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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毛绒绒的脸,轻声说出来地名。他是浩气盟的天璇影,在其他人在的情况下,很多事情,他是做不得的。而且……他爱他的弟弟唐烟,他恨绝情背叛的不灭烟,爱恨交加的感情让他恨不得杀了他,但是若有一线可能,他也不希望他死。衣领一松,他看着那只小松鼠(安泽一:是电气鼠!)跳到桌子上,推开窗(他算是知道这个小家伙是怎么闯入自己的屋子里的),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瞬间,影仿佛看到了一个人。纤细,娇小,却有着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固执倔强的眼神。但是这不过是幻觉,黄松鼠还是黄松鼠,就见它跳了下去,离开。良久,影身上被电击的麻木疼痛感终于消失,他缓缓的坐起来,缓缓地走到桌前,然后,他看着桌子上那盘他还没有来得及吃,最上面那颗带着明晃晃牙印的梨,默了。这是肚子饿了,顺口咬了的吗?这种好气又好笑的心情维持不到一秒钟,就化为愤怒。什么主子养什么样的畜生,尼玛你个死耗子居然打翻了茶水把桌子上的情报纸张全给泡了!(安泽一:老纸没有在上面嗯嗯嗯放个水就不错了,够给你面子了。)那一天晚上,安泽一这只娇小的皮卡丘是如何不引起浩气盟任何一个人的注意,穿越山林和江河,从悬崖上跑下去的没有一个人知道,即使是被他找到的烟也不知道。烟只知道,断了两根肋骨,杀死意图吃自己的野兽,忍着疼痛艰难的寻找离开的路的时候,他听到熟悉的“皮卡”声。声音很熟悉,但是他也听得出来,那个声音里带着沙哑与哭腔,脆弱得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皮卡~”“皮卡~丘。”烟仔细听着,声音从远一点点的靠近,他忍不住运着内力,喊了一声:“一一。”很快,他听到小动物奔跑时踩在草上的细碎声音,然后,视力极好的他借着黎明时刻微弱的亮光,就见草丛动了动,一只脏兮兮的小家伙。小家伙看起来狼狈极了,平时油光水滑得让他都会偶尔有剥了皮做手套想法的皮毛就跟半个月没有打理一样乱糟糟的,上面被锋利的草叶和树枝刮伤的痕迹和血痕很多,而且看起来也脏兮兮得很。他家大黄耗子多爱干净多爱臭美呀,每天都要洗澡,每天吃饭吃点心之前都要洗爪子,平时总喜欢拿一把小梳子梳毛,就算是自己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也不曾狼狈成这样。烟还注意到,小家伙的一只后爪好像受了伤,走路一瘸一拐的。看到他,小家伙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同时眼泪也飙了出来,它一边哭一边跑到他身边,爪子哆哆嗦嗦的解开一直绑在脖子上的小包袱,将里面的东西往他那个方向推了推。里面包着的草药、膏药都没有被弄碎弄湿,装着药丸的小瓶子也完好无损,它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睛注视着他,就像是催促他快点上药。烟看得出来,草药和膏药是恶人谷大夫做的,而那个小药瓶子,却是肖药儿的。同为十恶,他很清楚毒医肖药儿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从他那里求医问药有多难。而正是因为自己的清楚,所以,他想象不到那个人为什么会掏出这么一份药。别说同事之间相亲相爱感情好,在恶人谷谈这个,无疑是个笑话。所以,一一究竟付出了什么代价,让他施舍出这样的一份药?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自从肖药儿进了恶人谷之后,他折磨对象就是战俘和公治家的人,而对于同属于恶人谷的人,药里面倒是没有毒。打开药瓶,倒是不错的止血药,他咽下一颗药丸,小家伙忍着药草的苦涩恶心努力把药草嚼得更碎烂些,再吐出来敷在烟身上的伤口上,再小心翼翼的包扎起来。而它自己身上的伤,它根本就没有注意过。在烟忍着剧痛把骨头正好之后,一抬头,就见小家伙爪子对着爪子,就像是人类十指相挨,然后缓缓地拉开,金色的电流细细的在它爪子间“兹拉”“兹拉”的响着,它缓缓地张开双臂,烟隐隐约约感觉,随着电流的跳跃,空气当中出现了无形的气(磁)场。电磁波这玩意,虽然说对人体不好,但是适量的电磁波可以加快血液循环,促进机体新陈代价,增强免疫力。虽然控制出适当的电磁波很辛苦,但是现在的烟身上的伤太重,他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加速他身上伤口的愈合。烟只觉得伤口处酥酥痒痒的,本想开口问问小家伙怎么回事,但是看着它闭着眼睛神情严肃紧绷,脑门出汗都不擦一下的模样,他便没有开口打扰,而是耐心的等待它。同时,没事的他,看着安泽一本来圆圆胖胖的可爱小脸,因为泪水混着脸上的土,直接成了泥,将脸上的毛粘着一块又一块,肮脏狼狈得让人恨不得把它丢进水里刷上几十遍。但是一贯爱干净有洁癖的烟却很罕见的觉得,这样的大黄耗子,比任何时候都要可爱得让他心悸。他也经历过受伤离群的时候,除了作为唐烟时有哥哥唐影,就再也没有一个人会不辞辛苦到处寻找他,担心他的安危,把他放在心头最重要的地方。而现在,哥哥影不会找他了,却又有了不是人的一一。人心都是rou长的,怎么可能不会感动,怎么可能不会感到温暖。如果说之前自己一开始是抱着“只要我有一口饭,就绝不会饿着自己家宠物一口”的话,现在,烟觉得,小家伙在自己心里面的地位,已经一路飙升,对他而言的意义都不一样了。如果说之前的烟只是要安泽一不得背叛自己,那么现在,他对它产生的感情升华成另一种模样:你是我的,只属于我的。我不会松手,更不会放手。因为能够属于自己的温暖太少了,他怎么可能会放手?在安泽一停下来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家伙的缘故,肋骨没有那么疼了。烟伸出手,把娇小的小家伙双手捧着抱起来,一人一宠额头挨着额头,安泽一看着烟近在咫尺的脸庞,伸出两只前爪,捧着烟的脸颊,凑过去,在烟的鼻子尖上“啾”的亲了一口,然后用自己的脸蛋蹭了蹭烟的脸上,发出软软的一声“皮卡”。烟笑了一下,做出他过去从来没有做过的动作:反过来,蹭了蹭安泽一毛绒绒的脸。“皮卡?”烟,肿么了?“没事,你的脚……”烟想起来,把怀里的皮卡丘调了一下,用帕子擦擦它爪上的泥,轻轻一捏,就看到一根锋利的刺直接贯穿它的后爪的掌心。他轻轻地碰着一下,就感觉到怀里的皮卡丘瑟缩颤抖一下。“皮卡。”疼。听着这带哭腔的小声音,烟心里面也不好受,他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