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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血虫蛊之所以能为己所用,是因为先祖蛊圣保佑,血虫蛊就是先祖的化身,所以每三年就要供奉一次。顾家血虫蛊的类别有很多,楚行云听他们说,专门祭祖供奉的这个蛊叫什么金身圣蛊,仅有米粒大。不是血虫蛊中最厉害的,也不是最难炼的,只是耗时最长,最能体现对祖宗的诚意。据说每三年才能炼出一只,朝时生暮时死。等天黑蛊死,他们才开始正式祭祀。楚行云看了看时辰,乌金渐西,他得赶在这小虫子自行死亡前逮住它,弄死它,让它哀叫一声才行。楚行云和meimei跟着人群在下边打转,而此时此刻,顾雪堂正立在瀑布之上,低头俯瞰,看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他让楚行云来,除了报恩,还有另一番打算。顾家与宋家的血海深仇,是时候该算一算了。只不过,起事总要有个由头,要有一个……导`火索。这个火信子要长,要够劲,如此,导出来的火才烧得旺,才烧得人片甲不留。顾雪堂心中微笑,楚行云十三入宋府,肯定早就被下过忠诚引,可这么多年,却不发作,宋家也不明面上认楚行云,反倒同意他出宋府,成为一个游离在外宋家人。他知道宋母宋父那俩老狐狸打得什么如意算盘,楚行云武功十阳,还跟宋长风一块长大,是保护他们宝贝儿子的一张好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宋长风若有个万一,楚行云就须乖乖地护他一世周全。顾堂主披着红袍,拎着一块玉,晃来荡去。上好的和田玉,上好的奉承物,他两指一松,玉跌在地上,再轻轻提脚一踢,那块玉便落下去,顾雪堂冷冷地看着它坠进溪涧,摔了个粉身碎骨。想让楚行云做宋家的看孩狗?偏不让你们如愿。那家伙十阳在身,救妹心切,可四处严加把手,一蛊难得,无可奈何之下,他就会硬打硬抢。就像他当年打出不夜城一样。那时候,这地方就要被搅得乱七八糟,楚行云抢来蛊虫,抱紧meimei,他们骑着马,一路打出去……顾雪堂像想到了什么,微微带笑。此地高手不少,楚行云或许会有些艰难……不过,他总会放水让他出去的。事是人做的,话也是人说的。等楚行云一走,事情就会变成另一种样子:十阳神功楚侠客被忠诚引所控制,受宋家之命,深入凉山顾家禁地,抢夺神蛊,大闹祭祖。顾家派系之争久矣,一个想报仇雪恨,一个想保存实力。顾雪堂望着瀑布中的石塔、石塔中的血虫蛊,灭宋之事,不能单单他复仇派来做,他要拉复族派下水。若在祭祖之时,被杀祖宗的宋家狠狠闹一场……如此丑事,颜面扫地,到时,恐怕连复族派也不得不跟宋家翻脸。众怒难犯,义愤填膺,他倒要看看向来温和的复族派顾家主还能如何,怕是只能依了他复仇派,齐心协力,跟宋家对战。顾雪堂抬手一招,一位手下似鹫鹰般俯冲而来,收翼一落,落在顾雪堂脚边:“堂主有何吩咐?属下听凭差遣。”“听说,宋长风快要成亲了?”手下恭恭敬敬道:“回禀堂主,正是,女方是贺家二小姐。”“你去查一查,成亲的吉日是哪一天?”“属下已查明,宋家拟出了三个吉时,但到底哪一天,还未定。”“无妨。”顾雪堂摩挲着手腕上那一圈血红的镯子,笑了一下,“我们准备准备,让宋家大少爷,红白喜事一块儿办了吧。”“是!”瀑布水浩浩荡荡,倾泻而下,顾雪堂最后望了一眼,红袍猎动,转身离开。祭祖的场地很大,楚行云见众人四处乱转,还挺闲散,也纵马漫行,仔细观察此处地形。一道白练悬涧,一座石塔悬挂在瀑布中,承受着雷霆万钧的水势。这石塔不大,仅有半臂高,他要的蛊虫乖乖地呆在第三层,里边有一个拇指大的琉璃瓶,装着一只小金虫,真的只有米粒大小!正沿着瓶壁活蹦乱跳地爬来爬去。日薄西山了,一寸光阴一寸金,楚行云心中有些焦急,他必须赶在天黑前把蛊虫弄到手。但顾家祭祖之日,顾雪堂叫他来闹事……楚行云隐隐觉得此事不妥,恐怕会不好收场……可此地情形却让他越看越心凉,这蛊虫就放在众目睽睽之下,放在此地最中心,放在这瀑布中央,无论怎么偷拿窃取,最后都免不了一场硬战。楚行云转头,看向身旁的meimei,寸金难买寸光阴,再拖下去,蛊虫一死,就再难挽回了。他咬咬牙,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要打,就想好如何全身而退,从哪攻,从哪撤……最终,楚行云骑着马,选定了一处离瀑布稍远的小树林,这里杂草丛生,守卫稀疏,最好的情况是,他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直取瀑布石塔小蛊虫,虫子哀叫死后,他以最快的速度向西北撤,那时他会吸引顾家所有的火力,而meimei就往东南跑,一个时辰后,他们在玄黄教那小破庙门前汇合。这实在不算什么好计策,楚行云理了理meimei的头发,他不知道,万一一个时辰后,他等不到meimei,或者meimei等不到他,又该如何?楚燕像是察觉到了,她仰起头:“……哥哥?”楚行云笑了笑:“哥哥要办一件大事,你先去那边东南角,对,那棵大榕树后藏好,你只管记着,一听到虫子哀叫,就快快逃走,越快越好。”“那哥哥呢?”“你忘了?你哥哥武功……天下一绝,无人匹敌,你放心好了。”楚行云说完这话,心想,谢流水定要在一旁露出那种意味深长、十分有趣的表情了,他下意识地往身旁一瞧,却是空荡荡的,一点儿影子也无。喔,他看不见他了。楚燕不知楚行云所想,她见识过哥哥隔空碎大石的本事,便信以为真,乖乖地跑去东南角。楚行云骑在马上,看meimei远去,心中微舒一口气。他恍惚觉得,谢小魂似乎……好一会没出声了。“谢流水?”楚行云试探地在心中叫了一声,无人回应。是不是……现在谢流水也听不到他心里说话了?于是,楚行云开口:“谢……”忽然间,他被捂住嘴,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道压过来……身后有人!马背上,一个大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