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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九个人不赞同。冲刺高考的时间里,呼吸都是紧凑的,在那途中分出一部分精力来经营一场恋爱,学习松懈了,情绪起起伏伏,造成的影响难以估算。况且两个人在往前走的时候,如果脚步迈得不够整齐,不够平稳坚定,很容易掉进高中跟大学连接的那个坑里,松开了抓在一起的手,各自挣扎着爬起来,踏上不同的人生路。最终渐行渐远,再也不会有交集。可是人的一生只有这么一段青葱岁月,太喜欢一个人了,就会很想得偿所愿,不愿意留下遗憾。宴好是觉得吧,恋爱要谈好,学习也要学好,他要自律,自制,拿起笔的时候少想江暮行。然而现实却要跟宴好唱反调,说到做不到。按理说江暮行已经是男朋友了,每天都是同吃同住同睡,宴好应该能淡定点。但宴好却一天比一天黏着江暮行,彻底耽溺在他的世界中。——宴好一篇理解吭哧吭哧做了半天,超时了也没完成,总是忍不住地看一眼江暮行,摸一下,亲一口。江暮行放下手里的书起身。宴好一把抱住他的腰:“别走啊,我想你坐着陪我。”江暮行居高临下地扫视一眼:“四五十分钟过去了,你动了几笔?”宴好弱弱地说道:“好多笔。”江暮行作势要出去。宴好赶紧把桌子底下的两只脚拿出来,夹住江暮行,不让他走。江暮行俯视他:“觉得自己稳了?”宴好扣住江暮行的裤腰,紧紧扒着:“我没那么觉得,你别给我加戏。”江暮行:“……”“你昨天的随堂测试,考了多少分?”宴好嘀咕:“及格了。”江暮行厉声问:“多少?”宴好有种被爸爸训斥的错觉,汗毛都竖起来了,他下意识扯嗓子大声回答:“101.5!”江暮行道:“很高了吗?”宴好撇嘴,他的英语已经不需要花时间搞了,本来就还行的理综上去了,最差的数学也不差了,势头非常好。只有语文的进步最小,跟其他几科比较起来有点惨。就像是一个发育不良的小朋友,不受到父母关爱,也被兄弟姐妹们排挤。“我是真的不喜欢语文。”宴好唉声叹气,“散文跟诗集还可以看看,文言文看两眼就犯困。”江暮行把钻进衬衫下摆的爪子捉住:“不着急,国庆之后你会有文言文专题训练。”宴好:“……”高三的学习很紧张,别人是放下语文补其他的,他是为了补齐短板死干语文。结果还很不理想。宴好叹口气,原来以为数学跟他有仇。结果是他弄错了,语文才是,隐藏大BOSS。宴好的状态有点萎靡。江暮行摩挲着他纤细的手指:“虽然你昨天的随堂测试退步了,但是你作文分提高了,卷面也很整洁。”宴好头顶的空血条开始回血。江暮行吻一下他粉粉的指尖:“你把今天的理解做完,早点上床,我读一篇喜欢的现代诗歌给你听。”宴好的血条瞬间满血:“真的?”江暮行:“嗯。”宴好立马来了精神,边按自动笔,边说道:“那你去床上等我,一会我就能……”江暮行打断他:“做完了自己对答案,再回头做一遍,要去领会去理解。”宴好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知道知道。”——有了鼓励,宴好的效率暴涨,没一会就做完了理解,也按照江暮行要求的回头重做一次,并在过程中加以分析理解。完事后他把资料书一收,麻利儿地爬进被窝里,等着听诗歌。江暮行问他喝不喝水。宴好惬意地舒展着手脚:“可以喝,也可以不喝。”江暮行下床给他倒去了。宴好把放在床头的活页本拿手里摊开,上面记着一些病句,成语。江暮行说多看多翻有用,那就有用。能找到一个让自己全身心去信任的人,很幸运。江暮行端着水杯进来:“你在傻笑什么?”“不用管我。”宴好满眼期待,“诗歌呢,快读吧,我想听。”江暮行将水杯递给他:“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宴好伸出去的手一顿,这篇他也喜欢。“我有一所大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江暮行靠在床头,语调平缓:“我将告诉每一个人,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宴好听得心血澎湃,眼前浮现了很多画面。有已经发生的,譬如他跟江暮行在海边看日出。有没发生的,只是憧憬,譬如他们穿过银杏大道,脚踩着黄昏的余晖回家。等宴好回过神来,江暮行已经读完了,而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了他怀里。江暮行推推他,没用多大力道:“起来。”宴好不起,就着这个坐姿喝水。江暮行把被子上面的活页本收起来:“你明天放学跟我去书店买两本名著,上厕所的时候翻翻,记一下套路。”宴好差点喷水:“班长,我是很相信你的,你让我这么做,坚持下去,我的语文成绩肯定能有所提升,但我想我也一定会便秘。”江暮行:“……”“那你自己安排时间。”宴好比了个“ok”的手势,脑袋在江暮行肩窝里蹭来蹭去,喝个水也喝得这么粘腻。江暮行轻捻他的后颈:“今天的日记写了吗?”宴好把水杯放床头柜上:“晚安。”江暮行黑了脸:“写完再睡。”宴好往床上赖。江暮行扶着他的后背:“懒一天,节奏就会断掉。”“断不了的,”宴好两眼一闭,“我的好班长,梦里见。”江暮行在他耳边低语:“乖,听话。”宴好从耳朵红到脖子,浑身一阵酥麻,不就是日记吗?我写!美男计太要命。——老师有句话没骗人,高中三年的时间确实很短。高三尤其仓促。几场考试之后,校服短袖换上长袖,T市的秋天悄然而至。早晚凉,温差大,感冒高发季。宴好就中招了,他不咳嗽,不发烧,就是打喷嚏,流鼻涕,鼻子擤得通红。体质不行,只是个小感冒,全身就哪哪儿都不舒服。江暮行泡了感冒颗粒给他:“我让你早起,跟我一起跑步,你不干。”宴好一个喷嚏出去,卷子都湿了,他胡乱擦擦卷子,没好气道:“大哥,你五点不到就起来,谁受得了?”江暮行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