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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心想,我好端端的十阳,就被你拿来这样用啊……又行了几个时辰,楚行云不仅不觉累,反而觉得经脉顺畅,神清气爽,倒是谢小魂,哼哼唧唧,一副要死要死的样子:“楚侠客,不行了……我不行了,我们休息一下好不好?”“……好吧。”楚行云停在一处山洞,稍作休憩,谢流水突然抽搐了一下,滚过来:“楚楚,我心绞痛,好痛好痛!”“……”“不行了,要死掉了!”楚行云叹了一口气:“又怎么了?血还没止住吗?”谢流水点头。楚行云看他一路上都捂着那心口,一丝都不肯松开,想来是真的痛。“云云,你不肯亲我,那你亲一亲我心口好不好?帮我治疗一下吧,我真的好痛……”小谢蜷成一团,发着抖,时不时抽搐两下。人心都是rou做的,楚行云瞧他真的可怜,身受重伤,瘫在那里,就动了一点恻隐之心。“你……过来。”小谢乖顺地挪过来,楚行云俯下身,吻上他的心口。左胸口,最贴近心脏的位置。一颗心,怦怦直跳。楚行云听得耳热,又觉得有一点神奇,原来灵魂会跟身体一样,一样鲜活。吻了一会儿,楚行云突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谢流水心口根本没在流血!这家伙是把自己先前咳的血吐在手上,然后抹到胸口上,死死捂住,装出一副重伤要死的样子!楚行云抬头看着谢流水。谢流水低头看着楚行云。空气突然安静……“谢、流、水!”“呜。”1、第四十六回明月崖1第四十六回明月崖戴笠故交君还恩,雨灯尺素燕归巢。山巍峨,脉脉无绝,水壮阔,滚滚不息。楚行云停在山脚下,看凉山屹立,寒江奔流,一纵一横,贯亘天地。“师傅,叨扰一下,请问明月崖怎么走?”劈柴火的老者看了一眼楚行云,嘴一努:“哝,那最高的山峰,翻过去,背面有一处大断崖,险得很呐!年轻人,好端端的,干嘛上那去?”“多谢多谢。”楚行云不明答,微笑着告辞离开。他身上背着一个大行囊,里边装着谢身体,怀里粘着一只谢小魂,极不要脸地搂着他的脖子,睡着了。所幸没人看得见他们。楚行云一步步爬到半山腰,路遇几位采药人,闲聊几句,便向他们打听:“小兄弟,此地好好的,为何山叫凉山,水叫寒江?有什么来头么?”几个人见楚行云长得好看,态度又亲和,也愿意多说几句:“你不觉得这山越走越冷吗?除了玄黄教那批神神鬼鬼的道士,没人爱上山,我听老人说,这地方风水不对劲,也有说这里打过几次大战,死了好多人,那寒江里头啊,全是白骨。要不是最近手头紧,哥几个儿也不愿上来。”楚行云闲扯了几句,听出了点大概,凉山山脉深广,玄黄教常年据占在此,道观遍布深山老林,外人很少进来。楚行云聊了一会儿,见没有新的收获,便告辞拐入一条岔道,他抬眼一望,峰峦叠嶂,见四下无人,便转起踏雪无痕,纵跃而去。千叶万木尽数退,奇峻巉岩两边开。行至过半,楚行云推了推昏睡的谢流水:“醒一醒,到地方了。”谢小魂疲惫地撑开眼睛,四处瞧了瞧:“哪里到了?离明月崖还有一大段呢。”“你来过这?”“怎么没来过……”谢流水勉强抬起头,四处望了望,“这里可是顾家复仇派的大营地,当年的顾家主顾霆刀一脉就住在这附近,据说傍江而居,后来他交友不慎,挚友宋子岚给他下了忠诚引,害他全家离散,族人被奴役十年,最后顾霆刀就是在明月崖捅死了宋子岚,啧啧啧,连捅十九刀,可惨烈了。再往后,顾霆刀这一脉渐渐回归,也就都回到这里,组成复仇派,跟宋家不共戴天。”楚行云心中暗忖,顾雪堂可真是会挑地方,叫他只身一人前来,还真是不入虎xue焉得虎子。不过十阳在身,艺高人胆大。楚行云抱着谢小魂直奔最高峰。峰回路转,山后果然有一处大断崖,奇险高峻,楚行云抱着谢小魂坐在一处岩石上,这家伙胸口虽没受伤,但近日总是昏昏欲睡,无精打采,想来是真的力竭了。算来三日已到,他按时赴约,顾雪堂也该在附近了。楚行云在崖边转了转,往下瞧,云雾浓稠,白皑皑的挡了视野。忽然,有一铁爪破空而来,楚行云侧身躲过,只见那铁爪牢牢扣在崖边巉岩上,紧接着,一道浅粉花影从眼前一晃——“楚侠客,好守时!”顾雪堂一旋身,踩在一簇松枝上,他身量不算很高,却自有一种不可忽视的气魄。一身浅粉色,配流云飞鹤的长袍,很是雅致,但面上却戴着一张黄金鬼面,极不相称。楚行云听他说话声音又变了,猜他这样的人,不方便以真面真声示人,也不在意,他拿出绣锦山河画,道:“顾堂主,我已按约定,赢了斗花会第一,也拿来了绣锦画,当时说好的,一手交人,一手交货。”“好说!”顾雪堂击掌三声,忽听“咯噔咯噔”,像是有重物被拉吊的声音,楚行云偏头一看,只见一张五花大绑的梨木床被吊上来,床上捆了十二道铁链,床头还有宗师盟的标志……下一瞬,床头上便立了一位张宗师,见了楚侠客,朝他略一点头。楚行云也还礼,顾雪堂还算守信,meimei在宗师盟手中,至少不怕这顾堂主耍花样了。紧接着,这床重重地落在崖边上。木床上,躺着一位少女,眼睫轻垂,微微翕动着,恬静安和。楚行云一皱眉:“顾堂主,我上次见到我meimei时,她就一直这样,是不是可以让她醒来了……”顾雪堂从袖中掏出一只白骨召蛊铃,轻轻摇动着——紧接着,就看到那位少女从木床上直挺挺地直起身,睁开无神的眼睛,像两洞黑窟窿,定定地看着楚行云,然后张口,冰冷冷地念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