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0
做的不好,让他们认为被耍了,那过后也一定会很倒霉。炮兵在土墙上用石膏粉弄出印记,这就是苏试要射中的目标。苏试来到炮筒边,他带了个秤来称取应该装入火门的火/药重量,将火/药装好后,填入炮塞,再用铁棒压紧。在士兵放入石弹后,苏试又用木楔垫高炮台,用木梁将大炮垫放到位,同时用石块压住。他前后不断用步数仗量距离,这才接过士兵递过来的火把。那些围观的军人都远远地退开,苏试伸手去点火却又止住,转头去看炮兵指挥。炮兵指挥一愣,收起了脸上看好戏夹杂怜悯的神色。苏试再次检视了大炮,却实在找不出什么问题,但也多留了一份小心,谨慎地将火把递向火门点火。“轰——!”伴随着一阵狂暴的巨响,炮筒就如同发了疯的犀牛狂乱倒退,若非苏试及时闪身,只怕没被撞死,也会被压成残废。炮筒犁地般甩身铲出泥道,顷刻便陷入泥土中,破费工夫才挖出来。周围军官面色并不诧异,显然早就知道会有这种情况。但谁也没有提醒哪怕一句“点火的时候伸长火把尽可能离远一点”。事实上,他们就憋着口气在等着苏试吓软腿一屁股坐在地上,或者因为感到出丑而不安地看向他们的时候开始嘲讽呢。但苏试并没有在意他们,甚至没有看他们一眼,他重新在心里梳理各项注意要点,一项一项排除掉失误点,又努力用图片记忆重构炮兵点火时,那些炮筒样子的,回想尽可能多的被忽略的细节。最终得出结论:石块太轻,压不住后坐力。解决办法是,要么加重石块,要么减少火/药量。他看了看远处土墙——发射出去的石弹射在土墙左上方,差一点就飞了出去,离中心目标简直是完美的“最远距离”。就像开车的经验要看里程数一样,炮手的经验要看他的炮击次数。而在中世纪,火/药并不能在战争中起很大作用,即使是职业炮兵,其实也没有多少打炮的机会,发射过一百发炮弹都能算是辉煌的履历了。确实,如果攻击城墙,是需要集中火力瞄准一处进行轰炸。但不会像后世的狙击手那样,要求到那么精准的打击。即使是炮兵指挥,也不能拍胸脯保证说他能在三次之内打中土墙上的目标。年轻人,就是太狂。要栽够跟头,才知道谦虚。场中气氛简直尬到极点,任何一个脸皮不厚的人,都会感到无地自容的。因为看不起,军官们的站姿都随意许多,有双手环胸的,交头接耳的……就算找不到话可以和身边人聊,脸也要转来转去,不给苏试一个正眼。充分地表达鄙视之情。但苏试只专注于调整炮筒,仗量距离,视线不断地在土墙后炮筒之间来回,根据刚才的炮击效果,不断尝试在脑中模拟出一条透明的轨迹——炮弹飞行的轨迹。军官们:“……”媚眼做给瞎子看!苏试再次点火,这次炮筒震动,却没有被后坐力甩出去。炮弹呼啸着飞出,打在土墙左上方,距离目标一米。那个石膏粉画的目标其实不过一个人头大,只是为了让人看清楚的。一米,在相距一百码的情况下,已经是很准了。一个有经验的炮兵,能不能在两发之内打到这个位置都很难说。军官们的身子不由自主站直,眼神有惊讶,有疑惑……他们心底里更多地是觉得这只是一个巧合,但神态都不由自主地认真了许多。但也有人不是这么想的,他们的眼中闪出兴味甚至是兴奋的光芒,心中想的是:“他是怎么做到的?”裴鲁瓦也在心中这样想。即使并不排除苏试只是靠运气打中,但谁说运气就不能借鉴?这时,就如刚开始一般,众人的视线都一瞬不瞬地凝聚在苏试身上。大家内心紧绷,他却点火/药如同点莲灯,不急不缓地将火把伸向火门,注视着从炮筒到土墙整个画面。青铜炮管再次雄赳赳气昂昂地咆哮起来,炮弹飞出,以人类的视力难以捕捉的速度呼啸,砸入土墙,正中目标。“……”场中有人倒抽了口气。还有人疯狂鼓掌,“啪啪啪”之后才发现气氛不对,空气渐渐安静下来。但还有一个人在鼓掌,是裴鲁瓦:“精彩,从今天起,你就是新的炮兵指挥了。”他的视线若有似无地环顾四周。众人神色复杂,倒是没有人出声反对。第一次算运气,第二次还能称之为运气吗?军人最讲实际,对他们来说,能重复运气,就是实力。如果接受现实对他们有好处,他们何必抵触?其实如果换个方式,他们也未必能接受,也许会找各种理由来反对。但在此时此刻,直击心灵的震撼还占据着内心,他们几乎没什么反抗的接受了这项任命。裴鲁瓦玩得一手欲扬先抑。不过炮兵指挥显然无法接受,苏试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我不会取代你太久的。”“……”这是有自知之明?还是讨好自己稳坐交椅?前任炮兵指挥瞄了苏试一眼,一脸无动于衷。苏试温柔地安慰他:“我很快就会晋升的。”“……”这算哪门子安慰?!军官各自散去回归岗位,这时裴鲁瓦才走到苏试身边,与他并行:“三次学会?你可真狂。”“不是狂,是实事求是地评估自己。”“一点也不知道谦虚。”裴鲁瓦为了避免碰到苏试,背着手走路,活像一个老干部。“谦虚又不等于自贬,对吗?”苏试对他眨一下眼睛。其实他并没有把握一定能三次后就打中目标,但失败了又怎样?不过就是丢脸罢了。但若是成功了,他就等于在一路军官面前刷足了存在感,以后哪怕只是当一个小兵,也会是个有存在感的小兵。他已经在打炮方面树立了权威形象,以后相关的问题,他若提出建议,就会被这些人惯性地认为是值得参考的。他一无所有,唯有拿脸皮赌了。“……”裴鲁瓦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