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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成功概率,并不是多大的损失。他可以把这个人类男孩叫到跟前,“检查”他的体能,然后用一点方法把他搞晕,或者腿软得无法站立。但是拉图……如果他没记错的话,2018年拉图已经晋升为少将。在他调查米诺-范的时候,有一个疑点一直困扰着他,那就是拉图血庄、玛歌血庄和木桐血庄以几乎不盈利的低价固定向米诺提供着血液食品。之前他还怀疑过米诺曾当过某个血族的情人,因着旧情得到了这份便宜……但是如果说,他曾救过拉图上校,那么这些问题也就自然有了答案。薛西斯忍不住重新看向那个留着像猕猴桃一样的金色短发的男孩,尽管护目镜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他的脸蛋上要更多几分婴儿肥……但是唇形还有下颔的轮廓却仍然十分相似。还有声音……因为那种孩子气的说话方式,让他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一点。拉图血庄是拉图少将家族的产业,其他几个进货源也和奥德赛密切相关。所以他才会有资金在绯色丽开店,所以他才能总是轻松搞到价廉物美的货物。答案就在2015年,在这场不为人知的战役中。如果薛西斯阻止他去营救,是不是会让他失去了一份机缘?不管怎么说,如果他真的是米诺-范,他就不会死。但薛西斯总觉得他忽略了什么……米诺-范,这个人类男人,他只和他打了一次照面,而眼前的男孩和时隔两年的那个男人气质未免相差太大。眼前的男孩,就像一只会在阳光下活蹦乱跳地追着尾巴的小东西。薛西斯很难把他和那个沉静的,仿佛浅水却如幻影的男人重合。“……摘下你的护目镜。”薛西斯看着米诺道。米诺已经重新背上了医疗箱,脸蛋的污痕下露出剧烈运动后无法平息的绯红色。“不行,长官,我需要它,我还要去救人!”他喘气儿在血族的帮助下爬上沙包,然后跑掉了。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米诺-范消失的那一年,正好就是兵部为这场战役发布征兵宣传的时间。薛西斯曾注意到这一点——像他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不随时注意七大城市的动向的。但是军部每年都会有特别的军事训练和军事演习,所以这种程度的动静并没有引起薛西斯的重视。而阿托莎也说“米诺说出去找工作就杳无音信了”,她在合租房等了他三个月,直到不得不离开。她在信箱,包括常去的甜品店的留言墙上都留下了自己的地址,却始终得不到音讯。这是因为米诺被迫上了战场,但是这还是解释不通,为什么他会整整消失两年……难道这场战役打了两年?不可能,如果两年时间他都没发现奥德赛的小动作,那他可以不用当公爵,直接改行吃屎了。但现在不是搞推理的时候,薛西斯在血袋的帮助下恢复了基本体能,和法兰西斯轮替,负责紧要敌人的狙击。薛西斯知道现实会告诉他答案,而这个答案也确实很快就出现在他的面前。北边飞出了更多的飞行器,飞行器试图进行包抄,想要环飞过战区,对医疗战壕进行轰炸。医疗区的血族不得不分散火力去应付侧翼的飞行器。薛西斯知道,该放弃之后的救援了,必须尽快撤退。三分钟。他望着硝烟弥漫的战区,一边进行火力掩护,一边在心中拨响计时的钟表。哒、哒、哒……他似乎能听见时间在耳边经过的脚步声。“碰——!”坠落在地面的飞行器燃烧着炸成残骸,黑色的烟尘滚滚着腾飞。2分钟、1分59秒……“突突突突——!”一阵子弹雨扫过硬壤,在上面留下像是被寄居蟹挖掘出来的密密麻麻的弹孔。薛西斯射中飞行员,飞行器歪歪扭扭地向一边飞去,然后撞在山崖上。59秒、58秒……薛西斯扫了战区的地面一眼,用嘴拉了一下射程杆,用两把“湮灭”对着天空射击,双倍的后坐力,让他的肩膀都发生震颤。31秒、30秒……“碰——!”尘土像一朵蘑菇一样盛开,地面又多了一个坑。黄烟弥散开,从坑里爬出一个几乎在土里打过滚的小家伙,托了托他背后往下滑的血族的屁股,开始甩腿向着这边狂奔。地面已经被炸得坑坑洼洼,米诺的奔跑时不时变得踉跄,炸/弹的声音在他身后呼啸,好像无数死神在追逐着。但是他已经成功过两次,他相信自己可以重复这份幸运。奔跑到忘记自己在奔跑,努力到忘记自己在努力,除了目标什么也别看,这样就会很快地达成目标。就是这样,跑呀!越来越近了!松陷的泥土让米诺摔倒,拉图上校滚了出去,米诺爬了一下,第一次并没有爬起来,因为他的膝盖直打颤,已经有点不听主人的使唤了。敌人换成了不容易被瞄准的更快速的小型炸/弹。“砰砰砰——!”接连的小炸/弹在半空中炸开,有的在四周地面炸开。米诺双手支撑着地面,“碰——!”他感觉到有一颗炸/弹在很近的地方爆炸了,他和很多泥土一起飞了出去,摔在了靠近拉图上校的地方。他伸出手,他和拉图上校只剩下了三英寸的距离。他试图爬起来,但是这次他再也不会爬起来了。如果他向后看的话,就会看到他的下半身,包括胸膛下的腹部,都已经被炸飞了。如果他向上看的话,他就会发现从他身体中炸飞出的那团血雾还在空中漂浮着。但他只向前看。他觉得很累,很痛。都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了,但是他觉得他全身都在痛,所以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失去了下半身,仿佛被炸飞的每一块血rou都仍在疼着……他向前爬了几厘米,用手指推着拉图上校,试图将他推向战壕。他的护目镜被砸碎了,露出了脏兮兮的只有眼睛周围干净的滑稽的脸庞。那是一张年轻可爱的脸,鲜嫩如清晨的朝阳。眼睛就像新生的婴儿一样,对这个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