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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穿越数个城市的傲慢中醒悟过来,可是此时让他回头,却也并不甘愿。在这样的天气下,薯杆要是再不能送到兽人国度,也许就再也不能吃了。这可是他们家所有剩余的收成,他并不确定第二季种下去的薯杆是否能有这一次收成好。再想一想家中的三个孩子,去了科尔巴夫没有几个月,竟然已经学会写信回家。虽然他一个字都读不懂,但是捏着那薄薄一张昂贵的白纸,和上面稚嫩的笔迹,却让他连着好多天都笑得合不拢嘴。即便是为了这三个孩子,他也决不能退却。即便不能成为科尔巴夫的领民,他这次所赚取的钱币,也可以给予孩子们更好的生活条件,让他们不必在科尔巴夫,受到那些富裕的家庭出生的孩子们的歧视。这么想着,马克心中又充满了力量。于是他不顾头顶的炙热的阳光,与脚下同样与他一样,为了金钱甘冒风险,却最终命丧荒原的商队的尸体们,又重新踏上了这条前途未明的道路。就在太阳快要落山时,马克忍不住轻轻舒了口气。他总想着,即便是盗匪,大约也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吧!却不知荒漠上的盗匪又怎可能顶着烈日做买卖呢?反正经过这片荒原的人,总要在这里度过几个日夜的,那便是他们辛苦种下的韭菜,完全无需着急,随时想割便能割一茬。于是当马克考虑着是否应该找一处地方歇一歇时,却忽然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马克心中一凛,脚步慌乱地推着独轮车,想找地方躲避。可是在这片荒原上,又哪是如此好找地方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马克也脸色发白起来。这样急促的马蹄声,根本就不可能是带着货物的商队会发出来的。马克吓得浑身颤抖,脚步焦急且凌乱,最后竟然一个不稳推得独轮车翻倒在地。他心中一凉,随后只能绝望地转头,看到了马蹄声的来源处。那是一群穿着各种色彩鲜艳衣服的男人们,他们一脸凶狠地持刀向前奔驰着,那刀上有些甚至还沾着滴滴鲜血。马克已经有些绝望地颤抖着双腿,忍不住无力地跪坐在地,心中已经在与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告别了。可是谁知对方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一群人就这样从他身边奔驰而过。直到这群人的身影消失在马克的视野中,他才有些愣愣的转过头看着自己独轮车上的成堆薯杆,有些反应不过来。难道是因为他的薯杆太少了,对方看不上眼吗?此时马克才想起来,刚刚那些人脸上似乎带着慌乱的神色,好像在被什么人所追赶。随后果然有一对人马向马克这方向而来。马克这次是有些淡定了,他扶着独轮车站了起来,想了想,还是站在原地不动,想着如果跑起来反而容易引起对方的注意。可是谁知第二批人一见到他,却眼睛发亮地停了下来,团团将他围拢,连之前在追赶的人也不管了。马克此时才有些惊慌地看着周围的人,这些人跟前面那批穿着彩色衣服的人可完全不一样,他们竟然穿着制式的盔甲,连头脸都被头盔盖得严严实实的。马屁精壮,骑手们高大壮硕,根本不像是荒原上会出现的强盗。可是这些人又是什么人呢?而最让马克感到胆寒的,却是这批人身后跟着的是那写黑色巨兽。它们双眼凶恶地紧紧盯着他,张开的血盆大嘴中留下的滴滴涎液,还有那伸出巨嘴的锋利的獠牙,一看就不是善类。马克看着这样的巨兽,连身边的骑士们的威慑都有些顾不了了,心中想的却是今日,他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不仅是他的树干,连他这个人恐怕都要成为对方的粮食了。就在他害怕得想要跪地求饶时,那队骑士却忽然往两边分开,从中走出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人。眼前忽然出现一个穿着这种样式的人,马克也是微微一愣,随后对方微微抬手,宽大的袖子下露出一只纤细白嫩的手。在阳光下映射下,那白嫩的皮肤,甚至显得有些透明。一看便是那些出身高贵的少女才拥有的肌肤。那双手轻轻的撩下了白色斗篷的兜帽,而后便露出了一张柔美温和的脸。那少女金色的头发在荒原炙热的烈日下,闪烁出点点碎光,碧绿的双眸如一湖清泉,看得马克身周都有了微微凉意,让人忽觉舒适了几分。他有些忍不住想要揉揉眼睛,怀疑自己是否是被吓得出现了幻觉。眼前的人闪耀得,几乎不像是应该在他的世界中出现的。“您好,”少女声音低柔地对他说道,“请问您是想要穿过这片荒原吗?”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么么么嘿嘿小兰过几章应该会再出现一次章节目录推销被这样的少女用敬语称呼,马克连之前的害怕都有些顾不得,他激动得站直身体,下意识弯腰躬身,谦恭地行了一个礼,随后才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是的,小姐。我、我是一个行脚商人,我想去兽人的国度,换一些毛皮。”少女闻言微微一笑,随后开口问道:“就你一个人吗?您带了什么商品?”马克甚至不敢抬头看这位高贵的小姐,依旧一个劲地低着头,小声回答道:“我就一个人。我没能进费比蒙城,找到商队寻求庇护,只能一个人进来拉比莫荒原了。我带了一车的树干。听说兽人很喜欢这种食物,我想用它换点皮毛,回家能让妻子孩子吃口好的。”“您真是一位好丈夫,一位好父亲。”金发少女脸上带着赞赏的笑意,双目温和地看着他。听到这样的夸赞,马克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少女。发现对方脸上果真流露着赞赏的表情。马克不知为何想起了这段时间以来,自己推着这辆独轮车,从家乡行走了上千里,来到费比蒙。为了躲避所竟领地土领主盘剥,他每每走的都是乡间小路,甚至是茂密丛林。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累,只有他心里清楚。甚至在没多久之前,他还差点因此丢了性命。而这一切,他无人可诉说,更无人能理解。即便是他的妻子,在他出门前,还在怪怨他不该为了面子将家中一切让孩子带去科尔巴夫。可是眼前这位高贵却不曾谋面的贵族小姐,却能理解他对妻子和孩子的心,肯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