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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项往:“春雪厅是什么地方?”“你跟我来。”主会场旁边的一个偏厅的门外的白墙上题着一首韩愈的,所以此厅得名春雪厅。赵鸿想走过去,项往拉住他:“不让进的,没看门口有人守着吗?”偏厅门前有俩保镖样的人守在那儿,只要有人试图通过那扇门,他们便会阻拦。赵鸿:“里面是什么地方?”“就一个休息室,现在不让进应该是里面的人不想被打扰。”项往说,“别盯着看了,我们到旁边去。”两人走到一旁,面墙而站,假装在欣赏墙上的书法。赵鸿:“我让谢开言去帮我们看看里面是怎么个情况,他是这里的服务生,应该能进得去。”他发信息给谢开言:在吗?希望你能去帮我看看孙哲在做什么。他是明码标价:五千一张照片。谢开言:现在我走不开,一会儿我试试。-偏厅里,孙哲正襟危坐,他对面的中年男人姿态放松地靠在沙发上,正低着头在看一本书。小半天后,中年男人才抬头:“小孙啊,前几天那次我临时有急事,所以没能过来见你,不好意思了。”孙哲恭赔笑:“没事,我知道李先生您肯定很忙,冒昧打扰您是我不对,但我觉得我得向您汇报一下我最近的工作,所以就厚着脸皮来占用您的时间了。”李铭恩笑笑:“你说。”孙哲把亚尔亚和行者以及徐赞的事详细讲述了一遍,然后叹气:“徐赞运气太好了,他半路有事下了车,没去找找谢开言,结果警方没能抓到他。”李铭恩先评论亚尔亚的事:“这事你没办好,小路怨气很大。”孙哲突然明白李铭恩为什么要故意冷落他了,原来是因为路向高。李铭私下和路家关系不错,就像以前他和王家关系也不错那样。孙哲赶紧认错:“是我做得不好,但这个结果真的不是我故意造成的,只能说我能力有限……”李铭恩深谙御人之术,打一棒子给个枣:“投资有风险,也不全是你的错。”孙哲感激地道:“谢谢您的理解。”李铭恩回到正题:“如果当时警方抓到徐赞了,你打算怎么做?”“他身上不干净,警方只要彻查他,肯定能查出问题。”李铭恩不以为然:“他要是不干净,王家早就查出来了,还等你?”他曾是王家的靠山,所以,王家和徐赞之间的恩怨他知道得很清楚。他也很清楚孙哲的来历——原本是王家的“家奴”,王家出事后,孙哲在王家人的指点下,巴上了他。孙哲:“我觉得,调查方面,王家应该比不上警方专业。”李铭恩摇头:“我虽然不是很了解徐赞,但这些年下来,他看起来也就在打王庭那事上冲动了,之后他做事都很谨慎,他或许是不干净,但他不会留下把柄等你来抓,他比你可聪明多了。”他说话很不客气,但他有不客气的资本。——等着为他所用的人多得很,不差一个孙哲。孙哲脸上始终保持着“你说什么都对”的钦佩表情,但他的脚不易察觉地在地毯上蹭了蹭。李铭恩:“要是上次你抓到他了,倒确实有办法搞他,但不是让警察去对付他,而是让他那个小男朋友起诉他猥亵未成年人。”孙哲不解:“但是我们没有证据,无法胜诉。”李铭恩:“不需要胜诉,舆论就足够他喝一壶的了,把诉讼过程拉长,他基本就完蛋了,他被‘打倒’了,和他有关系的人都会受牵连,那场面一定非常漂亮。”孙哲双眼放光:“还是您高明!现在去告他,好像也可以?”李铭恩嗤笑:“晚了,他肯定已经有了准备。你现在去鼓动他那个男朋友告他,不但告不成,说不定还会被反咬一口。舆论也炒不起来了,他的黑料之前已经在网上沸腾过了,现在再来一次,没人看这种过时的料了。”孙哲心悦诚服地点头:“我懂了。唉,我要是早点来聆听您的教诲,也不至于把事情做成这个样子……”他一脸自责。李铭恩又给了他一个枣儿:“其实你做得也还不错,就是缺点运气——天不遂人愿,人是没办法的。”孙哲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谢谢您对我的肯定,下次我一定会尽量减少失误的。”听到他说下次,李铭恩看向他:“这么说,你有新计划了?”“是的。”孙哲说,“您听说过聚鑫理财吗?聚鑫理财的老板叫李金,他和徐赞很早就认识……”他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他的计划。李铭恩听完后问:“你和徐赞到底有什么仇?”孙哲:“没有,我们没仇,我选择拿他开刀,完全是因为他身上的靶子又大又明显,瞄准起来容易。”他没有撒谎,他和徐赞之间的确没有深仇大恨。但却有细密的小怨小恨,就像一次又一次地摔倒在仙人掌上,被它的细密小刺插了一遍又一遍。和徐赞斗争的那些年里,他没有受过断胳膊断腿那样的大伤,但脑袋上起包、身上有淤青是常事。他还被徐赞推进过臭水沟里——那次回家,他被他妈又揍了一顿,因为衣服脏得没法洗。他爸妈天天骂他没用,不但不如徐赞会读书,连打架都打不赢人家,是个废物。……这世上应该再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像徐赞一样给他带来那多么融入骨血,终身难忘的回忆。终此一生,如果有可能,他绝对不愿意看到徐赞过得好。但要是切换到徐赞的视角,那就变成孙哲是伤人的仙人掌了。而且不止孙哲,孙哲父母也是仙人掌,邻居们都是嘴尖得像吸血蚊子一样的仙人掌,整个小区甚至周围更大的区域都是种满仙人掌的田地。孙哲嘴贱,遗传到了他妈的长舌头,徐赞听见一次就会揍他一次——其实是打架,但孙哲打不过徐赞。有一次,孙哲他妈在议论徐赞父母时,被徐赞听到了,和她对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