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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自己的脑袋,在沙发上蜷成一团,睡相一看就很没安全感。Eden颇为无奈:“这里是酒吧不是旅馆,你赶紧搞定他。”苏塘垫付了酒钱,一路背着个比他还高还重的醉汉,总算挪到距离最近的青年旅馆,开了间房。进门的时候苏塘有点儿脚步虚浮,没注意就被地毯绊倒了,整个人砸在床上,被他背着的程之涯摔得更惨,脑袋直接磕在床头板上,砰地一声很响亮。睡美人程之涯这下总算醒了,双手抱头缩在床的一角,看样子很疼,但咬着牙后跟没喊出来。苏塘慌了神,连忙帮他揉揉后脑勺:“哎呦,别忍着,疼就喊出来。”程之涯还是没答话,整个人蜷缩的幅度更大了,肯定是更疼了。苏塘从行李箱找出热水袋,到洗手间装上热水,给程之涯敷一下脑袋。一句“还疼不疼”还哽在喉咙,是因苏塘摸他的脸时蹭到一掌心的水,是泪水。程之涯居然哭了。半张脸藏在被褥之中,露出的半张脸在窗外的月光照耀下,闪着细碎的星星泪光,刺得苏塘心肺皆损。“程之涯,你,你怎么了?”苏塘一开口,发觉声音都在抖。程之涯为忍住哭声,嘴唇都咬得快出血,下巴也一直颤抖。他用手背挡住自己的眼睛,又狠狠吞下喉间的哽咽声,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来:“你,别,别看我。”“好,我不看。”苏塘背对他在地板上盘腿而坐,脑袋搁在床尾,与窗外凉凉月色默然对望。身后隐约传来呜咽声,隔着厚厚的被褥,忍得那么辛苦。苏塘用手机随机播放音乐,将音量调至最大,悠扬的乐声瞬间充盈了整个空间。旋律明明那么欢快喜庆,他眼眶却热了。第10章替身第二天睁眼时,苏塘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盖好被子。明明昨晚是趴在床尾睡着的。程之涯不知所踪。苏塘重新拨打他的电话,又是一个无法接通。准备离开时才发现床头柜台灯压着几张大钞,足够苏塘再住几个晚上青旅,还有一张字条,上面是程之涯的字迹:“From程之涯别管我,我没事。”来无踪去无影,这会儿装得倒是挺酷的。苏塘将那张字条揉成纸团,心想,我不管你,谁管你。程之涯摆明了想独来独往、自暴自弃,苏塘偏不让他如愿。于是,每天早上苏塘准时守在环湖跑道上,跟他一起长跑蒸发当初爱上沈岭时脑子进的水。程之涯还是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老样子,重复老掉牙的三板斧:别管我、我没事、你走吧。苏塘听得耳朵起茧子,甚至摸清了这三句话的排列规律。他摆出无赖相,照旧跑他的:“这跑道又不是你家的,还不准我跟你跑同一条道?”到了入夜时分,他便坐在酒吧光线昏暗的角落里,专心看程之涯买醉,重新补充白天好不容易蒸发掉的水分。Eden找来一块镜子对准他,笑吟吟的:“快看看你自己,都成望夫石了。”苏塘没心思跟他开玩笑,拨开镜子继续盯人,眼睛简直像黏在程之涯身上。旁人怎么可能明白,那家伙有一百种无法安全到家的可能性,必须时时刻刻盯着。要不然,他就可能被哪个**的小妖精勾走,喝太多没钱买单,发酒疯得罪哪位不善来者,醉死了连个把他塞出租车后座、给司机报地址的人也没有。就这样大半个月过去,进入热疯了人的七月盛夏。这期间他跟程之涯对话加起来不足十句。两人清晨跑步时保持一致的步调,深夜又很默契地拉开少五个座位的距离,各自无声地饮酒。偶尔有小男孩来搭讪,也被苏塘一一婉拒了。Eden凑上来:“怎么回事?那个勾搭的小孩儿明明长得挺漂亮的啊。”他话刚出口就有了答案,这段时间苏塘一双眼就没离开过程之涯身上。“傻瓜,”他嘟囔一句,“你这样可是丢西瓜捡芝麻啊,吃力不讨好。”苏塘不以为然:“你怎么知道我丢的就是西瓜呢?”“谁要那种不解风情还为前任买醉的×冷淡男,找个知情识趣的小男孩多好啊。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有道理。”苏塘从善如流,坚决不改。要么独身一人,要么在不同双人床上流浪,要么像看小孩一样看着程之涯。反正,时间怎么都会过去,总是要虚掷在一些人和事情上。横竖都是浪费,苏塘自然要挑他最乐意的。就这点时间和精力,甚至是爱,他还是给得起的。*苏塘回学校给同在校媒的学弟妹们开了个分享会,交流一下校园媒体采写和运营经验。结束后,一行人去附近的烧烤档撸串喝啤酒,散场时已经快十点。众人找各种理由纷纷离开,只留下苏塘和一位学妹。夜深了,苏塘送她回宿舍,一路上学妹聊起最近新上映的电影,兴奋时不自觉挽起苏塘的手臂,又像碰着了烫手山芋似的立马松开。宿舍门前的路灯照得她的脸蛋红扑扑,什么心思一目了然。果然,学妹面露犹疑:“师兄,我问一件事哦,刚刚吃饭时候大家调侃你是母胎solo,说你没女朋友,是真的吗?”苏塘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突然想到,如果程之涯再长点心,而他再露骨一点,搞不好就是现在这般光景。被不喜欢的人喜欢,还真是……负担。看来,他还得藏得再深点,好让程之涯不要承受这种负担。苏塘脸上笑意不改:“对啊,男人嘛以事业为重,什么情情爱爱的我没考虑过。”学妹挠了挠后脑勺,接话道:“也对,师兄才毕业,是应该打拼一下的。”“不过呢,你现在才大二,可以多去结识男生,趁机享受一下校园时光。咱们学校那么好看,不在这里谈个恋爱那就浪费了。”学妹神色落寞,还要干巴巴地笑几声:“师兄说得对,我是该去多认识其他男生的。今天谢谢你了,师兄慢走啊,有空要多回来学校看看。”苏塘点点头,目送学妹进了宿舍才转去酒吧。一进门他脸就绿了,程之涯照旧在那个角落喝闷酒,那淡漠的气场就差树一个生人勿进的牌子,此时却被一个穿紧身短裤加小背心的男孩儿粘着,油水都被揩走了不少。那紧身裤男孩还往酒杯悄悄加了点东西,一个劲儿灌程之涯喝。岂有此理!苏塘二话不说就大步流星走过去,扯住那紧身裤男孩的背心往后拉,讽刺道:“扭来扭去的,得了后腰关节炎?”紧身裤男孩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