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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什么都敢说?」「他在的时候我也敢说。」方棠溪脸上有点红,「只不过刚才有外人在。」薛易心口一跳:「什么外人?」「刚才我身边不是有两个人么?他们其实就是那位将军的部曲,奉了上司之命来看看你。」薛易脸色大变,他当然不会相信有什么忽然冒出的人看上了自己,即便是有,也该是女子。将前后连起来一想,还有什么想不出的?显然都是安云慕从中捣鬼。说什么看上了他,约他见面,恐怕只不过是一个由头,让自己留在这里等他。若是当真如了他的愿,还不知他要怎么戏弄自己。「你真是害死我了!」薛易满脸郁闷,想必那两个僚属就守在门外,他便推开窗户,发现窗外一片草长青青,高没过膝,所幸并无守卫,只有远处有人巡逻,那却是山庄的人马。他扭头对方棠溪说一句,「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旋即跳窗而出。他并不怪方棠溪设这个局,恐怕方棠溪也不知道安云慕其实和他不对付。而且就算方棠溪知道又能如何,方家庄的马场和朝廷早就有无数次交易,整个山庄家大业大,方棠溪又有家有口,不可能为了他得罪官府。离开方家庄后,薛易破罐子破摔,不再隐藏行踪,直接去钱庄支了银子,在客栈住了一夜后,找了一家镖局,「护送」自己回江南。只要人多势众,想必安云慕也就熄了将他强掳回去的念头。以他在江湖上的威望,其实什么也不必做,只要放出风声,说安云慕和他有仇,必定有无数有求于他的人针对安云慕来讨好他。以前是在陇西,威德侯府可以一手遮天,安云慕甚至敢软禁于他,可是等他回到中原以后,必将形势大变。只是这种事他做不出来,安云慕也笃定他做不出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虚张声势,多找几个人为自己壮胆。至于现在,虽然他甩不脱安云慕的侍卫,但这些人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中原迢遥万里,一路行过去也要半个月。他本想着一路投奔好友和病人家属,总能慢慢耗着回去,可是现在,若是不想牵连别人,就只有回静溪山一条路可选。薛易难免在心里生出几分怨怼:安云慕既然对他殊无爱意,又为何找寻于他?难道当真肖想他还有别的方法给傅君衍了断病根?想到在威德侯府中低声下气的日子,当时虽然觉得凄凉酸楚,可是自己却全都忍耐了过来,如今恢复了以前自己受人尊崇的生活以后,他总算回过味来,自己当初是中了什么邪,连自尊都放在脚下任他践踏。一路上该打尖就打尖,该住店就住店,绝不亏待自己。……第13章他到了采言的医馆去接紫芝,没想到采言竟然不在。一问紫芝,才知道原来是采言父亲假意称病,哄了他回去,才到家就被绑了,逼着拜了堂。没想到那个口口声声说师父没有成亲自己也不想成亲的采言,就这么突然地拜了堂。采言也已及冠,这个年纪成亲算是晚了,难怪他父亲抱孙心切。他的武功不弱,若是真的不愿意成亲,怕是他第二天就走了。紫芝说帮师傅送了一份大礼,礼单的副本留着给他过目。薛易看过了礼单,补了一份金银玉器。他这一世可能都是孤家寡人,那么采言就是他唯一的入室弟子,礼厚一些也是应当。一路无惊无险地回到静溪山,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甚至连尾随在后的跟踪者也不知在什么时候离去,薛易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想必是安云慕想通了,发现强扭的瓜不甜……呸,反正就是逼他治病没用,终于还是放弃。不管原因为何,这终究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山谷中白墙青瓦,远处垂下的一条小瀑布落入山涧,激起一片细碎白玉。门前三亩多的药田,屋后一眼温泉,几棵梨树,令人隐约有桃源之感。然而细看时,却见屋檐瑞兽精致,一砖一瓦都十分齐整,石阶也尽数由花岗岩所制,而这一切都藏在深山之中,显然耗费了无数人力心血。这处所在,是薛家隐居之处,除了至交好友外,等闲没有人能寻到这里。即便有人寻到这里,他也未必在家。因腊月已至,药童们都有了懈怠之意,他回了静溪山后,将药童们考校一遍,答得好的放了他们回去过春假,答不好的便罚他们多留几天,顺便洒扫庭院。这几个药童当中有两个体贴的孩子,待到腊八了给他熬了粥才离开,并且给他留了一大铜盆的年糕盖在锅里,腊rou也挂在了廊上,以免他浑浑噩噩的,连饭也记不得吃。昨天夜里下了小雪,地面和树枝上还留着六瓣琼玉痕迹,但温泉水面上却浮着一层雾气,氤氲飘渺。薛易靠坐在温泉里的石阶上,水没过胸口,上层接触空气的水温其实不高,傍晚又开始下了雪。飘到温泉上时,化为雨丝盈盈,扑面而来,让人感觉阴冷沁骨。水面上浮着一个木制小筏,放着一壶烈酒,他喝了一口,只觉得热辣辣地割喉,但随即而来的却是胸腹间的热气和微醺的感觉。他半闭着眼睛,听着雨落的声音,竟觉得四周无比的寂静。他忽地想起了年少时光,想起那个让自己叫他师父的人。师父一生嗜医如命,娶妻之后不管不顾,仍然忙着治病救人,甚至不惜以身试毒,亲尝毒药。母亲不甘寂寞,出门找寻丈夫,不料在路上被人凌辱。所以后来母亲怀胎十月生下他后,师父始终不相信是他的骨rou,没过两三年,母亲就郁郁而终。直到他顺利习成了薛氏独门心法,父亲才面色大变——如果不是薛家之人习练,不用三五次就会血管破裂,浑身瘫痪。薛氏百年单传,他既然无恙,自然是师父的血脉了。许是出于歉疚懊悔,师父更是不愿见他,除了授艺之外,尽量避免和他见面。他当时已有十七岁,对父爱的渴望早已褪去。十七年都未传他这门心法,可见师父是疑心了十七年。但即便如此,他也未觉得有什么委屈——他和师父长得不像,师父怀疑也很正常,这么多年不传给他,不就担心他夭折了么?只可惜真相来得太晚,他和师父都已经不知如何处理彼此的关系,只好维持现状。好在师徒之情和父子之情本质上亦有相通之处,他自觉比旁人也没少了什么。若他苦练医术,或许有一天师父会说一句,「你真是为师的骄傲。」然而他没等到这一句话,师父就去世了。死时五脏六腑都是剧毒,再难挽回。原来师父试毒许久,毒药沉积在身,早就肺腑溃烂。临死的那一刻甚至产生了幻觉,伸出手呼唤母亲的名字,焦黄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