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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还未成亲那会,每年的中秋赵黎昕都会参加完宫宴后特地前往付府,那时父母还极其欢喜,总是会做许多他喜欢吃的东西,然后一家人热热闹闹、开开心心地放灯。成亲之后,前两年的中秋付弘文还会特地带他出去放莲灯,像一对寻常不过的夫妻,牵着他的手放了河灯,然后眼睛笑弯成了月牙,对他说希望他的昕儿能够长命百岁、一生如意。去年的中秋,赵黎昕记不大清了,究竟是去公主府的角落抓jian,还是去给哪个女人送堕胎药。他原以为付弘文还是在意他的,不然他怎么任由他这般心狠手辣去残害他的子嗣?可不过是他自作多情,人家无非不就是怕他一个公主的头衔罢了。听这话付弘文有些心疼,大步过去坐到他的对面,举起另一个杯子便饮尽:“没关系,往后的中秋,我都可以陪着你。”赵黎昕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月色渐浓,付弘文的脸色也越来越红,他跟赵黎昕絮絮叨叨着,无非就是在忏悔,忏悔自己的懦弱,忏悔自己为什么不足够强大,同时还在忏悔他这些年来对他的伤害。呵,忏悔吗?月色下的赵黎昕没有任何表情,月光将他的脸分成了一暗一亮的两面,他看着付弘文,正如当年那时月色下他看着因醉酒而面红耳赤的付弘文:“你可以再摸我一次头吗?”一次就好。付弘文愣了一下,伸手犹豫了许久,才摸了上去,他说:“卿卿,你往后还有我。”时光仿若流转到当年,可赵黎昕却毫不犹豫将刀尖送进付弘文的胸口,鲜血从洞口扩散开来,渐渐地晕染他大片的衣裳。“不会的。”他的往后,再也不会有付弘文这个人。错愕地低头看了胸口上的刀柄,付弘文低低地笑了,他抓着赵黎昕的手死死的,不肯松开,嘴里呢喃着:“真好……真好……”手上的触感渐渐地失去了温度,赵黎昕盯着付弘文的尸体好长一会儿,最后将那只还有些软度的手拨开,任由对方倒地。他拾起盘子一颗糖葫芦,不知道为什么,这颗糖葫芦的糖衣好像裹得不是特别厚,果子还酸涩得很,直勾勾地涩进他的心里去了。“是啊……真好……”当晚,淳安公主的公主府燃起大火,据说里面死伤无数,就连淳安公主与其驸马都一同在里边共赴黄泉。先前淳安公主闹出的事何人不知?京城上下无一不拍手叫好的,甚至都觉得这是淳安公主的报应。只是可怜了那驸马,生前不得安宁,死后还要被拖下水。宫内的刘贵妃得到线报确认了赵黎昕真的死了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担忧她的嬷嬷唤了她一声娘娘,却被她挥手遣了出去。他真死了,这根心头刺终究还是被拔掉了。刘贵妃笑着笑着,眼角却忍不住沁出了泪,她恍惚想起了当年那个孩童穿着一身红衣,娇小喜庆极了,还总爱往她怀里钻,脆甜脆甜地喊她一声母妃。可他是个男孩儿啊,时刻提醒她有多么不堪,时刻告诉她他会威胁到明哲的地位。她也有想过,若是赵黎昕是个女孩儿,她定会将他捧成一个掌上明珠,这天下最受宠的公主。可怎么,偏偏是个男孩呢。刘贵妃将纸点燃,静静地看着它燃烧。她想,赵黎昕死了也好,她还可以给他多少些纸钱,来世就莫要再投她的肚中,成为皇室人。她的明哲,终究还是会继承这个皇位的,再无威胁。作者有话说:今日是个没有感情的存稿生日机器:祝我生日快乐~~~嚯嚯嚯崽崽没关系,今后还有我!第9章“公主”与太傅009太子之位终究还是定了下来,不出意料的就是三皇子。可不知道从何时起,民间就传言有说三皇子是前朝的余孽,而原先皇室的皇子个个残疾全是被刘贵妃所害。得知这些流言蜚语的刘贵妃气的将台上的物品全都扫落在地,她深吸了几口气,最后扶着发髻吩咐宫人们收拾好,然后去了天子的寝宫里头。等刘贵妃再出来的时候,眉目间尽是笑意,并且吩咐到让人把守好宫殿,天子的身体不适,除了她和太子谁也不见。如今这宫中,谁不知道皇上要不行了,未来的皇上便是太子,而眼前这位,即将要成为母仪天下的太后了。亏得刘贵妃日日下毒,天子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到最后甚至熬不到了元日,在床上动弹不动,有口不能言,只能等死。当年那个娇媚的女人如今依旧是风情万种,只是眼角多添了好几道细纹。她细细地品着茶,快意地看着往日意气风发的天子怒视自己:“皇上,莫要用这种眼神看着臣妾,臣妾害怕。”“您可还记得当年臣妾明明即将要成前朝的太子妃,可因为您,不仅让臣妾心爱的人无家可归,甚至是要强行霸占臣妾。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刘家将臣妾迅速地送进宫。”刘贵妃冷眼看着,往日天子最爱的那张脸上带着嘲弄:“不妨跟皇上坦白,外头传的不错,明哲的确是前朝太子的孩子,不是您的。不然您以为,本就不稀罕您恩宠的臣妾为何突然会回心转意?”“大皇子的脚是臣妾弄陂的,二皇子的眼睛是臣妾弄瞎的,五皇子是臣妾弄傻的,七皇子……”一个一个地数下去,刘贵妃笑的极其惬意:“您还记得已经被火烧死的淳安吗?他可不是什么公主,他可是个皇子,那个被京城传成蛇蝎心肠的毒妇,可是您正儿八经的皇子。”“他本来也可以继承您的皇位,可您这皇位不正是抢来的吗?抢来的注定要物归原主的。”那个笑的花枝乱颤的女人美艳极了,可是没有人有心思去欣赏这样的美:“为了我的明哲能顺利登上皇位,我不惜把我十月怀胎的孩子外传是个女娇娥,让他从小以女孩儿的身份示人,甚至是让您一点一点地忽视他,最后将他许配给一个负心汉。”“您很难过是吗?臣妾也难过得紧啊。您知道臣妾日日夜夜对着仇人强颜欢笑有多么难吗?那个孩子时时刻刻提醒臣妾承受的那些痛苦,甚至是像一把悬在脖子上随时会掉下来的刀,一步差池臣妾跟明哲随时就要去了。”“所以臣妾费尽心思想将他送去外藩。”刘贵妃狠厉地将杯子砸向地,清脆的声音在偌大地宫殿中响起:“可他不愿,非要跟那个付弘文在一块。结果呢?本宫不过是拿他的家人和赵黎昕威胁一下他,曾经京城的梦中郎君状元郎,国子监的太傅,还不是乖乖地成为本宫的掌中傀儡?”“今日过后,臣妾的明哲便是皇帝,而臣妾也将会母仪天下。”凑近动弹不得的皇帝,刘贵妃轻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