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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挑衅,妄图在踩一捧一之中拔高梓安的公司形象,这做法既不入流又很容易产生各类不可控的反转,是一个十分冒险的方案。“这样的冒险不是没有意义,”在去机场接梁局的时候桑野这么对叶小如说,“你想想看,泉镇最吸引人的地方是什么?是它山上的天然温泉,那么买地做什么?当然是把泉镇打造成温泉小镇。如果你是林烝,你手下有苏庄这么个产业,你要拉拢梁局买了泉镇那块地,你请客吃饭,会把他请到哪里去?当然是请到苏庄。”叶小如也不笨,当下想通了:“所以我们这是先发制人!”“孺子可教也,”桑野笑道,“你张姐也说了,市里排得上名号的消遣地方苏庄还在浪洲之上,精心打造的一套流程服务下来,只怕梁局长腿都要泡苏了,哪还会想起喝茶?”张姐轻哼了一声:“你这主意打得好,但并不一定能做好,鸡蛋里面挑骨头,太过刻意反而成了小人,梁局也看不上杠精。”桑野笑嘻嘻地说:“杠完之后我就胡牌,这叫杠上开花。”指节分明,滑过衬衣边缘停留在深海贝母扣上,小巧精致的扣子穿过扣眼似乎能听见啵的一声轻响,衣着整洁、一丝不苟,喝过最后一口红酒,林烝闲适地将绅士杖一点地面,绅士杖末端约是指甲盖大小,一个平方厘米,点在苏河市内的地上,一平方厘米三块钱。欧式壁灯状如并蒂双生的铃兰花,走廊上铺着柔软无声的地毯,悠长悠长又寂寥地延伸到尽头,偶见侍者和客人,相熟的也不过点头一笑。这一路的闲懒穿过苏庄穹顶高悬的大厅,从划分不同消费水平的分支里选上那条代表白金会员的、名为“夜莺”的那一条。方弦等在2307的门口,见林烝来了只交换了个眼神,往旁边的2308一瞟,林烝点头一笑:“已经开始了?没必要在这里堵着他们,自然一点就好。”先发制人?先发制人的小算盘在他这里打不响,张鹿鸣可以带梁局来苏庄消遣,他自然也可以创造“偶遇”的机会打破梓安的先手。林烝没有在2307呆着,漫无目的地往附近走了走,穿过一座温泉庭院的时候,湿雾墙壁上的镜面装饰在雾气中凝汗,朦胧成一件艺术品。镜面里男人的样貌变得渺远,一瞬间看去不像是他自己,目光和思绪重新聚焦之后,林烝又能那一抹灰蒙蒙的人影里看见自己近乎偏执的严谨苛刻,让他一皱眉头。忽然间林烝听见一抹飞扬的口哨,如同玫瑰花丛里自由浪漫的夜莺,PourToi的调子透着优雅的性感,像是淋了薄层蜂蜜的甜品,青涩的莓果散发出微醺的酒精味道,音符如光滑绸缎旋绕在舌尖唇齿,哨音婉转,令听者耳畔柔软生腻,抚平他皱起的眉心。在高端温泉度假酒店这么放肆地吹口哨林烝还是头一回遇见,口哨吹得到了动听的境界也令他意外和莫名享受,鬼使神差的,在哨音接近的时候他没有挪动步伐。羊肠石子小路那头飞来一只快活自在的鸟,捻着酒杯夸张地叹了一声:“无趣啊——”事情顿时变得有趣起来,林烝瞧见那没骨头站相靠在墙边的人,氤氲的热气像小提琴琴弓和琴弦之间难分难舍的浪漫,而浪漫那头的人,巧了,他见过。桑野一声感叹之后立刻敏锐地察觉到有人存在,一眼懒散瞟过去,朦胧水雾像是蒸汽时代的喧闹,在林烝笔挺的腰脊和一丝不苟的装扮里,桑野想起北京那晚遇见的有趣的男人。这可不是巧了么……桑野冲他举杯笑说:“有点意思,又见着你了,渣男。”这话骂得太直白放肆,透出他太过自由的快活,以至于林烝没忍住上扬的嘴角。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了,鞠躬。明天继续~——————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今兮何兮2个;温时九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轻敌·林烝笑容里三分讽刺两分有趣,不论是出于家庭原因还是个人能力,他身边都没有个会直言他是“渣男”的人。这话太直接了,比什么阿谀奉承,什么酸水柠檬茶有意思得多。桑野身上穿得还是松垮的深色睡袍,垂感如水,暗纹飞云,松松地露出锁骨和胸口,宽大的袖子因他举着酒杯而露出半截手臂。桑野的头发上挂着一层水雾,他的笑眼也是,水濛濛的好看。视觉动物本能的感官蠢蠢欲动,林烝把他上下一瞟,颇为欣赏大度地原谅了他这一句放肆,点头默许:“又见面了。”“嗯哼,”桑野抿了口酒,斜眼看向林烝,“你这也是好兴致,穿西装泡温泉,来当柳下惠吗?热也不热?”林烝抬眼微一挑眉,正对上桑野饶有兴趣的眼神夸张而刻意地巡过他的领口和腰,端起酒杯,酒液的颜色把嘴唇浸渍红润,眼睛却仍旧没有放过他,口上还要调戏一句拉长了音调的:“脱啊——”林烝的偏执脾气蓦然冒了尖,轻声嗤笑,抬手松了松领带,微微张开双臂:“你来。”桑野觉得这人有意思极了,都没忍住笑出声。木屐敲在碎石地面上嗒声作响,桑野朝他走过来的时候把纨绔性子一收,挺起腰背和林烝的目光直视片刻,眼神里陡然闪现的锐利勾起林烝的兴趣,事情变得愈发有趣起来。桑野也就正经了一会儿,立马又变得没骨头起来,贴近林烝耳边,带笑的声音像是情人低语:“林老板,久仰大名。”林烝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不变,柳下惠一样坐怀不乱,偏头低声道:“桑总倒是很让人感到意外。”桑野低声笑起来,鼻子一动:“Romaneti的香味,啧……你有这么好的酒不请我,就给我喝这个?”林烝看向他手中的红酒:“来者是客,桑总想喝什么酒,尽管去酒窖里挑。”“这还差不多,不然我可要告你一句招待不周。”桑野没脸没皮地说。林烝亦不太要脸地装模作样回敬他:“那可真是令人感到抱歉。”桑野又笑起来,斯文败类,眼前这位林老板和傅知非还不是一挂的,至少傅知非还要点文人脸面。林烝眼睛一眯,面前的纨绔少爷优雅地喝了口酒,行动举止像是晚宴上从容腐朽的贵族,一双眼睛还勾着他,叫人看不清他背后的意图。之前北京的初次见面的确是巧合,他两个谁也不认识谁,可这两个都是聪明人。林烝从那口哨声来的方向里就猜出一二,没挪动的步子,也是因为好奇桑秦的儿子究竟是个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