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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儿的年纪,论朝野声望,谢茂完全没法和皇帝相比。搁在普通人家,他的这位皇帝大哥年纪都够得着当他大半个爹了。前面两世,谢茂想当皇帝都是跟侄子斗。谢芝在位时,谢茂想要出头篡位,基本不可能。谢茂现在就蹦跶出来搅事,干的还是把皇帝想办的事搅黄的勾当,皇帝第一个就要削他。淑太妃拦不住,林丞相也拦不住。说不定哪年哪月,皇帝想起来就一道圣旨把谢茂坑死了。——这位真干得出来。所以,谢茂也没有很认真地想把衣飞石怎么样。他出面捞衣尚予,就已是没有未来的人了。正如他对系统所说的,不想当皇帝了,连活都不想活了。——否则,他怎么敢去捞皇帝苦心孤诣、失疆裂土也要杀之后快的人?【提醒!宿主这种不负责任的想法很危险,宿主应该努力完成任务……】【就不。】擦洗干净后,谢茂取来一具琵琶,坐在轩室廊中,望着松风院的方向,撩指拨弦。“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这一曲凤求凰本是司马相如所作,传世有琴歌一阙。被谢茂即兴该作琵琶曲,文武相佐,字句铿锵,不像是求凰,更像是山贼呼啸着下山,马上就要去抢亲。萱堂宫中服侍的内侍、外侍全被惊动了,都不敢当面围观信王半夜发癫,个个躲在一旁面面相觑。银雷一直在旁服侍,朱雨闻声而出,与银雷交换了一个眼色,都很震惊。朱雨今日跟随去青梅山大将军行辕,沿途亲见谢茂吃衣飞石豆腐,银雷则直接撞见了谢茂去听衣飞石壁脚……殿下这是玩真的?朱雨和银雷心中都在狂叫,想起被杖毙的青风、紫电,又都安静下来。不管殿下玩真的假的,反正……我不敢去给淑太妃(皇帝)通风报信。嗯,殿下想玩就玩吧!他自己兜得住,下人少cao心!银雷低眉顺目佯作无事,朱雨也悄无声息的缩回头去。没事。谢茂发起疯来cao起琵琶一通发泄,上古时求爱的诗歌都被他唱了个遍,差一点手滑弹出一曲,终于爽完了,趿上软鞋喝了口水,吩咐道:“天也晚了,不知道小衣吃宵夜了没?”您还想半夜过去一趟不成?银雷都无语了,只是不敢吭气,死死埋着头。“大半夜的……算了,不去了,吓着他。”谢茂似是很遗憾,懒洋洋地挥手,“你去厨下看看,给清溪侯送宵夜过去。再问问侯爷,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即刻就帮着处置了。若明日侯爷说住着不爽利,孤只问你。”银雷忙屈膝应诺:“是。”“去了就认真看看侯爷夜里怎么安置的?明儿挪他过来住,早早安排好。”“是。”“再看看侯爷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上心记着,明儿孤要请侯爷吃饭。”“是。”“哦,对了,再带句话去,就说孤很想他,想得都睡不着。”“……是。”第8章振衣飞石(8)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朱雨就奉命去松风院请徐屈师傅,“为王爷教授骑射”。昨夜谢茂发疯弹了大半夜琵琶,行宫又不大,松风院离着萱堂宫也不远,吵得徐屈和衣飞石谁都没办法早睡。好容易琵琶声听了,二人各自洗漱睡下,还没睡踏实,被谢茂差遣来送宵夜的银雷又上门了。若是在别人家做客,仆人送来宵夜,说不吃也就不吃了。这是在信王行宫!没奈何,刚睡下的衣飞石与徐屈又穿戴整齐起床,一直折腾到三更才睡踏实。这才刚过两个时辰,朱雨又来请人了。徐屈年纪大了觉少,朱雨来时他已经起床准备打拳了,哪晓得谢茂醉翁之意不在酒,本就是来找衣飞石的,就听朱雨站在衣飞石睡房的廊下,大声说:“王爷担心清溪侯独自待着无趣,请清溪侯与徐师傅一齐到萱堂宫过早。”少年嗜睡的衣飞石满心起床气,差点一个枕头飞出去!——晚上闹着吃宵夜不给睡,天没亮就叫起!地主都没这么刻薄呢!“就说我起不来!”衣飞石打定主意要勾引谢茂,这时候就开始试探谢茂的底线了。否则,真的搬到夏凉轩中与谢茂同住,那时候拿捏不住分寸再想试探,只怕就来不及了。不管是把谢茂逼急了对他用强,还是让谢茂觉得无趣对他失去了兴致,对他而言都是极坏的局面。不管朱雨怎么劝说,衣飞石都不肯起床,催得急了真在屋子里砸枕头。朱雨无奈,只得先将徐屈请回萱堂宫,回禀谢茂:“侯爷起床气大,不肯来。”谢茂正坐在餐桌前等衣飞石来吃饭,本是喜气洋洋,闻言立刻冷下脸,脾气却不是冲着衣飞石,而是训斥朱雨:“他不来就不来,照实说就是了。‘起床气大’,这也是你能说嘴的?你怎知他一定是起床气大?就算他真的起床气大,也轮不到你来多嘴置喙!”朱雨劝了几次都劝不来衣飞石,害怕谢茂责备他办事不力,因此暗中告状。哪晓得谢茂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他就这么偷偷上了一点儿眼药,立马就被毫不客气的扇了回来,只得跪地认错。徐屈在一边冷眼看着,心中冷笑,演,继续演。谢茂饭也不吃了,问徐屈:“小衣可是择床没睡好?不行,我得带个大夫去看看。”不等徐屈说话,他已经带着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夏凉轩,留下徐屈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满脸卧槽:你大清早地把我弄过来干嘛?看你吃饭?哦,这饭还没开始吃!【目标人物“徐屈”正在腹诽宿主。宿主是否开启辅助功能?】【这个辅助功能升级了啊?连别人心里想什么都能查看?】【并不能查看。】【那你让我开辅助功能?忽悠我?】【……宿主是否开启辅助功能?】【不开。】谢茂一路上和系统打着脑内嘴仗,松风院很快就近在眼前。和朱雨禀报的起不来床不同,谢茂进门时,正看见一个穿着石青色中衣的少年在院中站桩,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