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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脑中转过无数念头。他一手抓着云栖一手握着匕首,若要阻止云栖,必然顾此失彼露出破绽;可若不阻止云栖,万一云栖真死了,他楼牧失了筹码,今日必难活命。而且楼牧很清楚,云栖绝对是说要死就能立刻去死的。楼牧就那一霎那的犹豫,乔沐已经先他而动了。强大而逼人的罡气如被褥一般重重压下来,当即窒息了楼牧。虽然楼牧赌对了,可他却没有想到,凭乔沐的造诣,即便自己胁持了十个云栖,乔沐也一样可以瞬间杀死自己。楼牧只来得及想清楚这一件事情,就不由自主松开了钳制云栖的手,两眼一黑双耳轰鸣,彻底昏迷过去。乔沐已经来到跟前,单手伸出,接住失去支撑站立不稳的云栖。“你现在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看了看云栖软绵绵垂落的双手,“我让你杀他,只不过是试试你有没有异心,你做什么不顾自己性命?”云栖伤痛剧烈,只能俯身挂在乔沐怀里,垂睫低道:“属下不敢妄推教主心思。”乔沐轻轻笑了一声。“云栖,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说到这里他伸出另一只手,覆上云栖的后背。“我最喜欢你听话。”他一寸一寸笃笃定定往下摸,“无论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会乖乖去做。”云栖不自觉地咬了咬唇。乔沐的手指在后腰上毫无征兆地停住。“不过我记得我应该说过,不准你杀白画怡。”他突然道。云栖唇咬得更紧,只盯着地面看,抵死沉默。乔沐强行把他翻过来,迫使云栖抬头看着自己。“怎么不说话了?”他缓缓问。“属下愿以死……”“你不杀白画怡誓不罢休,所以你那天在白云山庄就打算死了再不回来见我是吗?”乔沐打断他。云栖不再说话。“你是我神教堂堂圣左使,竟然被逼得和江湖不入流的白云山庄庄主同归于尽,传扬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令我蒙羞?”说到这里乔沐掏出一块手帕,耐心替云栖擦了擦唇角的鲜血,又款款补道:“就算你真的该死,你也该回神教死,又何必非要在白云山庄那种地方搭上自己的命呢?”10楼牧不晓得自己昏迷了多久。难得能睁开眼睛的时候,总见一个小厮正对着自己喂粥,楼牧几次想说话,可只觉得全身无力,才开口就又晕了过去。就这样浑浑噩噩也知过了多少时日,楼牧总算彻底清醒。床甚软,屋内浅香弥漫,照他平日里的品味,绝对称得上是一处温柔乡。可他觉得很不妙。首先,中原九州,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其次,他中了毒,一点内力也使不出来。房门和窗门都被人反锁,只有那给他喂饭的小厮每日三次准时出现。小厮虽然身形瘦小,可步伐轻盈武功不弱,楼牧思忖着自己全无内力绝对打不过。“这是何地?”小厮不答。“我昏迷了多久?”小厮还不答。“谁把我关在这里?”小厮依旧不答,只举起盛着清粥碗,恭恭敬敬往楼牧唇边凑。楼牧无法,只好叹口气扭头道:“天天吃粥,太寡淡了!”那小厮看他两眼,收起碗筷一声不吭地走了。只抱怨一句寡淡,便连清粥也不让他喝了,楼牧甚觉惆怅。还没惆怅半日,那小厮便重新折回,端给楼牧一碗春笋烧rou。楼牧大喜。如此看来,对方并不希望自己死。不希望自己死,那事情就好办很多呀!楼牧想来想去,无非就是劫财劫色两条路。楼外楼生意兴隆,又刚刚讹了白云山庄一千两,若要劫财楼牧绝对不怕。如果是想劫色……楼牧微微咬了咬牙。那就当是被恶狗咬了一回吧!没什么大不了的。睡一觉翻个身不就还能在上面嘛!楼牧想得心宽,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一碗春笋烧rou给吃干抹净了。吃完之后他把碗往小厮面前一推,打了个饱嗝懒懒道:“明天我想吃鱼。”===星沉日升,第二日,那小厮果然乖乖端上一盆清蒸鲈鱼。楼牧尝到甜头,这顿烤飞禽,下顿炖走兽,日日点菜忙得不亦乐乎。古人说得好,饭饱思yin欲。几日肚皮滚圆摸下来,楼牧的手自然而然一路摸到了自己饥渴难耐的私处。“明日我要男人。”楼牧再一次朝小厮开口。那小厮看了看他,依旧是一言不发地走了。连男人也能答应?楼牧乐不可支,一不留神就磕了牙。可第二日出现在楼牧面前的,依旧只有那个小厮。楼牧万分失望,一手捂着昨晚磕痛的牙,一手抓起食匣里的rou包子咬一口,不满道:“我要的男人呢?”那小厮古怪地瞥他一眼,伸手指了指楼牧手里的rou包子。楼牧立悟,胃里顿时翻江倒海,一口气把才咽下去的rou包子统统都吐了出来。“谁跟你说我要吃男人!”他狠狠瞪了小厮一眼,作了个手势比划道,“我要上男人!上男人!”那小厮一脸恍然大悟状,立马转身。楼牧依旧气得要死,只好远远朝那小厮扔手里的包子泄愤。“我喜欢长得女相的男人!”他在背后又道。那小厮连连点头。楼牧不放心,在那小厮跨出门的一刹那又补充道:“记住,是活的男人!”当晚楼牧做了一个梦。多年不曾再见的人重现梦中。春水碧于天,碧不过那人一身浓绿衣衫。一如初见,楼牧走到那人跟前立定。春风浅吟,楼牧掩扇笑问他:“公子容姿秀美,不知尊姓大名?”只那一笑便牵痛了心。楼牧只好睁开眼睛。今夜月光如水,透窗而入,将窗上的花纹雕刻入地。然后楼牧便看到房门口不知何时缄默立了一个人。那人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绝色容貌,模样倒比之前重伤时丰润了不少。只是他如今用上一根红色发带半挽三千青丝,在月色润泽下添衬出几许难以名状的妖媚来。不是那一日被他折断手腕胁持在身的云栖,又能是谁?楼牧又喜又怒,一瞬间脑子中涌出许多话要问他。当时为何要对自己痛下杀手?如今自己又是身在何地?为何会被囚禁?可话到嘴边,他只问:“你受的伤都好了吗?”当日云栖奇经八脉俱断,已近弥留,又被楼牧在自卫之时折断手腕,因此楼牧忍不住询问他的伤势。云栖有些古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