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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还是得摸索着前进,这种视线之内都是假象的感觉并不好受。不知走了多久,甬道内的景色一直没什么变化,唯一能让白詹感觉自己在前进的便是甬道内越来越多的光点,一片银芒让整个甬道逐渐变得刺目。白詹下意识地眯起双眼,不多时,便看见银芒的来源。白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眼前这个东西,一棵树的形状,却是由无数条光流组成的,在树冠顶端纵垂下来,浓密如瀑,在树根处摔成碎片,洒落到整个甬道之中。慢慢走上前,白詹似乎被蛊惑了一般,难以抑制去触摸的冲动。“兹——兹——”靠近树干,白詹听到细细密密的电流声,手指触碰上之后,还能感受到轻微的酥麻感,并不让人感到疼痛,反而让人不自觉地想要更加亲近。白詹心里感觉不对劲,但却什么都没有发生,正要离开,那一直缓缓流动的银色光波却突然暴动起来。白詹反应极快地向后退去,却没想到这一退似乎是开启了整个甬道的开关一样,软绵绵的地面突然鼓了起来,白詹一个趔趄,根本站不稳。那银色光流铺天盖地地涌了下来,白詹心底一紧,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整个甬道翻涌的一切卷了进去,整个人被完全掀翻,熟悉的失重感再次袭来,白詹只隐约看到一团明显不同于别处的光团向他冲了过来,随后便感觉脑中一阵剧痛,刹那间意识一片空白。白詹似乎做了一个梦,漫长的梦。梦里便有那个银色光团,白詹跟着光团不停地往前走。就像是重生过一次一样,白詹虽然看不见自己,但却更感觉到自己肢体的力量在逐渐变强,慢慢有了一种虚浮的饱胀感,让白詹心里隐隐地不安起来。果然没过多久,白詹的身体好像突然被抽空了一般,瞬间从云端跌入低谷,极大的落差让白詹心里一阵阵的心悸。刺骨的冰冷无形地裹住了白詹,无力挣扎,极度窒息的感觉让白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个在他遇险的时候永远都会及时出现的人,让他产生过依赖的人。他一直以为自己离开那人完全没有问题,然而在这个无助的时刻,白詹的意识里唯一剩下的居然只有那一个人!封元江!封元江!好冷,好难受,为什么他不在!白詹仰躺倒在冰凉的空间里,整个空间好似静止了一样,那银色光团正悬浮在他的上方。极致的痛苦和无助让白詹浑身僵硬,眼角缓缓滑出了一滴泪珠。轰!那银色光团好似受到了召唤了一般,猛地冲进白詹的体内,好似被撕裂的剧痛让白詹不禁瞪大了双眼,眼前猛地一片明亮!“阿詹,阿詹!快醒醒,快醒醒!”白詹的脑海中有一瞬间的空白,紧接着便看见了封元江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出现在视线中。白詹有些恍惚,心里的委屈突然一起涌了出来,嘴角撇了撇,眼泪成对地顺着脸颊滑下来,可把封元江吓着了,忙不迭地给白詹擦着眼泪。“阿詹,小祖宗,你可别吓我啊!怎么了这是?”“封元江?”白詹抬眸看着封元江,视线慢慢聚焦。“是我,阿詹,是我,告诉我,这怎么哭了?”封元江快心疼死了,虽然很急迫,但给白詹擦眼泪的动作还很轻柔。白詹盯着封元江看了一会儿,嘴角忽然撇了撇,身后一个巴掌拍在了封元江的脸上。“都怨你!”“啊?”封元江被白詹一巴掌打得有点懵,眼看着白詹的脸色又要变黑,下意识地连忙点头,“都怨我、都怨我!”“噗!”一声轻轻的喷笑声吸引了白詹的注意,白詹这才注意到周围的情况,白五叔、刑风和凌丝都在,那声喷笑正是凌丝发出来的,白皙的脸登时红了个通透。封元江是与白五叔和季冥梵一同到的杜家,有杜林风带路,自然毫无阻碍地上了东莲山。不过到了杜家之后却只见到了刑风,季冥梵被杜家老祖拦在了半山腰,封元江他们倒是先到了山上等待,却没想到意外遇到了白詹。白詹自觉丢人,又感觉自己确实是有些无理取闹了。头一偏躲开了众人戏谑的视线,看起来就像是埋在了封元江怀里一样,封元江顿时受宠若惊,干脆伸手将白詹紧紧抱住,手臂一用力托了起来,入秋时节,山上还是很凉的,地上不能久坐。白詹没想到封元江居然这么厚脸皮,用力挣了两下却没有挣开,顿时张开一双眼瞪着封元江,嘴唇动了动却又想起先前梦中冰冷刺骨的感觉,顿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就算白詹不想承认,他此时确实也很贪恋这个温暖的拥抱。作者有话要说: 请指教留评。我会告诉你们我发这一章的时候网是偷来用的吗?夜里十点半在外面发文,我也是够拼的了,哈哈………^0^☆、长空法师“来了!”白五叔突然出声,白詹也忘了从封元江的怀抱里退开,和众人一起看向来时的方向。季冥梵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看见季冥梵的模样,白詹不禁愣在了原地。那人竟是一步一伏身,跪着上了海拔近千米的东莲山!哪里还见原本西装革履的模样,四肢与地面摩擦的部分已经露出了皮肤,被磨得破了皮、失了rou,近乎露骨。血迹一路滴过来,一张冷俊的脸上第一次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这可是一个天之骄子啊!为了找回爱人,也只能认命接受所有的磨难!白詹忍不住看向封元江,后者则是直接把他紧紧抱住。得之不易,得必珍惜!若是等失去了再来挽回,又有几个人能付得起这样的代价?就算是付得出代价,失去的爱人又一定能回来吗?不会的!不可能的!所以说,珍惜眼前人并不能只当做一句戏言。看着季冥梵目不斜视地‘走’过众人身边,封元江再次收紧了手臂。不放手了!这次死也不放手了!就算是所有人都反对,他也绝不能有一丝动摇,不能给白詹一丝离开自己的机会。若是失去了,真的会生不如死!行至东莲寺门前,季冥梵抬头看着紧紧闭锁的大门,良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伸出血迹斑斑的手,扶着大门缓缓站了起来,那双笔直修长的双腿毫不意外地跪出了伤,根本直不起来,诡异地扭曲着。不过季冥梵却并不在意,深吸了一口气,好像要汇聚全身的力量一般,紧接着狠狠地撞上了东莲寺的大门,发出一声沉重而闷响的声音。跪坐在佛堂中的人突然全身颤了一下,白廉缓缓抬起头,看着前方静坐的禅师轻轻扯开嘴角,笑,泪水却控制不住地流下来。“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