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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还在这儿干嘛,就干坐着啊?”曲一航平静地说:“看烟哥跳舞。”郝艾走到那群大妈中间,熟练地和她们打招呼:“阿姨,今天来挺早啊。”这些跳广场舞的大妈们大部分是上了年纪的退休老人,都可以叫奶奶了,但不管多大岁数,郝艾通通叫她们阿姨。大妈看到郝艾,笑得脸上的褶子叠了好几层,“艾艾,你们也挺早的,不上学呀?”曲一航提醒道:“今天周日。”“对哦,老了老了,脑子不灵光咯。”“才没老,年轻着呢,就您这精气神儿,广场舞最起码还能跳二十年。”郝艾几句话就把老太太哄得眉开眼笑。钟休在一旁看得叹为观止,曲一航凑过来,“这话说得有水平吧我们烟哥。”钟休深以为然。曲一航神色有点骄傲,好像认识郝艾是件多么了不起的事,“镇校之花,妇女之友,郑川交际小能手。”劣质音响里不停放着一首接一首的广场舞神曲,震得钟休耳朵疼。他以前经常被杨颖琼硬拉去听音乐会看话剧陶冶情cao,但什么音乐会和话剧都没有眼前的场景给他的冲击力大,他哪见过这种阵势啊。郝艾跟随着大妈们一会儿抬腰一会儿扭胯,丝毫不扭捏,反而大大方方的。他除了高出一大截的身高,其他地方都完美地融入到大妈们的队伍里,而且动作节拍都跟得上,跳起来还真挺像那回事。钟休忍不住笑了,“他一直这样吗,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曲一航正横着手机录视频,“是啊,一直都这么可爱。”钟休赞同道:“太可爱了。”晚上回到家,他被郝艾拉进了一个名为“烟姐宇宙中心地球站后援会”的群。烟哥就烟哥吧,怎么还换性别了?钟休:大家好。陈娆饶过谁:[叼烟]欢迎新人~曲一航不染头了:[叼烟]欢迎新人~郝想暴富:打断复读烟姐不红天理难容:[叼烟]欢迎这对新人~郝想暴富:?烟姐不红天理难容:[叼烟]不是不是,这位新人!“郝想暴富”是郝艾在群里的备注,这群人的备注都挺有意思的。群里算上他有七个人,但他只认识郝艾和曲一航,还有陈娆。他也给自己改了个备注。钟休不懂就问:烟姐是谁?曲一航不染头了:@陈娆饶过谁烟姐哦。这年头别人连起外号都是情侣的。作者有话说:晚安。第15章周日的晚自习学校并不强制来上,但钟休还是早早地来了。钟休在学校外隔老远就看到了郝艾,今天他没有穿校服,宽大的黑色连帽卫衣加牛仔裤,很显少年感。郝艾正在小吃街的摊铺上买章鱼小丸子。钟休经过,正犹豫要不要叫他。郝艾像是和他有心灵感应般突然回头,然后看到了钟休。“好久不见啊。”依然是郝艾先和他打招呼。明明昨天才见过,钟休默默想着,“昨天我看见的是鬼在跳广场舞?”郝艾笑:“哈哈哈赶快把昨天的画面删除,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说完他又回过头跟老板说话,“老板,多放辣椒啊,谢谢。”老板连连点头,“知道知道,你每次都要多放辣。”郝艾付了钱,从老板手里接过黄色的纸盒,盒子里码着六个圆滚滚的章鱼小丸子,上面洒满芝士和黑椒,还有大把的香菜。正冒着热气,浓郁的香味冲进钟休的鼻子。刚出锅的小丸子太烫不能入口,郝艾把上面的盖子揭掉,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他托着盒子,问钟休:“你吃过这家的章鱼小丸子没有?”“没有。”钟休至今还没吃过小吃街上的任何东西。“张嘴。” 郝艾用签子叉起一个小丸子,放了几秒等热气消散些许,朝钟休嘴里送。眼看都凑到嘴边了,钟休无奈,只得张开嘴咬住。郝艾眨了眨眼,问:“好吃吗?”调料的味道有点重。但钟休望着他明亮的眼睛和蓄着笑意的嘴角,不由自主地说道:“好吃。”两人沿着去教室的路慢慢地走,从校门到教学楼中间有个很长的斜坡。郝艾冷不丁地说:“想在学校滑滑板,这里真的很适合,我都想了一年多了。”学校保卫处监管很严,不允许在学校里骑车,唯恐冲撞到行人,更不要说滑滑板了,连板子都带不进学校。钟休说:“别做梦了,作业写完了吗?”郝艾的脸马上垮了下来,苦兮兮地说:“哪壶不开提哪壶啊。”钟休冷酷地说:“快回去写作业。”郝艾放下豪言,“我总一天要在这里滑滑板。”“有梦想谁都了不起,先把作业写完吧。”教室里人很少,相互之间没有交流,都在埋头写作业,安静得只听见笔尖与纸张摩擦的沙沙声。郝艾没用一节课就补完了假期作业,他戳了戳钟休坐得笔直的后背。钟休回头,用眼神问他有事吗。他像汇报工作一样说,“写完了。”又接着问:“去吃饭吗?”钟休想起他刚刚才吃完大半盒章鱼小丸子,匪夷所思道:“你不是刚吃过?”郝艾大言不惭,“那又不是正餐啊,写作业消耗能量,我正长身体呢,得多吃点。”钟休本想拒绝,郝艾又恳求道:“去吧去吧,陪我去。”“行吧。”钟休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楼的时候要穿过长长的连廊,路过竞赛班,郝艾朝化竞班里望了一眼,此时里面黑压压地坐满了人。郝艾小声嘀咕:“看看我们班,这就是差距。”化竞班挨着楼道,两人走到附近,看到有两道身影站在楼梯扶手处,其中一个是宁岳,他正仰着头和对面的人说话。那人比他高一头,在灯光的照射下侧脸轮廓显得很深,他穿着白衬衫西装裤,有几分冷硬。那人平淡地说了些什么,宁岳抬起手抹了下眼睛,又很快放下。他始终和宁岳隔着一米多的距离,神色看不出波动,也没有要安慰他的意思。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钟休和宁岳的交集也不算少,宁岳以前是化竞班的,钟休也是化竞选手,两人经常一起讨论竞赛题。印象里宁岳脾气很好,是很爱笑的人。他问:“宁岳旁边的那个不是学生吧?”郝艾点点头:“化竞班的化学老师,宁岳在化竞班一直都是他教的,听说很严格。”“宁岳是不是哭了?”“好像是吧。”两人对视,都从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