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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昶摇头:“我一直在房间里准备essay,mama也知道的。”舒元松瞥了夫人一眼,清了清喉咙,继续问二儿子:“你没帮他,他既没有证件也没有钱,怎么离开这附近?”舒昶想了想:“哥哥他没有借助绳子床单之类的东西,应该是直接从外墙爬出去的,可见以他的身手,在这栋楼上下应该不是问题;会不会是他临走前偷偷把证件和钱包拿走了?”钟易大笑,用力点头:“不错,我教出来的徒弟,怎么可能这点墙都奈何不了?”舒元松瞪了他一眼,“我刚刚检查过了,都还在。”他冷笑,“这小子选的时间好啊,竟然就是安保换班的时候——嗯?”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把舒旷的东西收走放在了书房里的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除了他谁也不知道东西放在哪儿。难道——他腾地站起来,径直到了书房。再次回来的时候,脸上煞气更重了。“家里和附近再搜一遍!他刚才还在家里。”原来舒旷溜出房间后,并没有马上离开家,而是伺机而动,趁着父亲查看证件和钱包是否还在的机会,得知东西藏在哪里,而后得手。这一次,他才是真正地走了。如果早看破这一点的话,刚刚就该让沈携现身喊话……舒元松猛力一捶桌面,忽然又哈哈大笑起来。“这只小狐狸……”竟然连他也耍了。看来是自己的生活太平得太久,这点小把戏都中了招。笑过之后,他又恢复了冷峻。拿起电话,他拨通了黄勤坚的号码。舒旷的目的是回中国继续当艺人,不管中途去哪儿,最终一定会去机场。另外,他说不定会求助仲间。舒元松不是没有自己的人脉,但是,要查这两者,借助黄勤坚的力量最方便;顺道还可以向黄勤坚示弱。人情债最难还,黄勤坚会很乐意看到他欠下他的人情。布置完后,舒元松转向沈携。“舒旷不在,你也不必在这等了。”逐客令下了,沈携恭敬辞别。临走前舒昶暗中提醒:“我爸会派人跟踪你,不要惊慌。”他点头低声道谢。舒元松担心舒旷会与沈携汇合,沈携却知道两人事前没有联系,互不知情,很难碰上头。他坦坦荡荡地回到酒店,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跟赵捷要了仲间的联系方式。赵捷得知他身在美国,很是吃了一惊,笑着打趣:“你这挺有千里追夫的风范。”“我倒希望是勇者救公主。要是他能像公主那么安分,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准备回国了。”赵捷低笑:“他要当大侠嘛。”跟仲间联系上,约定好消息互通之后,他半松了一口气,躺在酒店软绵绵的大床上。一松懈下来,身上的外伤内伤就开始发痛。昨夜他也没睡好,脑子里不停地演练着见到舒元松后该如何言语如何动作;即便知道实际情况总是超出预料,这种演练派上用场的可能性很小,但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看起来,今晚他也别想睡好了。他一时希望舒旷被找到,这样两人可以早点见面,再一起说服舒老,一时又希望舒旷就这样回国了也好,省得再费一番口舌。两边念头交织不尽,连洗澡敷药刷牙时都没停下来。在床上翻来覆去,他又想起了别的事。想起小时候那次获救,想起在现场的初见,想起自己得知对方身份时候的震惊和懊悔,想起两人渐行渐近。如果可以,他希望一直在话剧团待下去——那时两个人亲密无间,分享几乎所有一切。但是终究他们都是演员,都是期望在事业上还能更进一步的演员。等这边底定,回国之后,会是怎样情形呢?他们将会踏上奔赴一个个拍摄地点的路,过上聚少离多的日子。除非参演同一部电视剧,否则很难再见。想象这样的日子,他不由得又希望回国的日子慢一点到来。矛盾复杂的心情也不知纠结了几个小时,他迷迷糊糊地睡过去。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时候,他眯眼一看,天还没有大亮。一瞬间他有些恍惚,不明白自己是在哪儿。“沈携。”他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这是仲间的声音。“有什么消息吗?”仲间的声音很急促,背景传来隐约的引擎声,好像是在行驶的车辆里。“少爷被绑架了。”第140章第140章舒旷叹了一口气。所以说人真的不能太得意忘形。他拿着证件钱包,闪转腾挪地躲过家里保镖的搜查,坐上了公共汽车。他知道他爸的手段,机场是一定会找人盯着的,所以没有急着去,而是先到了附近一家饭店开了房间。他没有住进去。住酒店容易被查到,他不会笨到在那里等着被抓。开房不过是为了扰乱视线而已。仲间那儿也不能联系,因为这是最显眼的目标。好在他并不是走投无路。PumpkinJuice有一位团员,离团之后搬到本地来住;两人一直保持着联系。舒旷曾跟赵捷说自己在剧团被爸爸发现,其实是在扯谎;因为当时他才到国内,怕消息透过赵捷传回去。实际上,除了舒昶,家里人都不知道PumpkinJuice和他的关系。所以,去这位朋友家是最安全的。——在成功抵达的前提下。半道上,舒旷正为自己的计划打完美一百分的时候,突然遭遇了埋伏。在被几把枪围着的情况下,他没有做无谓的挣扎。从对方的长相以及俄语味浓重的英语来看,他可以确定,这就是仲间之前提过的俄裔帮派“库拉格”。看来他们“贼心不死”,还想来个大翻盘;也不知道是早就盯上他了,还是无意间撞见;总之孤身一人的舒旷是他们最好的猎物,也是他们眼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舒旷双手被反绑,眼睛被一块黑布蒙着,耳朵空前地敏感起来。被押下车的时候,周围相当安静,大约到了一个偏远地方。大锁打开的声音、铁门嘎吱响着被推开,牛高马大的俄罗斯人一左一右夹着他走了几步,就把他扔到了水泥地上。他听到一阵含混不清的骂咧声,全是听不懂的,估计是俄语。他有些担心这些人会从他身上拿点什么去做证明,比如手指头或者脚趾头;幸好对方只是搜走了钱包和护照。接着是变小的脚步声,咔吱咔吱铁门关上的声音,然后一切归于寂静。哪怕是被蒙上眼睛,透过布料的间隙,也还是能感受到光线变化。很明显,这个地方一片黑暗。这让舒旷的感觉很不好。舒旷觉得自己的手脚迅速变得无力,冷汗涔涔冒了出来。他试着扭动挣扎,但是绳索绑得很紧实。除了自己衣料的摩擦声,和越来越紧促的呼吸声,再听不到一点声响了。“不……不会吧……太糟糕了……”他试图通过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