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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第7章一盆蝴蝶兰滨海的声音再次从电话那边传来,睡意已经完全消散,刻薄的说着:“奇了怪了,大少爷你没断奶吗?打电话到我这里来找你哥?”“我快三个月没联系他了。”“什么?”滨海懒洋洋还带着刺的语气消失,在停顿了一会后,气急败坏地说道,“你搞什么!?三个月不见人,你才开始找!?”“最近拍一部戏比较忙,一直没联系。”“这是什么狗屁借口?你电话都不会打一个吗?”“……”“晨子曜,我告诉你,昱柏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和你没完。当时是谁做的保证?是谁把昱柏逼到这个地步?你还记得你说了什么吗?你……”晨子曜面色平静地挂断了电话,转手又打了几个电话出去,都是晨昱柏的好友和同学,曾经的。滨海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他从容的挂断了。旁边看着的晨昱柏有些惊讶,他不知道子曜什么时候复制走的这些电话号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拿这些号码,而且他的那些朋友同学对子曜的态度似乎都很不友善,晨子曜的反应也很冷漠,而且习以为常。这样的事,他还是第一次知道。挂断最后一通电话,晨子曜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烟雾在嘴里吐出,缓缓消散在空中。子曜没有太大的烟瘾,通常不是心烦不会抽烟,烟很贵,好几百一包,可能一个月都抽不完。他更愿意在口袋里装上一盒薄荷糖,比起张嘴nongnong的烟味,显然薄荷的香味更让人喜欢。晨昱柏不太喜欢他抽烟,总觉得抽烟的人都命短,他希望子曜长命百岁,快乐到老。所以每次都会说他,于是子曜就会把烟灰撒的到处都是,看他弯腰擦着地板上的烟灰,恶劣的笑。一支烟还没有抽完,烟灰洒落在了地上,子曜低头看了一眼,眉心微微蹙紧,然后竟然蹲下了身子,用手指将烟灰一点点的聚拢,捏在掌心里,拉开窗户张开了手。晨昱柏还有闲心想,这算不算也是高空抛物呢?在窗户边完整的抽完了一支烟,烟蒂倒是好好的熄灭后放在了身边的桌子上,留下了到此一游的证据。再起身,他朝着晨昱柏的方向直直走去。晨昱柏下意识的侧身让开,看着晨子曜穿过客厅,笔直走上了二楼。楼上有三个房间,两个主卧和一个客卧,小的那间本来是晨子曜的房间,但是常年没人住过。晨子曜拍戏很忙,一年有大半的时间都要到处飞着录节目,回来住的时间并不多,而且每次回来都会住在大的卧室里。家里那么多的房间,其实很多的房间一直都用不上,不光小的主卧,还有从未打开的客卧,他们家里从没有来过客人,更不要提留宿了。晨子曜打开主卧的房间,视线扫过整齐平整的大床,视线落在飘窗上的花盆时微微凝滞。飘窗上,一盆蝴蝶兰开的正艳,黄色的花瓣好似蝴蝶的翅膀翩翩欲飞。花是一盆好花,但是模样看着不太漂亮,有些歪歪斜斜的,好像随时要歪倒在泥里,然而即便是这样,依旧开的动人心魄的美。晨子曜记得这盆花,原本是他哥过年前买来装饰在客厅的,但是他最后一次回来和他哥争吵之后,他亲眼看见这盆花摔碎在了地上,泥土散落了一地。不,不光如此,已经快三个月了,没有人照料,这盆花早该死了。难道家里有人?晨子曜猛的站起来,快速的将几个房门打开,走过一圈,最后疑惑地走了回来。他站在飘窗前,最后视线落在了花上绑着的浇花器上,若有所思。耽误了一些时间,才猛然想起自己过来是要干什么,他走到了床头柜的边上,蹲下身拉开了抽屉。抽屉里放着一些小东西,最显眼的是几盒避孕套和一些小道具,压在避孕套下面的还有一个相框,晨子曜看都没有看一眼就将相框拨开到了一边。最后他在抽屉的最底下找到了一本护照,打开看到里面贴着晨昱柏的照片,只是原本夹在里面的身份证不见了。拿着护照站起来,播出了一个电话。晨昱柏紧跟在他身后,听见他说:“喂,你好,我要报警,有人失踪了三个月……可以,我马上就过去,你说下地址……我在碧水海岸,最近的警察局在哪里?”晨子曜来去匆匆,只是在关门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神差鬼使的抱上了那盆黄色的蝴蝶兰。晨昱柏几乎没有犹豫地跟了上去。他最大最深的牵挂就是子曜,除了跟在这个孩子身边,他想不出自己还能够干什么。失踪了就报警,很完美的处理方式,只要警方通过身份证号查到自己的行程,自己的尸体一定很快被发现,火化、下葬,也算是入土为安。不过他想了想以后自己住在坟墓里的日子,最后确定还是自己的大屋更好。跟着子曜上了车,男人却没有开车的打算,他又打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人是泰华:“我现在碧水海岸,你过来一趟。”所以……这个时候还要时刻惦记着自己公众人物的身份吗?车里似乎有点过分地冷了,晨子曜的手停留在空调的按钮上,犹豫了一下后,按了下去。暖风很快从风口吹了出来,驱赶着手指上残留的寒冷,他理了理衣服,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拿出手机悠闲地看了起来。似乎他的情绪并没有因为哥哥无故失踪三个月而有丝毫的变化。晨昱柏已经换了一个地方,飘在晨子曜的正前方,半个身子在车里,半个身子在引擎盖上,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眸漆黑,没有眼白,有血泪从眼睛里流淌出来,但是男人的脸却很平静,一如这些年的每一天,他从容地接受着对方给予他的一切。不是能忍,只是习惯了。很多的话被压在了心里,很多的念头根本不愿意去想,只觉得这样就好,人生过半,早已经学会忍耐各种或好或坏的命运。更何况他已经死了,难道还想看见这个人为自己心急如焚,进而哀恸大哭的模样吗?沸腾的念头被压了下去,额头的圆石烫得厉害,甚至到了可以感受到疼痛的地步。他最后用手轻轻摸了摸男人的脸,飘到车外。别把孩子冻坏了。泰华在半个小时后赶来,一见面就紧张地说道:“哥,怎么了?你惹上什么事了?需要给律师打电话吗?”晨子曜摇下了玻璃,抬头看着泰华,车里的暖气已经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