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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里边的光很亮,中央摆了一套桌椅,桌子的右上角放了一杯水。金钦坐下,喝了口水,后颈挨着椅背,脖子拉出一条上拱的弧。他看着面前的“主考官”们,嘴角往上提了点儿。坐在最中间的人整理好手中的资料,很快便开了口:“我们是应急处理中心的工作人员,今天请你来,是希望就私设管理员权限一事向你了解相关情况。请你如实回答,不得隐瞒,否则我们将追究相应责任,你是否清楚?”金钦点了下头:“清楚。”“好。”他翻过一页纸,“首先进行身份确认,金钦,就职于落城区第三实验室,一级研究员,是否为本人?”“是。”“十一月二十六日,第三实验室沈等则向军部提交的U3NHG项目部分资料显示,依据第三规则,由你与第八实验室陆平锦、鲁机共享权限的系列R编号24实验体上存在私设不属于官方模式的其他模式的实验痕迹,你是否认同?”这话说得太长,金钦瞬间头疼,他把食指摁在太阳xue上,摇头道:“不认同。”“主考官”们身后还有一扇镀过膜的双面玻璃,玻璃后恐怕还有十几位抄着笔记本的人在等自己的答案。哪怕心底知道,今天的所谓问询,更像是方修盛阴谋的温柔前奏,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金钦还是打足了精神。虽然肢体上并不明显,但他确实是经过思考后才说:“第三规则主条款外,还有二十三条解释条款,依据解释六,在权限共享期间,我可以对共享实验体进行实验,只需通过陆平锦、鲁机的同意即可。实验不违反规定,至于‘不属于官方模式’一说,这一事实并不存在。”“该模式被命名为‘金钦模式’,模式下只有你和陆平锦的cao作痕迹,我们没有找到鲁机同意的cao作痕迹。”“叫作‘金钦模式’,并不意味着它是一种独立的运行模式,这只是为区分我与陆平锦、鲁机的cao作痕迹而使用的名字,尚未触及第三规则规定的实验标准。”“你如何解释‘金钦模式’下,陆平锦cao作痕迹之后,还留存大段空白?”金钦坐直身体,把水杯推远一点:“军部问询前,不会就专业细节向技术人员咨询吗?八大首席实验室中,没有一位技术员有把握让官方模式在满载情况下继续运行。方向盘还有自由行程一说,更不要说可以覆盖机器人现有运行方式的官方模式……留存大段空白,一为保护实验体不受额外程序影响,二为确保我的cao作痕迹能正常记录,我言尽于此。”“金钦真说了‘言尽于此’?”方修盛在起居室坐着,他已经换上了睡衣,不同于工作时严谨的模样,听李俭汇报问询进展时,他身上浮出几分难得的人气儿,“该让他们准备得再充分一点,不然奚落他们对金钦来说,都够不上一碟小菜。”李俭微笑着欠了**:“主要问题已经全部问询结束,我想他们今晚不会有大的收获。”“意料之中。”李俭弓着腰等方修盛的下半句话,久久没有等到,他直起腰,面露疑惑。方修盛的指尖已经搭在了终端上,不过他也是罕见地遇到了难做决定的时候,想了会儿,他还是把终端扣在了桌面上:“最近联系蒋连源了吗?”李俭愣了一下,他想起很早之前确实和蒋连源通过一次电话,还好当时他没有认为方修盛只是随口一说,认真地嘘寒问暖过。他点了下头:“联系过,二公子向我确认,我们这边是不是做了全部准备。”“再给他回个电话,就说……军部人才济济,我将特别邀请各实验室的优秀研究员,在新年前举办一次宴会。”“好,我明白了。”方修盛的随口一句话,李俭实实在在地准备了大半个月。他一句“各实验室的优秀研究员”,李俭想过好几种方法确保金钦能被第三实验室推到台前来,最后还是选了最笨的办法,直接在递给第三实验室的邀请函上附了一份名单。蒋二是他最后邀请的人,为了不留痕迹,他专门拨了一通即时销毁的电话:“二公子,方先生将于新年前宴请对军部有杰出贡献的研究员,您意下如何?”看到来电人是李俭,蒋连源本来还有些不在意。他的大计划是在方修盛默许、半积极地参与中完成的,他以为这通最终的通知电话会是方修盛打来的,没想到是李俭。他的心一下紧了,不是紧张,而是兴奋,他重复了一遍李俭刚说过的话:“对军部有杰出贡献的研究员?”“对,比如第三实验室的金钦先生。”“我一定会去,不过不必发邀请函了,我家哥哥最近管得严……”蒋连源绕着家里古董电话的电话线,脸上的笑很甜,“到时我刷个脸不成问题吧?”李俭的笑颇有几分爽朗在,面上的表情却很淡:“当然可以,落城又有谁不认识您呢?”十一月底,落城的每日最高气温已经降到十五度左右,这个气温将维持到来年的春天才会回升。自从参加过军部问询,金钦已经很久没在公众面前露面。当然,这和他刻意避世有一定关系,也和他现阶段被降为二级研究员有很大关系。说是愤怒也谈不上,更多的是羞耻。出发前,金钦还在念念有词:“我从踏进科学界的第一天起,就没沦落到二级研究员这个地步。”起初,奥河还会安慰他,但自从发现这其中还夹杂着一点科学家在爱人面前的小小炫耀后,他便顺着金钦的话说:“的确。”金钦从镜中瞅了他一眼,手底用力,刚才还端正的领结歪了。他松开手:“这是你的事。”“对,伺候从来没沦落到二级研究员的金钦先生。”奥河随手一拨,就让领结回归了原位,他挑了下金钦的下巴,“我是几级?”“勉强二级。”这话倒也合理,奥河知道自己是金钦从神坛跌下那一日收到的礼物,可不就是金钦沦落的第一天。他撑着玄关的柜子,站没站相,向金钦敬了个礼:“先生,祝您今晚顺利,早日回家。”“不,你和我一起去。”无论私生活如何,但从来都没人让一位机器人以男伴或女伴的身份出现在宴会上。奥河迟疑了一下,还是听金钦的话,上楼换了一身正装。他难得穿这类衣服,只觉得肘弯、膝盖……总之哪里都不舒服。男人不舒服就向伴侣撒娇,他理所应当地扭头看金钦:“太紧。”“西装你就嫌紧了?怎么别的不嫌。”车往前驶出百余米,奥河在一片沉默中伸手摸金钦的脸,果然如他所想,指尖碰到的皮肤比平时的温度高了一截。碍着司机在,他往金钦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