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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死鬼摇头:“他好像在这里住了几百年,传说这宅子还没建他就存在了,只不过他没什么攻击性,鬼力也很普通,只整天漫无目的的翻箱倒柜找东西,我也是死后才知道他的存在。” 找东西?? 吊死鬼想了想继续道:“他做过最出格的事儿,大概是喜欢切割各种玩偶的手指头,切下来自己藏着。” 黑黑皱眉,这是什么癖好?收藏玩偶手指头?黑黑脑海里又闪过长发男鬼光秃秃的手。 因为自己没有手指头吗?所以寻找替代品? 看眼前的大佬好像不满意,吊死鬼又尽力的想了想,可真想不起什么了,别说他,恐怕就连当事人自己也糊涂了。 这种带着强烈执念死亡的,会产生两种极端状况,一种是成为穷凶极恶的厉鬼,见人杀人见佛杀佛,比如当年的黑黑;一种则比较温顺,拔不出魂线投不了胎,当年痛苦的记忆也被选择性遗忘,只是作为鬼魂机械性的重复着生前的某种行为,这种行为往往是未达成的遗憾。 很显然,这位老古董属于后者。 黑黑知道从吊死鬼这儿再问不出话,也就不再为难他,拔了魂线送他往生,嘴里干巴巴的嚼着灵体,心思却全在找手指上。 手指的话……黑黑突然心生一计,觉得十分可行,于是他兴致勃勃的飘下楼,进厨房打开了冰箱的冷冻层…… ……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黑黑胸有成竹的飘上二楼书房,果然看到月白衫长发男鬼又在漫无目的的寻找东西。 黑黑清楚这鬼善,当时害怕自己吓到祁野还小心避开他的视线,甚至为他引开钢琴鬼,当然,黑黑决定帮这男鬼不仅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更是为了他自己。 如果不解了男鬼心中的怨结,就无法送他去投胎,这趟凶宅净灵工作也不算完美。 况且黑黑洁癖又有点莫名的控制欲,不希望‘自己’身边还有其他的鬼。 “前辈,冒昧问一下,你是在找自己的手指吗?” 长发男鬼停下手中的动作,愣愣的点了点头,恍然大悟的重复了黑黑的话:“我在找……我在找……对,我的手指呢?” 果然如他所料,成为地缚灵的长发男鬼已经失去了生前的部分记忆,黑黑进一步引导:“前辈能把手给我看看么?” 长发男鬼难得露出难堪的神情,拧着眉淡淡摇头:“我的手过于丑陋,难以示人。” “有我脸丑么?” 说着,黑黑揭下面上的白狐面具,露出一张被火烧毁的脸,长发男鬼愣愣的看着,倒抽一口冷气。 但从黑黑的轮廓大致能看出,他从前是极好看的。 看长发男鬼的反应,黑黑就明白自己吓到鬼了,忙又戴上面具。 “你的手指,我或许有办法。”黑黑语气总是漫不经心,却有种不经意的笃定,让人信服。 男鬼迷茫的眼中渐渐清明,稍稍有了些神采:“何解?” “不用找,做一副新的就好。” “嗯……?” “我认识一位老哥,他本职是做医美的,副业是补魂师,手艺很好,做出来绝对和原装的一样好用。” 黑黑上一世认识一位徐姓补魂师,白日里是整容院正正经经的徐大夫,手起刀落,为人割过双眼皮、打过玻尿酸、隆过胸、磨过骨。晚上则为鬼修补魂魄,那些死亡时四分五裂,因肢体魂魄残缺导致怨念不散的,找他修补齐全就能自主往生。 当然,那些暂时不想投胎的小姑娘,也会找这位徐大夫修修整整捣鼓一番,一张脸整出来就跟新的一样。 不对,应该说是比活着时更好看了。 按理说,祁野认识老徐是在四年后,可如今活过一遭的黑黑拥有了剧本,能随心所欲的剧透解锁地图了。 医美、原装……这些新鲜的词汇对长发古代男鬼来说很难理解,但他还是有礼貌的点头,很慎重的问道:“据我所知,补魂师需要的代价很高吧?我无亲无故的恐怕拿不出什么。” “这位补魂师因祖上是刽子手,杀业太重灾祸不断,百年前遇上一位高人,授予他家修补魂魄的术方弥补罪业,所以几乎是免费的,就是找他的鬼太多了,预约都得排上好几个月,而且他做事不按常理出牌,不是所有委托都接,我先给你看看情况。” 预约?又是长发男鬼听不懂的词汇,他温文的颔首:“那就有劳小兄弟了。” “在此之前,前辈可以暂时用这个替代。” 长发男鬼:“……这是何物?” 黑黑从兜里取出十只万圣节特产手指饼干,饼干烤得刚刚好,杏仁尖儿散发着一股焦香。 “万圣节的女巫手指饼干,“黑黑回答,将饼干用咒术粘黏在男鬼光秃秃的手上:”饼干可能有些不雅观,但是暂时的,前辈忍忍。” 长发男鬼新奇的举起自己的双手,看着草率又滑稽的饼干手指,眼神温柔且认真:“谢谢。” 黑黑突然有些于心不忍:“别不小心把手指吃了。” 毕竟这女巫手指饼干上还沾了枫糖,闻着怪香的。 “好,我会小心……”男鬼顿了顿,一双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似想起了什么,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兄弟,能不能再劳烦你一件事?” “前辈请讲。” 长发男鬼抿了抿唇:“能不能帮我取些笔墨和纸,屋里这些我碰不得。” 他虽然年长,但鬼力低微,对阳间事物只能做到碰一碰、敲一敲、切割打碎这种程度的触碰,要想更进一步的接触就办不到了。 黑黑会意,好在书房里一应俱全,他取来笔墨纸砚小施术法,再递给长发男鬼,对方就能像活着时一般运用自如。 “感激不尽。”男鬼用他的杏仁饼干手指恭恭敬敬取过纸笔,原本死寂的双目熠熠生辉,在桌上铺开纸张,研了墨润了笔便开始作画,寥寥数笔花鸟草木便晕染开来。 原来这前辈生前是个画师。 黑黑这鬼做的糙,不懂水墨不懂花鸟,直觉得男鬼画得好,笔触温婉细腻栩栩如生,为了不打扰全情投入的画师鬼,黑黑悄无声息的飘出屋子,在楼梯口遇到洗了澡刚从浴室出来的祁野,他头发未彻底擦干,水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