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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回去,遂扎根于此。鼎盛的时候,江湖都传,三家的人一齐举起手来,能把天也遮住。”“所以你讲了半天奇闻异事,这跟宋家有何关联?”“我先前跟你说过,这场局是由混沌、穷奇、饕餮、梼杌四块凶玉而引。宋家便是那第四个。宋家祖先,是个江湖郎中,半是行骗半卖药……”“不对吧,宋家祖上宋子岚分明是武将出身……”“那是后来,我说的这个郎中祖先,是那个祖上的爷爷。宋郎中跟顾家非常好,从小一起长大,同穿一条裤子这种交情,顾家主可能也是心大,什么都告诉他。顾、赵、穆成了大族,自然有摩擦又有联合,他们非常意外地发现彼此生生相克,红蜥吃血虫,人蛇又吃红蜥,血虫又可分食人蛇。既如此,那只要三者同心,就可天下无敌了。”“所以……他们联合了?”“差不多,某一日,这三家凑头了,定了个三族同盟,内容是什么我不知道,最后结果就是,三家各派了人将某些东西藏在了同一个地方,是什么东西江湖各有各的说法,传的神乎其神。”楚行云边听边想,心回道:“既然那三种动物生生相克,那么藏起来的是不是家族彼此克制的东西?”“我猜也是,既然要联合,那得把诚意拿出来,谁也不要想捅死谁,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总之,事后每家都拿了一块玉,四玉拼起来就是指引那个地方的地图。”“四玉?”谢流水笑了一下:“之所以是四块,就是因为顾家主心大能跑马,什么都跟那宋郎中说,本来不关宋家屁事的。玉雕成四凶,也是警戒子孙之意,勿忘当初之誓,背信弃义是要亡的。”楚行云想了想,饕餮最贪吃:“……宋家拿的是饕餮玉?”“是我聪明的小云了。”谢流水说着,张开双臂作势要抱他,楚行云正要躲,谢流水却又忽而收了动作,没事人样的继续道:“说真的,我挺佩服这四家祖先。自家人有什么毛病瞧得一清二楚,故用四凶的反义来告诫。只可惜后代都拂了祖先好意,个个犯戒。顾家——混沌,意为明是非、辨忠jian;穆家——穷奇,意为行得正、坐得端;赵家——梼杌,意为戒骄躁、从谏言;宋家——饕餮,意为勿贪婪、勿妄念。”“宋郎中一生无弃于友人,也教育孩子别因顾家对宋家好,不设防,就有非分之想。”谢流水嘲弄地笑起来,又接:“然而没有非分之想,那还叫什么人?宋郎中甘心庸碌一生,拿这块玉当个饰品,但他的孙子却不甘心,此人制药天资奇高,绝不愿平庸至死。他利用顾宋两家的世交,搭上了当时的顾大少,顾大少继位家主后,不辨忠jian,将他引为知己。这人便是现在宋府的祖先,宋子岚。”楚行云听了好一会,心中仍觉得奇怪:“宋子岚是制药的,纵然是天赋异禀,也跟武将搭不上关系吧。”“顾家是滇南顾家血虫蛊,一个制药天才,一个制蛊世家,宋子岚很快研制出一种恐怖的药蛊,叫忠诚引。”谢流水看着楚行云,苦笑了一下:“万物皆有利己之心,然而被下了忠诚引的人,万事都是利宋子岚,以宋子岚为生命支柱,誓死效忠。适逢乱世,他手下若有这样一支军队,封爵加功,不是太难吧?”楚行云若有所思,谢流水却忽然摁住他脑袋:“楚侠客听我讲完什么反应也没有吗?”“你想要我有什么反应,忽然觉得宋家祖先如此作为很不堪?”“你还真是朵傻瓜云。”谢流水叹了一声,“你十三岁进宋府之后,是不是一直和宋长风吃住同行……”楚行云立刻打断他:“你想说什么就直说,老拿子虚乌有的事做文章有何意思?”“可有意思了!”谢流水忽而有些生气,“你就没想过,宋母宋父凭什么让你跟宋长风吃住同行?宋长风是宋家大少爷,你又算什么东西?我无意冒犯,也无意深究你童年是怎么过的,但实话实说,你是不夜城出身,将心比心,如果你为人父母,你愿意让这种出身的孩子跟你的孩子天天腻歪在一起?”楚行云还来不及反应,谢流水又接着道:“你十八岁出身被扒,流言四起,当时宋长风议亲,你怕影响了他,就主动独门出户,宋母宋父也同意了。那么问题来了,当初宋家招你进来,是为了你的十阳真气,能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给宋家挣点脸面。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可养你养了五年,你就这么断了关系走了?宋家图什么?做慈善?”“谢流水,你想说什么,直说吧。”“忠诚引。”谢流水叹气,正色言厉道:“楚行云,锦衣玉食地供了你五年,你每一丝血rou,都是宋家的忠魂。”作者有话要说:看到这句话的你要是觉得什么情况!那么请返回前三章重看一眼,尤其是第一回!看到这句话的你要是会心一笑,那就ok啦!第十七回局中客4平地惊雷一声起,楚行云顿时浑身一僵。五年宋府,积木垒楼,只此一句,抽其基底,千尺万丈,轰然坍塌。年少时的细节一幕幕蹿心头,但他心中扔在挣扎:“……我没觉得我被控制了。”“要是你能察觉到,那宋子岚算什么天才?”谢流水苦笑,“忠诚引最厉害之处,就是润物细无声。宋子岚的精神,宋子岚的决策,将会无时无刻渗透进你的脑子,无须他下什么命令,你就自发地为他肝脑涂地,至死方休。”谢流水瞧楚行云仍是无动于衷的模样,转而道:“举个你听了想打我的例子,宋长风看展连很不爽,希望你杀了他,他不用跟你提一个字,只在心里下一道命令就好。接着你的脑子就会渐渐产生厌恶展连的情绪,并在日常相处中愈演愈烈,展连的一言一行都让你无端恼怒,最后展连送走燕娥时,你彻底爆发,失手杀了展连。宋长风目的达成,还落得一身清清白白,好一朵温文尔yajun子莲。”“宋长风绝不会这么做。”“不是‘不会这么做’,是他‘不懂怎么做’。”谢流水自嘲一笑,腹诽道:要是宋长风能自如地使用忠诚引,你楚行云早爱他爱得死去活来了。不过这话在谢小魂喉咙口转了一转,便咽回去了,他还是正经而言:“能随心所欲地玩弄别人的思想,帝王都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