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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事,您觉得怎么样?”指挥也觉得卫意这几次排练都不对劲,他平时状态都很好,谁出错他都不会出错,现在显然是心里有事。于是他点点头,说:“行,卫意,今天你先回去吧。”卫意站起来对他们鞠了个躬,和刘瑾睿一起离开了排练厅。“怎么了,卫意?”刘瑾睿与卫意并肩走着,“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可以和我说说。”卫意无法与他提起自己的心事,他总不能直接告诉刘瑾睿说自己害怕镜头,这次表演他出席不了了。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卫意说不出来,他沉默一阵,说:“我可能是这几天没有睡好,所以白天精神无法集中,很抱歉,刘老师。”“哦,没事,影响不大的。”刘瑾睿安慰他,“这样吧,这个星期你可以暂时不用来排练,就在家里好好休息,等你调整好状态了再来也是可以的。”他表现出这样的理解和宽容,卫意反而十分愧疚:“对不起,我……”刘瑾睿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什么对不起嘛,谁都有状态不好的时候,只要能调整回来就好。你的水平一直在那里,对你来说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心态问题。放心,我们还有时间,到时候等你回来排练。”卫意感激地说:“谢谢你,刘老师。”两人没聊很久,刘瑾睿便叫了辆车把卫意送了回去。卫意原本打算回家,却在车子行到中途的时候改变了主意,让司机在公安局门口把自己放了下来。公安局大门前的树已经开始落叶,那栋低调肃静的白色大楼依旧掩映在树木之间。卫意在街对面下的车,他没有过马路去,只站在路边看了一会儿公安局的大门口,然后随便在附近花坛上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眼睛依旧看着街对面。那天晚上楼梯间里的拥抱来得突然又短暂,陈纪锋好像只是用力抱住了他几秒,就很快松开了手臂。两人面对面站在无人的昏暗中,卫意后知后觉地开始手指颤抖,连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导致他开口时的声音都小了很多:“哥哥,这,这是什么意思?”陈纪锋却呼吸平缓沉静,只是说话时嗓音听起来有些哑:“还冷吗?”卫意茫然抬头,夜色太深,他看不清陈纪锋的脸,“不……不冷了……”“嗯。”陈纪锋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做了,“回去吧。”卫意有些着急慌乱,他想向走一步靠近陈纪锋,想问他为什么愿意抱他,是在说喜欢他,还是给他勇气继续追求。可陈纪锋的手稍微往下一移,掌心覆在他的额头,拇指轻轻按住他的眉心。卫意就没法再往前走了。“回去睡觉。”陈纪锋低声又重复了一遍。纷然跳动的心脏在温暖的手指和低沉的嗓音中蓦然冷静下去。哥哥到底在想什么?一直到现在,卫意都为越来越摸不透陈纪锋的心思而苦恼着,而如今苦恼又多了一项,就是他迟迟无法克服的对镜头的心理障碍。他一遇到困难就下意识地想到陈纪锋。陈纪锋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几乎趋近完美,高大,帅气,温柔,可靠,既能在面对危险的时候保持冷静和勇敢,又能在平时生活里事无巨细地照顾所有人,好像天大的事情到他面前都不过是小事一桩。这种依赖和眷恋的感情像小动物的直觉一样不知不觉刻进了骨子里,在任何快乐或者烦恼的时刻都条件反射地想起陈纪锋,并且通常伴随不太理智的行为,比如突然告白,在大庭广众下去牵陈纪锋的手,再比如像现在这样,在不知道陈纪锋是否正在公安局里上班、什么时候下班、会不会正在出任务的情况下贸然就坐在公安局对面街道的花坛上,傻乎乎地盯着别人单位大门不动。卫意怀疑自己脑子出问题了。“根据这几天的调查,914里至少有两个重要头目目前在吴河市活动,一个叫谭欣,一个叫李超毅,这是他们两个人的资料。”周延把文件递给陈纪锋,继续道:“恒春制药有限公司有问题,上个月他们公司的法人变更,新法人叫程明,程明和谭欣是夫妻关系。”陈纪锋:“程明的资料呢?”“这人是海外华裔,个人资料不全,具体信息我还得进一步核实。不是我说,陈队,您能让我好歹喘两口气吗?这几天我从吴河东头跑到西头,南头跑到北头,出了单位到处排查走访,回了单位还得一宿一宿翻卷宗,我又不像你这么超人……唉,那个不是咱弟弟吗?”陈纪锋原本低头翻着资料,把他的话左耳进右耳出,结果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抬起头,可车子已经驶进公安局大门,一拐角就再看不见街道。陈纪锋回过头:“谁?”“卫意啊,一个人坐在花坛边不知道干什么呢。”周延一打方向盘,把车停在停车场,“看着怪可怜的,他找你?是不是你没接人电话啊。”陈纪锋还真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眼,没有未接电话和未读信息。他把资料往周延身上一扔,打开车门下车,“你先回局里,我过会儿来。”周延忙探头问:“干嘛去啊哥?”陈纪锋背对着他往公安局门口走,扔下一句:“送我弟回家。”周延撑在车窗上愣愣看着他离开,半晌嘀咕道:“咱弟又不是三岁小孩,至于还得亲自送回去吗……”陈纪锋刚走出公安局,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对面花坛上的卫意。小孩穿着白色的宽松短袖,袖子刚刚盖住手肘,浅色牛仔裤,简单的运动鞋,从来没有换过的双肩背包,浅棕色的小脑袋微微低着,大腿上放着一个素描本一样大的本子,正专心致志写写画画着什么。陈纪锋远远看着他,然后迈步朝他走去,穿过马路,几步来到人面前。一直到素描本被一片阴影完全覆盖,卫意才终于察觉到面前站了个人,有些吃惊地仰起脸来。反应总是这么慢。陈纪锋心想,这么粗心,以后怎么照顾得好自己?卫意看到他,顿时捏着本子一下子站起身,话还没开始说,脸已经率先红了起来。这是想起之前两人拥抱的事情了。陈纪锋看着卫意的脸,轻易就猜出了他心中的想法。这么好看透,却一点也不会观察别人,这么下去,岂不是要受别人欺负?陈纪锋问:“坐在这里干什么?”卫意慌忙把铅笔放进包里,闻言小声回答他:“等你,哥哥。”“你知道我什么时候能下班?”“我不知道。”卫意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奇怪,说话便愈发没有底气:“就是顺路到了这里,然后想……想看看能不能等到你下班。”“我要是到了大半夜也没下班怎么办?”陈纪锋问他,“那你要等到半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