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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帅的权限主要分为两大部分,一是军权,一是兵权。贺月可以叫他暗中处置军务,可是凭他散骑卫的身份,怎么领兵打仗?怎么出头露面坐阵指挥?其实,贺月只是想让他暗中帮自己处理军务,以减轻自己的负担吧?想清楚这一点,比风染先前猜错贺月想跟自己欢好,更叫风染沮丧。喜欢归喜欢,贺月不会把自己的私情渗杂进国事公务里。风染搁下笔,便要站起来给贺月磕头,嘴里很自然地便道:“臣……”这一回,贺月手快,一把把风染又按坐回椅子上,一手捂住了风染嘴,说道:“你又想说‘臣遵旨’?这是你在鼎山上承诺的,我要你说到做到。这天下,打下来,是咱们的。”妄想跟皇帝瓜分天下,十成九十是找死,是要诛九族的!风染很明智地闭嘴。不过,风染的嘴正被贺月捂着呢,想说也说不出来。等贺月松了手,风染不便作出任何的表示,只拿笔把刚涂掉的字迹,在贺月的注目下,又重新写一遍,然后用了印。风染还想去拿第二份来看,被贺月挡住了:“今儿先别忙着批阅文牍,都不是急的,过几天,你得空了再来。我有要紧事跟你商议。”被皇帝盯着批阅公文,任谁都会紧张,风染也紧张得头脑一片空白,便放下笔:“何事?”凤梦大陆十三国并立,国与国之间多有战争,这仗打得多了,打得久了,死的都是百姓,毁坏的都是百姓田园,平民百姓早就厌倦了战争。后来雾黑蛮子入侵了大半个凤梦大陆,烧杀掳掠,强取豪夺,顿时激起了凤梦百姓的同仇敌忾之心,杀雾黑蛮子一点不手软。可是现下耀乾帝在雾黑蛮子的扶持下复国,仍号嘉国,不过中路三国均把傀儡嘉国斥为“匪嘉”。匪嘉的国土比以前嘉国大了三倍,涵盖了整个雾黑蛮子的占据区。有了匪嘉之后,雾黑大军就退到了匪嘉兵卒后面督战,冲在前面的都是匪嘉从以前各国各地强征来的凤梦百姓。中路三国的防守似乎又变成了内战,杀来杀去,都是凤梦人自己同胞相残。杀入侵的异族人可以不手软,可是杀自己的同胞,终究忍不下心,这一来,厌战情绪,在军中迅速蔓延,原本高昂的士气,只几个月时间就迅速被消耗掉,不仅厌战,而且悲观,许多人都觉得中路三国打不过有雾黑蛮子支持的匪嘉,各军将领再怎么鼓舞士气也无济于事,束手无策。军中的这些情况越来越严重,各军不敢隐藏,都上报到都统帅府来了。贺月道:“朝堂众臣商议了,也召集了你府里的参赞们商议,都没有好的办法,只想出一个犒军来。我总觉得犒军是要犒的,可是犒军并不是对症之法,你有什么良策。”说到治军打仗,风染的紧张的心情便渐渐放松了下来:“陛下觉得我凤梦局势比以前如何了?”“自从那贼子卖祖求荣,建立了匪嘉,这局势就越来越严峻了。”北方防线几次松动,差点被攻破,贺月觉得似乎又回到了雾黑刚刚入侵时的艰难时期。风染笑了下,说道:“瞧,连陛下都觉得战事越来越严峻,无怪乎底下的兵卒会悲观厌战。其实,臣的想法跟陛下完全相反。”“快说来听听。”“雾黑王朝从去年年初入侵我凤梦大陆到现在,将近两年,刚刚入侵,誓要灭我凤梦的那股凌厉锐气,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围攻我们中路三国已经围攻了一年多了,久围不下,自生倦怠,再加上他们领略了我凤梦大陆的繁华富庶之后,不免沉溺其中,更消磨掉了他们的锐气,目前正是雾黑王朝南侵之后强极而衰的转折点。”贺月想了想,道:“有点道理。”风染又道:“他们明明已经强占了我凤梦大陆大部份土地,他们为什么要在南侵一年半之后,扶持一个傀儡王朝?耀乾那贼子虽然卖祖求荣,可也不是吃素的,雾黑大陆不给点好处给他,他岂肯为雾黑出头卖命?”“复国不就是好处?”“以臣猜想,复国只怕不是好处,而是最基本的条件。”嘉国是被雾黑所灭,雾黑想利用耀乾帝,至少得先把嘉国还给耀乾帝,才谈得上其他。风染道:“不过这些先不考虑。能让雾黑蛮子放弃一些好处而扶持匪嘉,说明他们自己也感觉到了他们对我凤梦大陆的压制性优势正在削弱,所以,他们要扶持匪嘉,利用匪嘉征兵,用凤梦人来打凤梦人,用以对自己的力量不足处加以补充。”“有理……关键是该怎么办?”贺月不觉在心头暗暗松了口气。这四个月,风染被贬作散骑卫,倒轻松自在了,贺月在朝堂上文治军政一手抓,两头跑,偏又赶上雾黑一手扶持出个匪嘉来,匪嘉又差点攻破了北方防线,贺月一天天cao不完的心,忙碌得焦头烂额,还找不到人排解说话,听了风染的分析,一直紧崩着的心,感觉看到了希望,终于渐渐松懈了下来。“犒军是肯定要犒,规格要高,派朝堂大员,代天子犒军。不光要犒劳我军,还要跟汀国喆国朕系,犒劳盟军。既然我军军心不稳,汀国应该也有类似情况,喆国只守着赤麟江下游,天险难渡,军心应该相对比较稳定。派往汀国喆国犒军的大臣,一定要派能员干吏,犒军是一方面,另一方可在汀国喆国军营中进行一些活动,秘密拉拢他们的将领,收买兵卒人心,为以后合国打下一些基础。此事成不成都无妨,只是千万别叫汀国喆国抓住我国官吏打拢他们将领的把柄。”贺月赞叹道:“你连这些都想到了!”“嗯。”风染想起郑修年听到他说起这些主意,轻屑地笑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些挖人墙角的勾当,那个人不是最擅长拿手么?用得着你来cao这份心?”笑得风染大不好意思,分辩道:“我就私下跟你说说,只当闲磕牙。反正朝堂上的事,轮不到咱们来管了。”郑修年没应声,只是带着讥讽的笑看他。贺月又催着问:“还有呢?”“犒军之外,更重要的是解决匪嘉强征民夫入伍,驱使他们来攻击我北方防线的问题。首先一个要明白,在我们一方来说,只是厌战,设身处地为匪嘉的兵卒想一想,只怕他们不光是厌战,而是恨战。他们本来就是被强征来的,稍事cao练就被送到战场上来,疏于战阵,被逼着冲锋陷阵,基本就是送死,可是他们平时被关押在军营里,逃不了。上了战场,雾黑蛮子就在他们身后,往前冲,被我军杀,往回逃,被雾黑蛮子杀。相比之下,不如往前冲,一旦冲开我们的防线,他们就有了战功,说不定还可以绝处逢生。”贺月心急,问:“你分析得是对,主要,我们该怎么办?”“匪嘉兵卒心里本来就不愿意打仗,全是雾黑和匪嘉逼迫的,咱们就给他们一个逃脱的机会。对阵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