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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楼房前停下,据留守的工作人员说,任昀一个小时前刚同一个村民上了山,要去寻找珍稀的药材。院子里支了一口锅,几个十几岁的小孩拿着铁勺在旁边搅弄着,葱油的香味弥漫在空气里,袅袅的白烟升起,又在到达某个高度时瞬间散去。“这些都是给任昀准备生日宴的小孩。”其中一个工作人员介绍道,“这是你们任哥的……”“伴侣。”谢然接了话,对着他们笑了笑。其中一个男孩子穿着苗族特色的小马甲,他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走到谢然面前,说道:“你太高了,蹲下来一点。”谢然顺从地曲了膝,男孩凑在他的耳边说:“我们过会儿会唱歌,你等我们结束后,就这样……那样……然后捧着里面的蛋糕出来。”还不如我的二踢脚呢,谢然在心里想着,但面上还是应了一声:“好。”几个小孩忙进忙出地准备午饭,谢然见了也不太好意思,本来想上去帮帮忙,结果刚摸到锅铲,还没翻几下,就成功地把鱼给煎煳了。男孩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动了动嘴,无奈地说道:“你还是在旁边坐着吧,为什么任哥没有教教你怎么煮饭?”他身边的女孩瞅了他一眼,反驳道:“任哥自己都会煮了为什么还要他学?你傻不傻啊?当然是自己煮给对象吃。”谢然:“……”他只好拖着自己的行李箱默默地进了屋子。节目组借住在几户村民家,门外的两个都是这家的孩子。任昀住在二楼,那原本是meimei的房间。小姑娘的书不少,但都是翻旧了的。奖状贴了一面墙,书桌前还有她练的字。谢然草草扫视了一圈,把自己的行李放在床边,便下了楼去。兄妹俩的奶奶正在屋里的厨房里整理食材,谢然恰巧看到她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包挂面。别的不说,捞个面的本事他应该还是有的。谢然脑里思绪一闪,快速跳下了楼梯,走到她的身边,说道:“这个面我可以……买一点吗?”他思了几秒措辞,用什么都感觉有些奇怪。“我想给任哥煮碗面。”谢然继续开口解释道。老人点了点头,把挂面塞进谢然的手里,脸上的皱纹被笑意晕染得更深了些:“本来就是要给他们兄妹俩拿去煮的,不要你钱,拿去吧。”谢然道了谢,又借用了厨房里的那口锅,倒了水刚准备大显身手,就发现这灶台的构造和他想象中的似乎不太一样。他从小到大都没有烧过柴火。最后火是老人帮他点的,面是对方下的,谢然的作用就是扇扇风,用筷子在锅里转一转,然后把面捞进了碗里。他顺便还煎了蛋,虽然卖相不是特别好,但也算勉强合格了。至少谢然自己还是满意的。第94章寓意村子里不少孩子都过来了,他们穿着苗族的服饰,脖子和身上还挂着大串的银链。女孩们的声音清朗,像是山中的鸟雀叫声一般婉转,男孩们便在她们身后和声。任昀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了这么一首苗族歌曲,整个人都愣了一下,顿时停下了步伐。少年们的歌声还在继续,犹如门前的溪水,又如同远处山间的风。风掠过草野林梢,敲打着青翠欲滴的叶,溪水溜过石间,在上面轻轻撞击。任昀终于迈开腿走了过来,诧异地看了看他们,又将目光转向镜头。高潮部分的第一声落下,少年们唱进了副歌。谢然端着蛋糕从墙后走了出来。蜡烛的光在阳光下显得并不强烈,只有很小的跳跃着的一点。歌声停了,风还在继续吹着,树叶摩擦着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延续着歌的伴奏。谢然站在风里,刘海都被山风扫起,眉眼悉数暴露在了镜头中,一双眼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睫毛上都镀了一层毛绒绒的光。“生日快乐。”他弯起了眼,笑吟吟地看着任昀,一字一句地说道。饶是任昀这种应付了许多年镜头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都不免错愕了几秒。谢然甚至抽出心思想,要是下一刻任昀突然来上一句“今天不是我生日啊”,那这事大概就能成为他们俩职业生涯里抹不去的笑料了。瓜区的那些黑粉肯定能兴高采烈地给他们盖上好几千层的嘲讽楼。还好任昀说的是:“你不是在录制节目吗?”谢然本来想说自己想他了,但碍于这么多人在场,还有一群天真可爱的未成年盯着,这句话着实有些说不出口,刚到了嘴边就被他咽了回去。“当然是特地来给你过生日啊。”谢然温声说道,“快吹蜡烛,捧着好累的。”任昀从十三岁开始,就再也没有过生日吹蜡烛的体验了。或许是少年时代的中二魂来得太猛,男孩子本能地把过生日吹蜡烛、吃生日蛋糕列入了十大幼稚行为名单,仿佛谁闭上眼睛许一个愿,谁就是毛还没有长齐的乖宝宝。站在那里闭上眼的人没有被众人簇拥的喜悦,更多的是一股尴尬。但现在或许是作祟多年的中二魂偃旗息鼓了,任昀盯着插在奶油里的那几根蜡烛,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涌上了一丝异样的情绪。他微微俯下身,吹灭了蛋糕上的蜡烛。火苗一下子熄灭了,孩子们簇拥着他把人往院子里摆好的桌边推去。任昀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谢然的手。他裸露在空气中的手腕上戴着一串银制手链,被它遮掩着的腕骨处隐隐现出了一块红痕,肿得不严重,但明显可以看到指甲的印子,似乎是刚被咬的。山区的蚊子多,又大又毒,尤其遇上了谢然这种移动血库,更是满足了它们为非作歹的欲望。任昀问他:“带长袖来了吗?”“没有。”谢然疑惑地看着他,“这么热的天气怎么穿长袖?”任昀接过他手上的蛋糕,说道:“我行李里有,你上去换了衣服再下来。”“?”谢然不解地望着他,又朝头顶上灼热的太阳看了一眼,“饭桌那边阴,不会晒到的。”任昀瞟向他的手腕,无奈地说道:“你过去坐上没多久,方圆几里的蚊子都会被你招来。”谢然撇了撇嘴,小声说道:“哪有这么夸张。”但他还是绕进了屋里,上了楼去换了一件长袖衬衫下来。任昀的衬衫对他来说有些宽,下摆也盖到了臀上。谢然本想把它束进裤子里,但又觉得不太好看,于是又抽了一半出来。楼下为了等他还没有开席,蛋糕却是分好了在吃的,有的甚至连盘子上的奶油都抹了个干净。谢然走到任昀边上的位置坐下,把离得最远的那碗卖相欠佳的清汤面挪到了任昀身前,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的脸,若不是差了一条晃着的尾巴,就真有一点大型犬类求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