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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觉得,全身要散了架一般的累,他在心底里自嘲地笑了一声:到底没寻出自己要找的线索,还为了救那呆子赔进一身法力,哼……最要命的是,居然,居然觉得这样,还算划得来……他阖了眼,慢慢滑到了地上,全身银光闪现,再维持不了人身,变化出原身来。杜衡咳了两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急忙向他这儿奔了过来。杜衡不过是被掐的很了,又挨了几下拳脚,全是皮rou上的伤,这样看来,倒还不及狐狸狼狈。他奔到狐狸面前,看到狐狸恹恹地伏在地上,素来平和温存的眸子里难得泛上怒意来,他一把把狐狸从地上揪起来,却是小心地搂进怀里,哑着声质问:“你来这里做什么!”他适才伤了喉咙,声音听着不若以往那样温柔煦暖,却又有了别样的魅力,狐狸累的昏沉,半眯着眼陷在他的怀里,听到这声音,依旧觉得舒坦,也不理他,只轻声地哼哼了两声,似是带了笑,嗤声道:“……没想到……你倒还…有点儿真本事……”杜衡的手有些颤抖,摸在狐狸的皮毛上,一下、一下,时轻时重,好半天才渐渐缓了过来,把狐狸往胸口处紧了紧,咬了咬牙,声音也似乎因了惧意或愤怒而颤抖起来:“我问你这是做什么!”狐狸也阖眼歇了一会儿,慢慢嗅着杜衡身上淡淡的气味,觉得精力恢复了些,便微睁开眼睛瞥了他一眼,懒懒地道:“随便逛逛,不小心撞见的。”杜衡的神色看来颇有些心疼和焦急,显然是恨恨地道:“那你使法术做什么?”狐狸那样傲的性子,哪吃得旁人对他发火,见状眼眸里也迸出火星子来,也重重地答:“不使法术?叫我看着你死?!”杜衡不成想狐狸着了恼,一时讷讷了许久,忽然软了下来,叹了口气,在狐狸的头上抚了两下,似是笑着,又似是叹息一般说:“我若死了,你不是更快活,满山野的跑,再不用报什么恩,也不用再回我那屋子里去……”狐狸眯了眯眼,眼睛里透出威胁的光彩来,一扭头便咬住了他的手腕,颇用了点儿力气,连唇齿间都沁上了血味儿来。狐狸仿佛是要他记得这痛、也记得这话一般,从喉间滚出沉沉的声音来:“我的恩情不曾偿完,你也别想这样解脱!若连累我欠了债,生生世世都不放过你!”杜衡吃痛,微微皱起眉头,可眼里的光分明是因了他的话而愣怔住了,好一会儿,待到狐狸慢慢松开牙齿了,他才渐渐扯出一个笑容:“好……我记住了……”狐狸分明看出了一线怅然来,他心里一动,想,大抵还是报恩两字触到他了吧,可自己怎样也无法把真心愿意这四字说出口的……杜衡,他若是郁郁,却也没有办法了……现在还是这样,将错就错地下去吧……杜衡把手轻轻覆在他头上,把温润的灵气慢慢地输了进来,狐狸抬眼看到杜衡的面色惨白,便死命地摇着头拒绝,嘴里滚出威胁般的呜呜声,杜衡拗不过,只得收了手,又歇息了半晌,才把狐狸抱的更紧了些,慢慢站了起来,往回走去。狐狸被他圈在怀里,用利爪紧紧勾着他的前襟,眸子黑沉的可怕。杜衡适才担心狐狸这般不顾一切施法,才生了怒火,如今散的差不多了,就察觉到狐狸的静默来,忙伸手拽了拽,狐狸的爪子深深地陷在布料里,他怕勾坏狐狸的爪子,便放弃了,只立在原地,轻声哄劝一般问:“又怎么了?”狐狸也恼他竟是做这样危险的事,且见他精力不济,还要传灵力给自己,心头冒了无名火,沉声恶狠狠地道:“你下山原来是做这事,为何瞒我?!”杜衡不会说谎。他平日下山一来是为了除几个为祸乡邻的妖孽,二来则是因家里多了一只嘴刁的狐狸,花费也较以前多了许多,便想接一些堪舆除妖的活儿做做,接济生活。他听狐狸的质问,飞快地思索了一下,决定捡部分说了,便喃喃着回答道:“降妖除魔本是我分内之事,只是你毕竟是妖怪,怕你听了,觉得不舒服……”狐狸心头一动,声音又沉了两分:“记得你说过,每天去温泉里……”杜衡见瞒不过,便讪讪地笑了笑:“是,进屋前总会先去一趟,把染上的妖气给洗净了。”他垂下眼睑低低笑了一声:“我原想瞒着你,不想你这样厉害,却是瞒不过……”狐狸觉得心头舒坦了许多,哼唧一声,把头搁在他臂弯上,安然地阖上眼来:“我自然厉害。”杜衡知他惯常自大,可见他一副狼狈样子却仍要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态来,不由忍俊不禁。狐狸听见动静,抬眼便看见他忍笑不住的脸,又觉得面子上有些微挂不住,可一转眸,就不自觉地想到杜衡平日里都是做这样危险的活儿,心中又有些不放心,他动了动脑筋,忽又开口哼道:“你做这除妖事,若是能力不够,就寻个帮手!”杜衡愣了愣,笑着问道:“咦?你适才不是还夸赞我有真本事?”狐狸一抖,忽然想起自己刚才昏昏沉沉,确有说过这话,忙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低低地道:“没,你听岔了。”杜衡见他这样,也不去深究,就用手抚了抚狐狸头上的毛,摇了摇头认真回绝道:“师父不允我收徒,我又不惯同生人交流,哪儿能这样轻易地就寻到帮手。”狐狸眯了眯眼,乌溜溜的眼里光华流转,却是毫不闪避,尽数锁在他的脸上,紧紧盯了他的眼睛:“哼……就知道找不到人。罢了,往后我就跟着你罢。”杜衡好看的眸眼一下子瞪得滚圆,半晌,惊奇地道:“你?”狐狸刹那间觉得自己被小看了,但同时也深刻地领会到自己如今的模样却是有点儿欠缺说服力,却又实在怕他拒绝,心中就有些泛堵,斜了眼睛去扫他,冷冷地道:“怎么——你小瞧我?”杜衡匆忙摇头:“不不不,我这一命还是您救得,如何敢小瞧您呢?只是……”他微微笑着,眸光在暗沉的夜里仍闪亮的和星子一般,他伸手触了触狐狸的耳朵,轻轻在耳根处挠了挠,“阿琼,你可是做好了时常变成这样的准备?”狐狸也清楚现下的状况,就不自在地在杜衡怀里挣了一下,摆出不在意的姿态,不屑地道:“这,这有什么?救得了一时的急不就够了?大不了回头你把灵气再传给我些。”杜衡显然惊异于这个想法,很是认真地思索了一下,突然笑了出来:“你是真傻还是逗我玩呢?照你那样说,归根到底不还是需要我的法力,何必多劳动你。”“!”狐狸被他一句话堵了回去,把眼睛瞪得滚圆:混蛋!这句话我还没说出口,怎么就轮到你说了!他再耐不住装那副得意清高的姿态,恨恨地碾了碾牙齿,龇牙咧嘴劈头盖脸地砸过去:“笑什么,你个呆子!把法力分我一点儿,却多个人帮忙,何况我自己也有在修行,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