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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慕夏回忆着自己看过的记录。“当时的人们相信,河流入海,海天相接,最终字纸会回到天上,回到神明的身边。”谢秉言听得深深蹙眉,再次抬头,看向头顶的匾额。“既然是焚烧字纸,那焚烧哪些字纸?书房的那些?”“不是。”纪慕夏起身,看了看桌上再次恢复成玩家名册的家谱,伸手把它拿了过来。谢秉言看到,纪慕夏刚刚碰到那本家谱,所有的鬼魂齐齐往后一退,那透明的脸上,竟然清晰地流露出畏惧、厌恶等诸多情绪。谢秉言心念一动,他们不敢进来,真的是因为这本诗集?“这就是个诅咒品,谁碰谁死,鬼怕人也怕。”纪慕夏回答时,谢秉言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把自己的疑问说出口了。“那你还碰。”谢秉言急了,就要从纪慕夏手中抢走。“没事。快结束了,诅咒再厉害也没用。”纪慕夏一如既往的淡定,翻开了已经大变模样的家谱。当匾额被取下时,家谱就会恢复原本破旧的模样。当匾额被挂上去,家谱又会变成玩家的死亡名册。纪慕夏刚刚一翻开,除了自己和谢秉言的死亡遗像,还看到了最新的雷欧的画像和死亡时间。堂屋有白色的灯烛,纪慕夏取下灯罩,把家谱放在火焰上加热。然后纸上所有的文字褪去,泛黄的纸张上,变成了一首首纪慕夏在信件里看到过只言片语的诗歌。他们所有人都误会了,这并不是家谱,是那本导致了徐家人死亡的诗集。只是因为导致了徐家人的死,变成了徐家人的死亡家谱,导致所有徐家人死在了同一天。也变成了玩家的死亡名册,cao控着玩家遇到的危险和死法。NPC就在眼皮子底下,字纸也在眼皮子底下。这才第二关游戏,其实游戏一直都不难。也难怪游戏会那般气玩家的蠢。刚刚想到这里,纪慕夏的脑海里再次响起那个清脆的童音,打着呵欠不耐烦的说道:【倒计时第五天……】总算等到了这个声音。纪慕夏微微一放松:“睡一会,明天还有大战。”字纸塔在草垛里,草垛里有鬼怪,可不是大战。至于门外的幽灵们,纪慕夏就当他们是门卫了。“你先睡,我守一会。”纪慕夏可以神经粗的不在乎那些“观众”,谢秉言却不能不在乎。这一晚,他打定主意要守夜,提防外面的鬼魂们忍不住的暴走。“你守两小时叫我换。”纪慕夏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呵欠。“好。”谢秉言没忍住,伸出手揉了揉纪慕夏的头发。谢秉言答应的好好的,但是一直到天亮,纪慕夏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被吵醒,谢秉言都没有叫他。昨晚,是谢秉言一个人守夜撑了过来。也幸好,那些鬼魂很有君子风度,没有动手,瞪了一晚上后,变回白灯笼的模样,回到了原本的地方。纪慕夏想要多说时,谢秉言轻松地笑了笑:“你不是叫我哥吗?”都叫了他秉言哥,那么哥哥保护弟弟岂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此时玩家已经愤愤来到堂屋,纪慕夏没有再多说,转移了话题说起正事。“我已有了时间的线索,就在今日,等大家都来了再说。”出人意料的是,贝利亚撑过了昨晚,早餐时准时出现在桌边。对上纪慕夏略惊讶的眼神,贝利亚淡淡道:“我不会就这么死了。”“不说我了,今天就是那祭祀吗?”“对。”纪慕夏对上剩下玩家期待又紧张的眼神,“我还需要各位一起配合一下,祭祀不是一个人的事。”贝利亚首先道:“你说。”纪慕夏一抬头,向头顶的“耕读传家”匾额示意。“首先,把这个匾额拆下来,抬到字纸塔那里去。”而字纸塔的位置,贝利亚是知道的。当匾额被拆下来,被玩家抬出堂屋后,那本家谱再次恢复了破旧的模样。而且,第一次没有变成分散的飞页。纪慕夏拿上那本被误会是家谱的诗集。跟在匾额后面。“就这本书就够了,不用去书房再取些文字?”经过书房时,谢秉言不放心地问道。“不用。就这个。”纪慕夏十分肯定。贝利亚一路无言,沉默地配合着,他便是抬匾额的其中一人。另一人是谢秉言。其他玩家有的对纪慕夏并不信任,以为他只是想要拿人的性命做实验。或者是有自己的思路,并不愿意配合,独自离开。但是最后与他们同行的也不少,加上纪慕夏、谢秉言和贝利亚三人,约有七八人。听到二人的对话后,那七八人里有人不放心,彼此对视示意一番,自顾自去书房找了些字纸。纪慕夏一看,简直抄家一般,不止是桌上的信件,书架上的书籍,连墙壁上的山水画都给摘下来了。纪慕夏皱眉,满门抄斩之后便伴随着抄家,玩家这般行径,与徐正芹最厌恶的那些官吏有什么区别?“我们待会迅速行动,在他们烧这些之前烧。”纪慕夏低声说道。他有预感,这些玩家自作主张的行为将会为自己带来灾难。谢秉言悄悄往身后一看,眼角跳了跳。大白天的时间,屋檐上挂着的、草丛里藏着的那些白灯笼,悄悄挪动了位置,从不同方向,朝着他们这个位置汇聚了过来。谢秉言朝纪慕夏眼神示意,却得到一个“淡定”的口型。徐家人的祭祀大典上,怎么能没有徐家人?……到了造纸坊后的山溪旁,纪慕夏看都眼前的一幕,惊讶,也不那么惊讶。他担忧地看向贝利亚,眼里有深深的同情。果然,在看到眼前一幕后,贝利亚的手一颤,差点把抬着的匾额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