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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找玄武真人,但并没有再见到。这些话,都是郑家告诉他的,那瓶毒,也是郑家给他的。若是别的人来告诉贺月这件事,贺月未必会相信,但是郑家不同,他相信郑家要害也是害自己,绝对不会害风染。风染便靠在贺月身上,喃喃地,断断续续地说道:“你看见过我身上的伤,那些很淡的伤痕,你问过几次,问那些伤是怎么来的。是我小时,先生剖开我的血脉,放血取毒,留下来的伤。为了那瓶毒,先生在我身上割了有几百刀……一年到头,我身上都有各种不同的伤……先生是救了我,虽没能解除掉体毒,好歹为我自创了一套易筋洗髓的功法,抑制收束了毒性,转为内力,保住了我的命,让我活下来了……被郑家送上山的时候,我本就快要死了,先生说我体内瘀集的毒素太多,就给我开刀放血。先生说毒血扔了可惜,便收集了起来,从中淬取了我的体毒……那时候还小,不懂得什么,先生说什么,我便做什么,以为先生是对我好,在救我……到九岁,我实在经不起折腾,快死了,先生才教我用易筋洗髓的功法来抑制毒性……从七岁到九岁,他就是把我当个药人,在我身上试验他配的药方,验证新的医术……顺便还采集个独一无二的毒……先生才是疯子,医疯子,武疯子……医术药物治不好我,便拿我验证他自创的武功……他早就改良了双修功法,只是一直找不到人愿意练……陆绯卿为了救我,才跟他学了双修功法,我那时只想能活下去,就跟绯卿练了……你才是傻子,又不是迫不得已,好端端的跑去跟那疯子学双修功法……还把自己练的玄门内力化了,陪我练这个还没有人练过的双修功法……你不要怪我对陆绯卿好,在山上一直是他在精心照顾我,没有他,我活不下来……他才是对我实实在在的好,我觉得为他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有很长一段时间,玄武山都是风染的噩梦,可是,那梦里有一个陆绯卿。风染的语气说得甚是平淡,贺月听着,忽然有种感同身受的痛楚,谁能想像,那么小的孩子,好容易上了玄武山求医,哪曾想被当做药人,放血取毒,被翻来覆去折腾到快死了,才教了抑制毒性,转化成内力的功法,得以死里逃生。可是练的功法,又是另一个深坑,用来验证玄武真人的武学理论。贺月轻轻哼道:“这个老混蛋!你还管他叫先生!”他才明白,为什么风染对他总是防心甚重,几乎是步步为营。谁若是在幼年经历了这么惨酷的经历,都难以再对外人轻启心扉。那是一段痛楚的过往,对尚且幼小的风染来说,每天都在苦捱辰光,无休无止的伤痛折磨看不到尽头,陆绯卿是他漆黑童年里唯一的亮光和温暖,风染从来不想去回首。骤然听到贺月手里拿的是从自己身上采集淬取的体毒,才让风染一时崩溃。偎在贺月怀里,说着话,才让风染渐渐平息了下来,轻轻吁着气,说道:“先生对所有上山求医的人都那样。我在山上八年,就只看见一个人病愈下山,其他的人,都死在山上了。有时,我想,那些人不是病死的,是熬不住先生那些稀奇古怪的治病法门,被折磨死的。先生医术高超,可他不愿意悬壶济世,他就喜欢钻研医道武学,爱医成痴,爱武成痴。那些人死了,先生还会偷偷剖开他们的尸体查看死因,以求下次能够对症诊治。先生对他们……对我,并无不敬之意,只是一门心思钻研医道……不管怎么说,他让我活下来了,还是值得我称他一声先生。”贺月待风染平静了,脸色恢得了正常,才小心翼翼地旧话重提:“那是你自己身上淬练出来的体毒,对你不会怎么样的,喝了就可以补充体毒,凝练出内丹来。”风染只道:“我这身功力已经够用了,不必凝练内丹……我不会跟你练合体双修,将来不单祸害苍生,还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不会的,玄武真人改过咱们练的这种双修功法,他自然是要把最yin邪的部分改掉,便练成了,你也不会像范小天那样。”“……要是搞不好,咱两都会死于走火入魔……”“不怕的,咱们跟别人不一样,我愿意送给你,咱们一撷一送,只要配合得好,一定可以成功破关。”“……你是皇帝,担负天下苍生,凤国兴亡,哪能让你丢下家国江山,为我一人冒险……”“我说过了,没有你,这江山,是空的。这世上,尽多江山画卷,但你,只有一个!谁爱江山画卷,尽管拿去,我只要有你的那幅江山画卷。”“……唉,我又不是美人,别的皇帝还可以爱美人不爱江山,你跟我这算什么事儿……”“自古名将如美人,不对,根本不该这么比,那美人除了会生崽,就是个花瓶,名将却能相助帝王成就霸业,可比美人管用。”“……要是给人知道,你陪我练合体双修……”“放心!我调了护卫来守着,你我合体双修之事,断不会流传出去。”“……每个人的精元是有定数的,你把精元给我了,你也不好过,你会像我一样,老得快……”“你不愿意让我看见你衰老的样子,就让我陪你一起变老,你就不会嫌弃我了。”“……贺月,你非要逼我说出来,我舍不得采你的精元,舍不得你跟我一样老得快……”“你舍不得采我的,没事,是我愿意送给你,效果一样。”“……我的命运,我来承受,不须连累你。”风染从来不想把自己的命运跟谁永远纠缠在一起。他短命,他认命。第351章空欢喜贺月叫道:“风染!你没良心,这时候还来跟我说连不连累?我愿意与你共渡今生,是一辈子的事,你总舍不得这样,舍不得那样,你就舍得扔下我?!”风染:“……”后面贺月再怎么劝,风染便是打定了主意,坚决不答允合体双修,辩不过贺月,风染便不说了。一下午,一晚上,再搭上次日风染生辰的正日子整整一天,贺月只劝得口干舌燥。风染不同贺月争辩吵闹,只静静地听着贺月翻来覆去的劝说,然后摇着头浅浅笑道:“不练。”懒得同贺月争执,说不练,就是不练。一顿劝说,只劝得贺月自己七窍生烟,傍晚时,已经气得贺月暴跳起来,真恨不得像以前一样,把风染捆起来狠狠抽一顿,把风染抽醒豁过来。风染握着贺月气得直颤抖的手,柔声安慰:“我不还能活个五六年么?何必冒险?”贺月气咻咻地道:“我就要冒险!不对,哪里冒险了?功法是老头子改良过的!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为什么不练?为什么不多替我想想?为什么就舍得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