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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黑哥吗?” 许沉风:“嗯,如果不是他当时对自己肯下狠手,黑哥说不定那会儿就魂飞魄散了。” 宁骁不再说什么,他清楚自家哥哥能对黑哥做到什么地步,只恍惚的点点头:“我们早点回去,把哥送去医院吧。” 无论如何,什么自己下手知道深浅轻重,但毕竟是在心口处下刀子啊。 …… 天快亮的时候,黑黑竟然奇迹般的从养灵坠里飘了出来。 他恍恍惚惚做了个梦,梦里他的面具被劈成了两半,视线也变得猩红模糊,祁野就站在他上方,用一种陌生又不可思议的眼神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最后冷冰冰的抛下一句—— “你是谁?” 吓得黑黑赶紧醒了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脸上的狐面,确认面具好端端的戴在脸上才松了口气。 果然只是噩梦而已。 他抬头的瞬间却看到祁野苍白着脸不省人事,同时一股子浓郁甜美的血腥味充斥鼻间。 黑黑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看对方毫无血色的样子一下子明白过来,这孩子,一定是为了救他没分寸的往自己身上捅刀子放血了。 如此想着,黑黑早飘到祁野身上仔仔细细又是摸又是嗅的寻找伤处,这会儿许沉风突然推门进屋,笑微微的直接来了句:“刀子捅在心口上。” 黑黑倒抽一口凉气,当即一句卧槽没骂出来,便轻手轻脚的扒开他的外套看,果然看到祁野心口处绷着厚厚的白纱布,许沉风继续道:“是徐大夫处理的伤口,放心,比寻常医生好使多了。” 确实,徐放平日没少给孤魂野鬼修修补补,技术自然过硬。 黑黑检查了伤口,检查了脉搏,把能检查的都检查了,即使知道祁野除了失血过多外并无大碍,还是心疼得似有人拿刀子剜他的心—— 他的心脏早歇业多年了,现在唯一的用处怕就是来给祁野疼的。 毕竟刀子扎在祁野身上,就和扎在他心上没差。 “这孩子怎么做事一点分寸都没有…” 许沉风啧了啧,气定神闲的接话:“他如果有分寸,你恐怕就凉了。” “......”没毛病,黑黑无法反驳,他指尖轻触对方紧闭的眉眼,又顺着他脸部的轮廓下移,在凸起的喉结上蜻蜓点水的碰了碰,挑起脖子上的黑绳拉出养灵坠。 黑曜石坠子上残着一点凝结的血,黑黑将其放在嘴边蹭了蹭。 这会儿许眠也凑热闹进屋了,他端着药进来的,看到醒来的不是祁野反而是黑黑,忙放下药碗坐在床边,凑在黑黑耳边道:“黑哥,祁小哥他没发现你…?” “应该没有,”说着黑黑苦涩的笑了笑:“我还以为过不了昨晚了,没想到躲过这劫。” 许眠也跟着点了点头,他想,如果祁野看到黑哥的脸,一定不会傻到往自己心头捅刀子放血救他了。 谁能够接受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鬼待在身边啊… 章节目录揣测 许沉风在屋里待了会儿,就急急忙忙出门雇村民当劳力,打算把井底的十一口缸搬出来运回冬城,这些刻满祭文年代久远的酒缸,放在黑市上少说能卖个几十万。 许眠也被拉去帮忙,屋里只剩下黑黑和不省人事的祁野。 身边没人在,黑黑也懒得硬撑了,他仰倒在床,枕着祁野的腿闭目调息。 若非对方的伤在心口上,黑黑肯定往他胸口蹭。他平日最喜欢枕在祁野胸口的位置,心跳强而有力,让他也错觉自己还活着。 按理说黑黑鬼力在衰弱,又在幻境里受到重创,本该安安分分的待在养灵坠里调养,但方才那个噩梦让他很在意…… 梦里,猩红模糊的一片,兵荒马乱中他撞上祁野错愕又无助的视线,时间静止了,他能分明感觉得到对方的信任在迅速且不可逆的崩塌—— “你是谁?” 这三个字冷冰冰的,像刀子一样刺向他心口,黑黑打了个哆嗦,在他回过神的一刹那,一只手已覆盖在他的狐面之上,遮住他的眼睛。 黑黑怔了怔,笑:“醒了?” 祁野没有回答,冰凉的手在狐面上摸了摸,又顺着他的脸部轮廓移到发梢,五指掠过耳廓、耳垂、后颈,在系狐面的细绳上停住了,许久都没有离开。 黑黑背对着他,看不到他暗暗使力的手指,只觉得身子莫名的颤了颤,于是翻过身去望向祁野苍白的脸:“怎么了?” 沉默一瞬,祁野佯作疲惫的闭上眼摇摇头:“没事,只是有点困。” 顿了顿又道:“好在事情解决了,欠许眠的债也能还清。” 稀薄的晨光漫进屋中,黑黑用手撑着身子,居高临下的盯着脸色寡白的祁野,视线停在他无意识轻拧的眉间。 这孩子有事瞒着我。 他在心里掂量片刻,笑微微的开口:“债是还清了,但你也身无分文了。” 说着,他低头将鼻尖凑到伤口处,纱布的酒精味里渗透着清淡的血甜味:“以后,不要这么没分寸。” 祁野:“……” 黑黑抿嘴笑:“为了我,又是负债又是负伤的...搞得我多不好意思啊,算起来,你救我两次了。” 祁野也跟着笑:“你记着?” 黑黑啧了啧:“救命之恩,我不记得还是人么。” 此言一出,一人一鬼都怔了怔。 “我确实不是。” “你确实不是。” 他们几乎是同时说出口,彼此又怔住了,随即相视一笑,先前诡异的氛围瞬间烟消云散。 黑黑伸手去揉开祁野的眉心:“没事别皱眉,以后要长皱纹的。” “嗯。” “祁野,谢谢你。”说着,黑黑身子一翻,肩靠着肩和祁野并排躺下。 “为什么突然谢我?” “你他妈都为我在心口扎刀子了,我总得有点表示吧?客套话,我就随便一说,你随便一听就好了。” 祁野苦笑:“哪有你这么敷衍的。” 黑黑漫不经心笑:“难不成你要我以身相许么?” 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调侃,祁野的心却不争气的跳了跳,刚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