏迷被拖入禁阵为止。如此控制阴阳灯,需要精妙入微的控制力,以及极其深沉厚重的真元支撑。——衣飞石被谢茂逼着做了七万个翻译元件,控制力已经臻于化境。倒是真元问题无法速成,毕竟得靠岁月累积。可是,架不住人家是人民币战士啊。衣飞石戴上谢茂给准备的订婚戒指,不考虑战斗难度,续航能力起码打遍半个华夏修界都不带喘气,对付一个朝晨庄园简直不在话下,蓝条厚重,随便开大招。容舜穿着防弹衣,拿着符文枪械,最终还是只能跟在两位背后当电灯泡。衣飞石沉着冷静不眨眼地刷怪,谢茂就跟批阅期末考卷似的,不住点头,偶尔还要点评一下。容舜觉得,正养伤的羲和看见这样的场面,大概率会被气死……吧?被衣飞石扫过的地方,所有修士都被强行昏迷后关入了书灵的天赋禁阵,普通保镖则安静地呼呼大睡。庄园各处的人越来越少,容舜用热成像仪扫描了一次,基本上已经看不见还活动的人了——但,这个也弄不准。修士很可能躺下假装普通人。羲和并没有逃跑。三人找到庄园内最大最豪华的房间,羲和就坐在露台上的藤椅上。他面前的桌上冰着一瓶葡萄汁,冰桶半化开,那是恰到好处的温度。就仿佛他知道有人上门,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待客。“看来我还是算错了。”羲和看着桌上的果汁杯,他只准备了两个杯子,“少了一个杯子。”他说话站了起来,很从容地走到屋内,从酒柜里拿了一只果汁杯。行走时,他的目光从谢茂和容舜脸上扫过,带着很明显的未尽之语:或者说,你们多来了一个人。羲和拿着杯子回到露台上,将葡萄汁斟好,“请坐。”“你能测算天机。”谢茂不奇怪羲和拥有这种能力。羲和可是能把岳云打到几十年不能正常出现的修界大能,哪怕他当初是带着几百个修士、精怪一起对岳云招呼出手,可能在混战中重伤岳云、他自己却逃出生天,这本身就代表着他的不凡。“从我见到她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我会死在她手里。”羲和笑了笑,说。谢茂顿时觉得,看上去牛批哄哄的羲和也是个傻逼。他从不相信命数难改的说法。天命在我,未来具有一切可能。石一飞的命数是早夭,容舜的命数是中年丧偶、无子终老,谢茂自己的命数呢?刑天戮地、一世孤独。现实是什么呢?就算衣飞石没穿越来新古时代,石一飞也好好儿地活到了十八岁。容舜拜他为师,他难道会准许徒弟壮年丧妻吗?会让容舜没孩子承欢膝下?再者说了,他一个种植系的文职人员,怎么就刑天戮地了?往地里撒种子叫戮地,种起参天大树叫刑天?往谢朝穿越了一回,捡了个小衣好端端地守在他身边,他又岂会照着命数一世孤独?搁在未来时代,他知道自己会穿越去谢朝,知道自己会有个奇怪的系统叫自己找殉奴,知道自己会认识小衣爱上小衣还能把小衣揣口袋里带走吗?不知道啊。所以说,人总要对未来充满希望嘛。说不准哪天就穿越了呢?“我只是没想到,会是以这种形式死在她手里。”羲和再次邀请三人入座,“这是我自己榨的葡萄汁,尝一尝。”没人买他的账。羲和端起果汁杯,看着紫红色的葡萄汁,说:“很有趣。她没有来,她的儿子来了。——最有趣的是,当初抱着我的腿,叫我‘爸爸’的孩子,现在居然不认识我了。”羲和一直微笑的脸色倏地沉下,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