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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饿了,做了一些面条,你要不要起来吃一点?”又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周安悄悄来到床边,小声说。华逸书虽然疲惫,但是却睡不着觉。闻言道了声谢谢,起来吃了一大碗面。也许是饿了吧,吃完面再去躺下就睡着了,一觉睡到下午三点,被窗子外面的雷阵雨吵醒。这个时候突然下雨,周安连忙从沙发上起来,把窗户和阳台的玻璃门都关上。他看到外面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太阳顷刻间就被吞没。这种情形又让周安想起了山里那一次,也是这样的狂浪天气。不由就会想到那名苍白的青年,他已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唯一记住他的只有自己,周安甚至不知道华逸书有没有见过钟霖。想起华逸书,周安皱了皱眉头,这种天气他还回得去吗?回头看着那扇虚掩的门,他不确定卧室里的窗户有没有关好,于是进去看看。“华大师……”他推开门的瞬间,看到了诡异的一幕,坐在床上的华逸书竟然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那张脸明明十分痛苦,因窒息而胀得通红,却死也不放手,用力的地掐住自己的脖子,就像跟自己有仇似的。这实在是太诡异,周安被吓得一时反应不过来。“华大师!”呆愣了两秒钟之后,周安连忙跑上去,用力掰开那双恐怖的手:“你干什么呀!快放手!你想掐死自己吗?”说来也奇怪,那双手被周安一碰,就松了力道,让华逸书有了喘息的机会。“咳咳咳!”他刚才被自己的双手掐得不轻,脖子上顿时出现了一道红痕,再过不久应该就会变成青黑色。“华大师,你好端端地干嘛掐自己脖子?”周安害怕他再次寻死,不敢放松地抓住他的手腕。“哪里是我要掐自己的脖子……”华逸书还没喘均匀,脸上的表情突然换了一个样,从苦笑变成诡异扭曲,这种变化的过程中经历了几番挣扎,最后还是变成了另外一个神态。不仅吓人,还恶毒道:“是我要掐死他。”这样的画面,把周安吓得赶紧撒了手,惊悚地看着,前面这个莫名恐怖的人。华逸书的性格温文儒雅,难以想象他的脸上会出现这种怨毒表情。周安原本不敢确认,直到……“害怕了?”暂时夺回话语权的钟霖,看见周安露出惧意,对自己退避三舍,他越发诡异地笑了起来:“安安,还记得我是谁吗?”熟悉的口吻,让周安整个人僵在那里,脸上闪过不可置信的神色:“钟霖……”这是钟霖才会有的感觉,可是他应该消失了才对。那种属于钟霖的口吻和神态出现在华逸书的身上,周安只觉得毛骨悚然,很不可思议。“你……”他看着钟霖,结结巴巴道:“你怎么会在华大师的身体里?”“怎么了?我还活着你不高兴吗?”钟霖站起来走向他,一路阴笑着质问道:“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怎么这会儿又开始躲了?”声音轻轻地,却充满讽刺的意味。他靠得越来越近,周安遵从本能往后躲,直到后面碰到一堵墙,他避无可避地停下来,抬头面对被附身的华逸书。那青年的眼神很可怕,跟外面的暴风雨一样肆虐。“你冷静一点……”周安咽了咽口水,这句话是对钟霖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这种情况下,自己必须先冷静下来,找回这场对峙的主导权:“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声音轻柔,带着若有似无的引导。“发生了什么?”钟霖对他笑:“我抢了姓华的身体,准备杀了你,然后再杀了他。”一拳之隔的距离,让周安看清楚了他的表情,里头确实满含杀意,同时也有怒气。他发怒的原因不用想,全都是因为自己做了那个决定。可是周安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他身心疲倦地跪了下去,对他说道:“你大概不想听我的道歉和解释,我们人鬼殊途,立场不同,认真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青年眼神一凛,浑身气息暴虐,站在一个临界点上。少年高高地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你要杀我可以,但请你不要伤及无辜,华大师他只是个局外人。”周安已经后悔把华逸书牵扯进来,要是早知道钟霖没有这么好对付,他就不会这样做。可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钟霖,你杀了我吧,放了华大师,我下去做鬼陪你……”“……”钟霖披着华逸书的皮囊,居高临下,瞧着准备受死的少年。周安在等他动手,可是他没有。钟霖的沉默,暴露了他的虚张声势。就像一头穷徒末路的凶兽,爪牙已经在路上丢失了,这正是他悲哀的地方。什么都抓不住,似乎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就连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的人,也从来没想过把他留下。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周安颤动着微湿的睫羽,睁开带泪的眼睛。那个说要杀自己的青年,神情悲哀地跪在面前呢。不用说什么语言,光是表情和眼神就能让人感觉到,他在绝望。就这么不想离开这个世界吗?和他对视的周安,失态地抬起手掌捂住嘴巴和发酸的鼻子,然后靠过去抱着他的脖子。“你刚才很吓人,知道吗?”沙哑的声音,慢慢地从自己的肩窝传来,那泪落在皮肤上,灼热煎熬。钟霖被他抱着,面容憔悴:“除了吓唬你,我还能做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也抬手抱着他。单薄的身体在手臂下瑟瑟发抖,不是因为受到惊吓,而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来不及发泄出来。想到自己等会儿要说的话,周安深深地倒抽了几口凉气,因为他还是要劝钟霖离开。“华大师是无辜,你从他身上离开吧。”周安说:“不要着急找我撒气,我只是让你从他身上离开,没有说让你离开我。”现在这样当着他的面,周安当然说不出太过分的话,得先让钟霖从华逸书身上离开。“我之所以附他的身,不是因为我想这样,而是无可奈何。”钟霖掐着周安的下巴,让他对视自己的双眼:“离开他我就会魂飞魄散,你还要我离开吗?”事情就这样陷入了另外一个僵局,周安感觉自己浑身冰冷,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面临这种难以抉择的境地,是前世欠的孽债,还是上辈子做的坏事太多呢?看见他这样失神,钟霖也不好受,低声道:“华逸书的体质特殊,是通灵之体,我附身对他没有损伤。”周安总算回了点神,点了点最近越发变尖的下巴。钟霖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