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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亭的桂枝,最是浓香馥郁。可我病还没好,走不远,阿瑜,你替我取来好不好?我病好了给你买谢芳斋的松子糖吃。”叶瑜唰地一下,眼睛里亮芒如星:“好,你不许后悔啊!”待她折了桂枝,回来一推门,房内空荡荡的,半个人影也无,手中桂枝登时掉到地上,砸了一地金花,惊叫道:“兄长?”叶少思此时却早已支撑病体,从后墙悄悄走出家门,茫然地立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他知留在家里,必然要被留下一起吃饭,可他现在已经这样了,哪来的力气吃饭?索性骗了小妹叶瑜,趁这时逃了出来。周围人声鼎沸,十分热闹。叶少思一脸病气,面色如纸,在人群中格格不入,被挤来挤去,脚下也不知道去哪,索性跟着人群走去。结果天公不作美,这八月十五,竟然噼里啪啦落下雨滴,天地变色,墨云翻滚。叶少思没买伞,浑身湿淋淋地,恍惚间竟然跟着前面的人走到了以前常去的青楼门口。哦,对,避个雨好了……他沉默地站在屋檐下,绵绵的咳嗽声就响起来了。眼尖的老鸨一眼看到他,笑道:“叶少城主,半年未见,中秋佳节才想起我们了么?”叶少思本来带着病,这时又刚被雨淋过,黑发紧贴,衬得面孔更白了几分,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冷淡气息:“我不是来找姑娘的。”老鸨尴尬道:“哦。不过少城主要来找,也暂时没有了。你还记得香娘么?”香娘?他想了一会,才慢吞吞点头:“她么,记得。”“香娘这两天已经赎身,打算和一个书生走啦。那小妮子真有钱啊。”她长叹一声,好像很不舍:“我记得少城主最喜欢点她。不知她走了,谁能补上空缺?”叶少思头一偏,盯着空气:“不必了。”他之前动过为香娘赎身,将她娶进门的念头,只是很快就被叶城主的怒骂打消了;被抓后,还曾心挂于温柔乡;现在不过半载时光,便觉得那人的声音似都模糊了,心境亦不复从前。倒是他,先辜负了香娘。他薄幸至此,移情极快,又何必耽误别人呢?“可否让我再见她一面。”老鸨犹豫:“…这……?”叶少思扔给她一块碎银,她这才带着叶少思进了楼内。香娘的面容娇艳柔嫩,满心欢喜:“叶公子,如今我已觅得良人,你该不会棒打鸳鸯罢?”叶少思一言未发,听她讲完与那书生一见倾心的故事。才子佳人,锦帕定情,倒是一门好姻缘。原来只有他,一直都是局外人,从未真正走进过对方的心里。等她说完了,叶少思点头:“恭喜。”他想到另一岔事,接着说:“你可记得,我送你的玉佩在哪家当铺?”香娘面色一窒:“这…似乎是在楼外百步开外的一家,不太好寻,时日一久,实在记不得了。”叶少思一盏一盏饮毕了桂花酒,笑得酒液都从唇边溢出来了:“哈哈哈,无所谓了……”那玉佩是他自小携带的护身符,离身后,就出了这许多怪事,果然是自己先开启的风流债么?他心底虽半分绮思都没有,这时候却继续一个宣泄口,将自己糟糕的心情彻底交代出去,一不做二不休,想看看自己究竟到了什么地步,便随便找了个女子。那女子葱鼻樱唇,眼波如水,温柔而婉转。那是一具极为滑腻的女人身躯,她的唇是温软的,她的怀抱是温柔的,她的大腿是雪白如棉花的,她的下身是光滑而美丽的。可她…不是他想要的。她的背过于娇嫩,轻轻一划,就会发出甜腻如蜜的娇吟,她的手过于纤细,仿佛一折就断;她的身体不够匀称,抱起来虽然暖和却不够充实;她的眼神不够真诚,只有情欲与贪婪的裹藏。她的双腿缠在他的腰上,身体卖力地在他身下起伏,可他抱着她的rou体,麻木地动作着,却半分快意也没有,平静得如一潭死水。他让那女子背对着他,看着她的脊背动作,脑海里想起的,满满都是其他人的面容。他想贺长风的眉发,想他的眼睛,想他的唇,想着他俊美脸孔的每一处。他绝望而快乐地发现自己终于有了反应,极小声极小声唤道:“贺长风……贺长风……”叶少思终于浑身空虚地释放了出来,他喘着气,将自己埋进女子黑漆漆的发间,捂住的眼睛流出不少guntang的液体:“贺长风……”那女子躺在他身下,粗重地发出高潮时的呻吟音。世间百媚千红,都抵不过那些晚上……那些迷乱而放肆的夜晚,贺长风几乎赋予了他无限的喜悦。每道血淋淋的伤痕,都是那样地令人精神振奋。他颤抖着穿好了衣服,跌跌撞撞走进了当铺,一家一家找过去,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那枚玉佩。不,不是这样的!怎么可能!他…他……他怎么会……?哆嗦着手指,他将玉佩系回腰间。玉佩已经回来了,不会有怪事再发生了!一定是自己这几日太累……松子糖,去买松子糖,阿瑜想吃谢芳斋的松子糖。忘掉他,忘掉他,忘掉他!第30章汴阳惊变3叶少思是在晨间被叶瑜发现的。他安静地靠在自己院内的桂花树下,不知躺了多久,满身落花,手中握着一把松子糖,面容安详地睡着了。叶瑜哭红着眼眶,扑进他怀里,惊惶地叫:“兄长!阿瑜错了,阿瑜不该贪吃,阿瑜再也不要松子糖。兄长不要走!”叶少思终于睁开眼睛,剥开糖纸,送入叶瑜口里,甜到发腻的味道在她口中点点绵延,腻到发苦。他笑了一下:“阿瑜,我不走的。”叶瑜三魂七魄都是苦的:“兄长,那你是不是觉得阿瑜太任性,生我的气了,才要离家不归?”“不是,兄长只是……想出去走走。”叶少思想抬手摸她的头,被她躲开了:“我已经是大姑娘了,不要总像对小孩一样摸我的头。”他虽答应了,却还是摸上了叶瑜的发丝,揉了揉那把头发:“我太累了,心里难受,才想出去散心。”他自归乡后就失魂落魄,眉宇间总时不时闪过惆怅情怀,举止与原本的沾满脂粉气的世家子弟云泥之别。叶瑜年纪小,却有一颗玲珑心,比叶夫人更要细上几分,竟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