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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变不离其宗,诸位认同吗?”见场下不少人点头附和,他信步走到夏大师的“大作”前,以不容拒绝的气势,伸手取过主持人放在桌上的话筒,开口道:“而书法基本功,指的驾驭笔法、墨法、章法技巧的水平,小生不才,没有在夏先生的大作中看出半点。”“井底之蛙。”面对后辈当面奚落,方祈南脸色黑如锅底,他制止住暴跳如雷的方君学,冷嘲热讽道:“夏大师是联合国书法奖的唯一获奖者!”又是一阵令人难堪的沉默,酒店角落里,一个声音幽幽响起:“据我所知,联合国没有这个奖。”方君学气疯了:“谁说的,给我滚出来!”“我是谁,不重要。”角落里快步走出一个身穿侍者衣服的年轻男子,他直直望向今淼,似笑非笑问:“这位先生,方才分析得有模有样,不知道能否有幸见识阁下的功力?”等的就是这句,今淼微微一笑,挽起衣袖:“恭敬不如从命,那么,我就在这里献丑了。”※※※※※※※※※※※※※※※※※※※※今淼(无辜):老攻,什么是联合国书法奖?霍鑫泓(一本正经):危害较小,但无再次利用价值,属于干垃圾第14章人群中顷刻爆发出一阵窃窃私语:今淼的手臂上,各绑了两块铅块钢板。方家举办的书法茶话会,受邀到场的自然多少会带上几件珍品显摆,看热闹不嫌事大,很快两套价值不菲文房四宝便陈列在今淼面前。随手捻起一张宣纸平铺在桌上,今淼提笔点墨那刻,场内不约而同屏住气息:只见他执笔稳健,落墨纸上如同龙蛇飞动,笔势苍劲雄浑,力透纸背。“新台有泚,河水弥弥。燕婉之求,蘧篨不鲜……”先前有意怂恿他露两手的那个年轻男子挤到边上,缓缓念出今淼笔下的诗句,忍不住大笑:“真应景。”这段诗出自,大意是姑娘本想嫁如意郎君,却是嫁了个丑八怪;民间也有认为描写的是“受骗后的谑怨愤懑之辞”,倒与此时方家爷孙的心境不谋而合。“一个服务生,懂什么书法,叫你经理来见我!”得旁人解释过诗的意思后,方家爷孙的脸色由黑转青又转红,方祈南“咚”一声将镶金手杖重重敲在大理石地面,声音发抖:“你以后别想在这里继续干。”“我‘经理’没来,他在西北采风。”眼角余光瞄见今淼已写完,年轻男子无视对他吹胡子瞪眼的方祈南,飞快溜到他桌前护住字帖,生怕被人抢走似的,不住感叹:“不错不错,‘细筋入骨如秋鹰,字外出力中藏棱’。没想到来这一趟,还有意外收获。”男子说话时,今淼一直在默默观察他,那人右手指尖和手腕均长了一层厚茧,手掌边缘处有不明显的浅灰,看颜色是常年沾染墨水所致。“过奖,这位先生想必造诣也不在我之下。”轻笑一声,今淼放下毛笔,整理好衣袖,饶有兴致问:“请问您到底是谁?”“抱歉没有正式介绍,我是华国艺术研究院的院士,这是我的名片。”先是从袖口中掏出一张古朴风名片双手递给今淼,男子似是终于记起被遗忘在角落的夏大师和方家爷孙,嘴边勾起个讽刺的笑,转过身高声开口:“方先生适才提及鄙人的‘经理’,这次我是代表易院长、配合有关部门,查清一宗流窜国内外的冒充书法大师诈骗案件。”名片以浮雕花纹刻上华国艺术研究院的院标,中间印着三个烫金小篆——易慎研。像是呼应他的话,酒店侧门涌入十几个民警,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满身墨水来不及逃跑的“夏大师”摁倒在地。“这位‘夏大师’打着‘联合国书法家’的名号,伪造奖状,招摇撞骗,受害者遍布海内外。”目送惹眼的“夏大师”被押离,易慎研笑吟吟继续说:“如果各位有疑问,可以亲自联系易院长,当然,方老与方公子在这次事件里功不可没,我一定会如实上报。”一瞬间,方祈南的脸涨成猪肝色,扶着孙子的手摇摇欲坠:他们怎会不知道华国艺术研究院,出了这么大的丑,这得怎么挽救?!“在座不乏省内知名书法协会成员,但当面对刚才小丑挑梁般的表演,站出来的只有今先生。不得不说,着实可悲。”目光凛冽扫了场内一眼,易慎研小心翼翼捻起今淼的字帖,又见墨迹渗透在垫布上,留下清晰的字迹。他心中一动,示意旁边的服务员掀起桌布,果然在木桌上也有一行行墨迹。没想到现代还有人能做到“入木三分”……“今先生,请留步!”匆匆追出酒店,易慎研气喘呼呼拦住准备偷偷上车离开的今淼,诚恳邀请道:“近期华国艺术研究中心有个新项目,意在培养一批传统文化方面的年轻艺术家,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艺术家?”可能是在场唯一对“艺术研究中心”没概念的人,今淼疑惑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为什么?华国人这么多,不难找吧。”“您谦虚了,近年愿意在传统技艺上下苦功的年轻人凤毛麟角,社会戾气太重,弄出‘夏大师’这种笑话,坦白说我们也很头痛。”无奈地摇了摇头,易慎研的目光落在今淼的手臂上,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您手上绑的铅块,至少有一公斤,而您戴着写字时手腕半点不抖,哪怕在老一辈中能做到也不多。您对‘夏大师’的弄虚作假直言不讳,不但证明您对自己的水平有绝对信心,最重要的是您对书法这门艺术的尊重,我们很需要您这样德才兼备的新鲜血液。”技艺可以打磨,最难能可贵的是诚实正直的品德,易慎研很久没碰上各方面都如此无可挑剔的后辈,不管今淼师承何处,他都希望能与对方结交。“您言重了。”听得云里雾里,今淼思索片刻,为难答道:“我这边情况有点特殊,要不这样,等我忙完最近的考试,再答复您可以吗?”“考试?”愣愣看着远去的轿车,易慎研有点怀疑人生:什么考试比直接进入国家项目还重要?“哟,你回来啦”刚踏入大门,今淼抬头便见霍鑫言半倚在楼梯上,一脸戏谑:“听说你这次又把老爷子气得不轻,做得好!”“其实我不是故意的。”脱下外套交给闫伯,今淼心虚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