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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上目睹那孤女卖身葬父的后续。想来,他还心道那秦王妃是个果断烈性之人,必不会将那孤女久留王府,却没想成对方却是果断到了一个照面就把人扔出去了。可……真是厉害又有胆气了。这般想着,不知如何他的心思却又飘到了安静许久的静王府那头。手里的鱼食儿一把洒进池子里,鱼群们争先恐后地游挤在一处抢食吃,白果伸手拨弄了一把池里的碧波,鱼群受到惊吓四散开来,不一般会儿又聚散成群。“表公子这是又想到静王殿下了?”跟在他身边的小厮察言观色,小心问道。白果抬抬眼,看到府内的枯枝上生了新芽,愣了一会儿才回神道:“静王殿下此去南下,也已经过了好几月份……”走前是天寒地冻,白雪皑皑,可眼下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唯独只有一人还是不见踪影。小厮小心打量着眼前表公子的神色,捧来温茶,笑说:“公子想念静王殿下,想来静王殿下也该是十分想念公子的,虽说眼下没有消息,却也说不定明日静王殿下便回京了呢?”白果说:“……你只拿这些话来哄我的。”那小厮无辜:“左右静王殿下再不会晚过与表公子的婚期才回京的。”白果听着小厮这般说着,耳根哄了一瞬,干脆起身道:“表哥跟舅舅快回府了,你且去前院看看晚膳准备好没有?若、若是准备好了,你便再跟厨房说声,前些日子的饭后汤水实在太多,就叫李大厨行行好,省了今晚的汤水吧……”小厮心知白果脸皮薄,是故意把自己撵开,便很快按照吩咐走开了。白果说的那汤水自然便是特意加了人参王根须熬制的补膳,轻易省不得也断不得,于是不管他再如何吩咐,饭后的汤水还是被摆到面前,只叫白果苦兮兮地惨着脸在卫家父子的监督下全部喝光。如此一月过去,白果之前亏下的气血都慢慢被汤水补了回来,人倒是越发白嫩好看了。“是谁家的小公子,生得这般水灵模样,叫本少爷好生心痒难耐。”卫良阴用剑柄虚虚挑起白果的下巴,用故作纨绔子的轻佻语气说道,“不如小公子随了少爷我,日后少爷必不亏欠,带你吃香喝辣。”白果放下手里的笔,抬头无奈看他:“表哥这又是在做什么?”卫良阴一蹦,反手撑坐在白果的书桌上,怀里抱着剑道:“今日我在外面听说一事,想来果果你该很想知道。”白果抬眸,好笑说:“我想知道什么?”“唔……”卫良阴故意卖了个关子,“比如说,这事儿跟静王有关?”白果想了想:“是殿下将南方大帮悉数剿灭的消息传回京了?”卫良阴眨眨眼,不可思议地说道:“你是听谁提前跟你说了?”白果摇头,笑道:“我猜的。”“那你可真会猜。”卫良阴摇摇头,又看白果一眼,小声嘀咕道,“我就知道你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一直向着那个臭男人……他到底有什么好的,才见过几面呀,你就对他心心念念的。”白果愣了下,垂眸慢声说:“……表哥莫要胡说。”虽是这么说着,可他微红的面颊还是出卖了自己。卫良阴并不戳破他,只是摇了摇头,学着卫西洲的语气,沉声道:“可真是儿大不中留啊,唉,不说了、不说了。”白果知道卫良阴这是在逗他呢,不由气得笑出声来,照着卫良阴的肩头打了两下。这边两人在将军府里玩闹,另一头知晓了静王剿灭南方大帮,就要启程回京消息的昌平伯府内,何氏坐在榻上,一口一口被贴身婢女玉枝喂着汤药,整个人都坐卧不安起来。“夫人可是身上哪里又难受了,怎得今日看起来宁如此心神不宁?”玉枝担忧道。何氏面色愁苦,自打上次进宫见了胞姐惠嫔,她整个人的精气神就仿佛被抽干了,一场小小风寒拖了好几个月都不见大好。“夫人?”玉枝放下药碗。何氏叹口,缓声道:“你且去备一份礼,待到明日与我登门将军府一趟,好将大公子接回来。”玉枝惊讶地抬起脸:“夫人不是想来厌恶大公子,如今怎得……?”何氏冷声打断她道:“只说大公子毕竟是伯府嫡长子,是伯爷的亲子,如何也没有在舅父家中长住的道理。况且大公子是陛下亲赐的准静王妃,眼下静王回京,大公子也即将出嫁,不论往日情分如何,可他出嫁之时合该从我昌平伯府出嫁才是。”玉枝闻言,便点头道:“夫人说的事,那奴婢这便去准备。”“退下吧。”何氏闭了闭眼,说完这话的她脸色却越发难看。想她苛待了侯府嫡长子将近十八年,如今却要被亲生姐妹威胁着去讨好那个她曾经如何也看不起的小贱种。可真是讽刺至极。第66章何氏早年嫁入昌平侯府的时候,前有卫氏留下的大堆嫁妆,后有进皇宫里做宠妃的胞姐,自己虽是个填房,昌平侯即便没有大能耐,却几位爱面子。何氏日子过得舒坦,所以从来都在世家面前拿捏着一副菩萨心肠的继母样,她面上和蔼,心思却颇多,整个人把住了整个侯府,任是她在府内如何作践前头那位侯夫人留下的嫡子,外头也绝对听不到一点儿风声。可打从去年叫那贱种入宫一趟,这顺风顺水的日子仿佛就成了过眼云烟,先是她为人继室不慈,苛待嫡长子,再是卫家血脉归京,当着圣上面哭诉喊冤,何氏的好日子就这么到了头,侯府变伯府,日子一天比一天败落下去。带着满身病气与郁气,何氏不顾赵姬的示威嘲弄,叫玉枝扶着她上了马车出了伯府。赵姬也是刚从昌平伯屋里出来不久,昌平伯跟着假道人沉迷炼丹,在里面站久了不免沾上些难闻的药味儿,这会儿她支门边站着,有会看眼色的下人忙过来说:“夫人今日备了礼,说是要去将军府把大公子请回来。”赵姬抬眼看了眼天色,听下人这般说,脸上难得露出奇怪又嘲讽的笑,偏了头说:“今日的太阳是从西边儿升起来了不成?还是说夫人病久了神志不清楚,错把二公子说成了大公子?”下人低头小心说:“听玉枝jiejie那边说,夫人意思是大公子毕竟是伯府嫡长子,姓白不姓卫,这一直在卫将军家长住总是不好,况且……”伯府小径上远远跑来一只通体洁白的奶猫,是赵姬最近的新宠,赵姬听到那猫软和和的叫声,蹲下身把猫抱紧怀里摸了几把,又漫不经心说:“别停下,继续说,况且什么呢?”下人赶忙道:“况且……况且静王殿下眼下就要回京,这跟府里的大公子婚期将近,夫人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