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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到哪去。整座开铭山仿佛成了一锅煮沸的饺子,修士们全都迫不及待地在其中腾挪跳跃半刻不得安闲。我的天,这可比九峰论道热闹多了。杨虚言情不自禁微微睁大了眼睛。他恨自己只有一双眼睛,看了这边就顾不上那边,简直不能更可惜。他又怨周遭大能太多,不能让他放出神识直接将这座开铭峰一览无遗,平白无故错过这么多热闹实乃生平憾事。玄轲落地之时,周遭的喧嚣热闹好似被冰结了一般,鸦雀无声寂静无比。众多修士齐齐注视着那从玄轲上下来的五男两女,目光中满是赞叹羡慕与妒忌。魏羽被数万人齐齐注视,却不惊慌半分。他只大袖一挥将玄轲完完整整收纳好,就领着六位小辈径自去了。直至他们七人走远了好一会,那被冰封的喧嚣才开始逐步解封。有人悄声细语地问:“冲霄剑宗的人?”“可不是冲霄剑宗的人,整个九峦界也只有他们才有那般神气。你看见那艘风行船没有,那就是上次耀光之境开启时魏真君夺得的宝物。”“了不起,真是了不起。不知那位十八岁夺得九峰论道魁首的顾夕歌,可曾来了?”问话人踌躇了一会,越发凑近了道,“我只听闻他修行百载成就上品金丹,丹成之日竟引得九道天雷劫。寻常修士丹成时只有一道天雷劫加身,此等稀罕事,万余年间也没出过几次。”答话人极为矜持地扬了扬下巴说:“自然来了,不止顾夕歌来了,混元派的陆重光也来了。我曾有幸亲眼目睹那次九峰论道决战,那二人对决之时威势极大步步惊险,即便这百年来的六次九峰论道中,也没一人能及得上他们俩。”“当真是罕见的天才人物,你说他们俩可能得到那耀光之匙?”“绝无可能,那两人的师尊就是纪真君与易真君,妥妥的大乘可期飞升有望。”答话者斩钉截铁道,“然而纪真君与易真君千余年前都未得到那耀光之匙,这二人何德何能有幸得此仙家洞府?”答话者却只说了一半,剩下一半被他稳稳掐在心中并不透露半句。即便这一百名金丹修士中有人天降大运能夺得耀光之匙,却也定然保不住那东西。整个九峦界都在觊觎这座炽麟仙君留下的仙府,不止九峦九派各大世家,更有许多不声不响修行数千载的散修高人。谁若能夺得这座仙府,怕不是福反是祸。各类嘈杂人声如流水,从顾夕歌耳畔一掠而过。他只是专心致志地随着魏羽一路向前,开铭山上却有一座极宏大精美的房屋伫立其上,说不出的气派高傲。那房屋黑墙碧瓦白砖地,清丽非凡处处精妙。虽比冲霄剑宗各处亭台楼阁逊色一些,却已然是九峦界中十分气派的屋舍。寻常修士只能在开铭山下找个客栈投宿,还要出得大把灵石方有一间挤巴巴的小屋住。而九大宗派与散修高人却自有别处可去,甚至不用出半块灵石。冲霄剑宗一行人还未走到山顶,早有百余位美貌婢女夹道而立。他们每走一步,那些婢女便躬身相迎,极恭敬又极谦卑。到了山顶,却有个中年模样的修士朗声道:“开铭孙家,恭迎冲霄剑宗诸位真人。”“阁下多礼了,只给我们随便找个地方住就行,不用太费心。”魏羽极好说话,好似半点也不挑剔。他越是此等谦虚做派,那中年修士便越发惶恐不安。他刚想将冲霄剑宗的七位修士引走,就见到又一行人不急不缓冲着山顶而来,眼看就要与冲霄剑宗的人撞个正着。孙宁只瞧了一眼,就直接闭上了眼睛。那混元派的修士早来一刻或是晚来一刻都是好的,偏偏恰巧与冲霄剑宗一行人撞到了一块,这简直是天大的倒霉事。中年修士还没来得及打个圆场,就听得混元派那边轻声细语地先开口道:“纪真君这次竟没来么,当真十分可惜,不知他是否安好?”那话虽说得客气,字里行间却透着几分幸灾乐祸之意,不言而喻的嘲讽。顾夕歌眸光深暗,他刚想开口就被魏羽虚虚拦了回去。魏羽忽然朗笑一声道:“纪师弟依旧安好,不用易真君惦念。他刚过了问道劫,正在闭关不方便前来。就由我这不靠谱的师兄代为出面,问候一下易真君如何?”他的眸子忽然亮了,好似一柄宝剑被一寸寸拔出剑鞘,剑气凌然寒光耀目,惊得人睁不开眼睛。魏羽此时不再是那书生一般温和又落魄的中年人,而是冲霄剑宗揽月殿的殿主,声势赫赫还未出手便能引得风声雷动。魏羽指间却有一点剑光骤然而聚,搅得整座开铭山的灵气也跟着勃勃跳动不息,好似一颗不安分的心脏。极静至极快,只用了不到片刻,甚至比连一眨眼的时间更为迅捷。那缕剑光虽虚虚绕在魏羽之间凝而不发,却已然让易弦面色凝重。“我与魏真君许久未见,自不必伤了和气。”易弦微笑道,“耀光之境为重,你我不必意气用事。”魏羽只冷哼了一声,就将那缕剑光收拢利落。他淡淡地说:“平白无故惊扰他人,就是你们混元派的作风。”易弦却不慌不忙地应对道:“莫不是这位盯着我徒儿瞧的小姑娘被惊扰到了,这倒真是罪过。”顾夕歌只听半句,就知易弦说的人是谁。他那位白青缨师妹,正睁大了一双妙目直直看向陆重光,简直舍不得眨半下。这前世孽障,当真一模一样,顾夕歌却在心中冷笑了。第76章眼见周遭无数人的目光汇集到自己身上,白青缨却面色绯红眼睛极亮,恍如一朵将绽未绽的莲花。这女修如此娇美神态,已然让不少人呼吸急促心脏跳动不已,就连见多识广的孙宁都有些狼狈地微微垂下了眼睛。动情之时的姑娘是最美的,足以媲美星辰日月。白青缨本就是倾城绝色,此等含羞带怯的情态越发让人难以自持,就连身为女子的婢女们亦开始心尖轻颤不息。魏羽却全然不受此等影响,他轻声挑眉道:“白师侄,易真君问你话呢。”白青缨的嘴唇徒劳地张了张,根本没发出半个字来。她的唇齿舌头好像忽然被黏住了一般,纵然声带已然开始颤动,却凝涩不已字不成句。你可曾遇到过自己的劫难?它来时悄无声息却十分致命,只一下就牢牢攥紧了你的心脏你的脉搏,让你口不能言心神恍惚,整个人都好似变了个模样。也许那不该叫劫难,它有个更动听的名字叫爱情。全天下多情的女子都会有遇到自己劫难的一天,以情入道的白青缨便在今日遇上了自己命中注定的劫难。在遇到那修士之前,白青缨对所谓情劫冷视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