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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逼迫他和自己对视,曾衍之聚焦困难,眼睛眨了又眨。几次想要发泄,可对方是个喝醉的Omega,揍也不是,不揍又憋得厉害。霍骋不上不下僵持半天,最终愤愤地把曾衍之扔回去,一个人环着手看窗外等代驾。旁边安静了一小会儿,又窸窸窣窣动起来,咔哒一声,安全带扣被解开了,霍骋担心这个醉鬼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不耐烦地转过头没好气地问:“又干什么——”话音截止在嘴边,霍骋被曾衍之一把揽进了怀里,姿势十分别扭,但曾衍之搂得很专心,手掌在他肩臂安抚地一下下轻轻拍打,口中轻声哄着,“不气了,是哥哥错了。”霍骋一阵出神,曾衍之这是把他当作自己的弟弟来哄了。他从曾衍之怀里挣脱出来,曾衍之以为“弟弟”还在闹别扭,又凑过去伸出手臂圈住他,缓缓释放出些许信息素。Omega的信息素清澈而独特,柔和地去触碰暴躁的Alpha,将他包裹起来,霍骋感受着来自曾衍之的安抚,心情竟然莫名平复了一些。可恶,又是叫他弟弟又是对他动手动脚的,等曾衍之醒来一定要和他算算这些新增的账。霍骋想。在碰到曾衍之之前,霍骋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这么个睚眦必报的人,他忽然反应过来,凝神思考了一番,为什么偏偏和曾衍之过不去。正常人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反抗他吗?不会。一般惹怒他的人吃过一次亏就不会再出现了,所以曾衍之自己本身也有问题。代驾来了,思绪被打断,霍骋下了定论,他和曾衍之之间不存在正常的吸引,将二人之间的恩怨草草归结为八字不合。他绕到副驾驶将曾衍之抱去后排和他一起坐,以免这个醉鬼在行驶过程中对司机造成干扰。“是去翠苑吗?”代驾向他确认。“嗯。”霍骋应了一声。这么晚送曾衍之回学校不太现实,但转念一想,带一个有过节的Omega回自己的个人公寓岂不是更糟。霍骋抖掉联想带来的微妙感觉,在司机开启导航前打断,“先去香城酒店吧。”给曾衍之在香城酒店开个房间已经算他仁至义尽了。霍骋看着曾衍之在轻微的晃动中闭上眼,不声不响的模样收敛了尖刺,气场柔和下来终于有点普通Omega的感觉了。长得漂漂亮亮的,做个讨喜的Omega不好吗?霍骋腹诽,但又不得不承认,曾衍之又自傲的资本,数院第一可不是谁都能蝉联的,对数字的敏感是上天的馈赠,曾衍之没有辜负。高岭之花成为了数院多少人心中的白月光。霍骋回想起曾衍之一贯规规整整干净的打扮,清冷又高傲的模样,又闪现出今晚从洗手间回来后的反差形象,不觉有些口干舌燥。他别开目光,把这一切反应归为信息素的影响。没有哪一对AO能不受信息素的干扰。原本两个性别之间就存在本能的相互吸引,更何况曾衍之之前对他释放了一部分Omega的信息素。完全忘记了这和之前才总结过的结论完全相悖。曾衍之是被电话吵醒的。铃声响个不停,他不耐烦地往床头摸索,却没有在平时放置手机的位置找到,带着一身起床气翻身而起,只觉得头痛不已。从床尾堆着的衣服里扒出自己的手机,来电的是陈朝誉。“衍衍今天蟹老板的课你怎么没来啊!”曾衍之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中午了,闹钟响过,但没把他闹醒。他揉着眉心,“睡过了。”按照以往,他会在今早赶最早的一班地铁回学校上课,那门课的老师姓谢,对学生的考勤十分严苛,所以也被同学戏称“蟹老板”。显然,他旷课了。“你现在在哪里?”曾衍之这才观察起周围,他明显是在一个高级酒店,这种装潢设施不会是他主动选择消费的档次,身上的衣服全被脱掉了,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好在身上没有奇怪的痕迹。他从床头小桌上取过一个卡片,是房卡套,一面印着烫金花纹——香城酒店。市内唯一一家超星级酒店,住一晚要他小半个月的工资。曾衍之脸色更差了。“真稀奇你也会睡过啊。我帮你请了病假,你记得去补假条。”陈朝誉说。曾衍之叹气,“谢了。我现在在市里,下午回去,你有什么要带的?”陈朝誉立刻不客气地列了一堆食物。衣服上的酒味很浓,曾衍之嫌弃又没有办法,只能洗了个澡踩着退房的点下楼,到了服务台却被告知已经结过账了。曾衍之酒量其实不算好,应该说他不知道自己的底在哪里,以前同学聚会喝到微醺就止住了,昨天那样喝还是第一次,若不是想和霍骋两清,他不至于这么冲动,如今回想来才一阵后怕。夜店本来就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还没出去就喝到断片,实在是太危险了。好在霍骋那帮人还没有丧尽天良,曾衍之猜测是付晗将自己带过来的,满桌也就付晗看起来脾气好点。他盘算着到时候托陈朝誉把钱还给付晗。临走前,他向前台询问了一下送他过来的人的外貌特征,工作人员满脸抱歉,说轮了班也不知道是谁,但登记人签名签了个付。曾衍之点头表示知道了,去商业区采购了一圈陈朝誉要的食物,又去开架商店买了套便装,乘着地铁回了学校。“衍衍,你终于回来了!”曾衍之刚进门,就被不明生物糊了个熊抱,曾衍之把东西往他怀里一推,疲惫地回自己床上瘫着。“这是什么?”陈朝誉从中拎出唯一一个不是装着食物的手提袋,手快地把手伸进去,才拿出一半立刻捂住了鼻子,“酒臭好重。你昨晚喝酒了?”“嗯。”曾衍之闭着眼应了声。“喝了多少啊这是。还有野Alpha的味道。”陈朝誉嫌弃地揪着一个角把衣服提出来,看到上面的镭射花纹愣了愣,“衍衍,你傍到富二代啦?”“再胡说八道就把你的嘴缝上。”曾衍之被他烦得不行,想起姜恪也的T恤,这么贵重,看来还得送去干洗店专门清洗才行。他拿起手机,在通讯录里翻找曾经存过的学校附近干洗店电话,却在H字母栏里看到了霍骋的名字。手指顿在那个名字上,曾衍之一阵疑惑。他清楚的记得他可是当着霍骋的面把他拉黑了。曾衍之最终还是先把要不要再次拉黑霍骋的问题放到了一边,给干洗店老板发了个信息,对方说一会儿就派人过来取。“你和付晗还有联系吗?”解决了一个问题,曾衍之把手机放到一边,开始解决另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