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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时候,百剑山上。肖无灼从豫州递影过来后,便随着潭云一同前往此处。师徒二人踏在岩面的坡道上,沿途步行至山腰处的一排矮房,等了近半个时辰之久,才有一名年岁极长的铸剑士从里头缓步走出。对方面颊热红,额际也布着汗滴,似乎刚完成铸剑的工作,他手里捧着一本极为破旧脏污的书册,封面已是残破不堪,看起来一摸便要裂上十几片似的。潭云道:“这书看起来已有百年的历史。"铸剑士点头,道:“这书籍比我的年纪大上许多,可说是最初几代铸剑士留下的古籍,其中便有一页纪载着凶兽妖剑。"铸剑士将那破旧书籍翻开至其中一页,上头字迹极为了草,页面上记载了好几段话。铸剑士将其交由二人查看。潭云担心其书页散掉,便小心翼翼的接过。上头记载约莫如下--某一代的铸剑士为了寻找奇珍异石,便决议一同前往凶兽山巡视,千辛万难后终于登顶,也不负众望的在那处发现了一块纯黑矿石,其表面在灰蒙的天色下仍是绽出通透的光芒,看起来魅惑深邃,几名铸剑士合力将他挖起,却在石头离地那一刹那,山腰处发出万兽狂吼,一声声皆透着凶残凌厉,竟然将整座山震的地基颤动,铸剑士排除万险终于将其搬至百剑山,可那石头居然经高温而不化,仍是完好无缺,于是好几名铸剑士便同时往烈焰中注入灵力,火焰在丹灵催化下,升至前所未有的灼温,才将黑矿渐渐熔化,得以铸型,可在剑身成形凉化隔日,这把黑剑连着剑鞘却消失在百剑山,之后再未有人见过其下落。苍老的铸剑士见他几人看完此页,便伸出布满皱纹的手指,将书再往后头翻去。新翻至的这页纪录极短,页面上已然是不同字迹,却依旧潦草不堪,记载道--今日,铸剑士再一次前往凶兽山,在山腰处感受到波动极大的剑气,可四周无人,也不见任何剑影,直至铸剑士出山前,那股剑气都一直围绕在凶兽山内,久久不散。潭云与肖无灼往下看去,发觉页面底端有一行极其凌乱的笔迹,似乎是不同时期的注记,写着:凶兽黑矿所铸之剑,物归原地。铸剑士见他俩已阅完,便朝着眼前高挺的青年说道:“年轻人,你的灵剑来由便是如此,原铸剑石出自于凶兽山,带回百剑山铸成型后又不知何种原因,最终回到了凶兽山内。”肖无灼正要开口答话,蓦然间他手中的落悬倏地疯狂躁进起来,身边两位长者也感受到这番不小的波动,他瞬间蹙起眉,大力握住剑鞘,可那剑仍是在他掌中嗡鸣不止。肖无灼双眸突地剧睁,朝着潭云快速道:“他出事了。”潭云惊愕的瞪大眼,话还未出口,须臾间,自家徒儿便消失在原地。坡道上的屋房边,只剩下两名白胡长者。仙尊衣摆飘扬,颇富仙姿,另一铸剑士则因长年在高温融炉旁,故发丝干涩,面色发红。潭云见苍老的铸剑士满脸不解,便道:“那个…我徒儿他对象出了点事,得赶紧过去。”铸剑士点点头:“原来那年轻人成亲了阿,成家立业便是人生大事之一。”潭云面色忧心,顺着答道:“他俩尚未成亲,不过已住至一起,感情还特别的好。”铸剑士:“……”--豫州。肖无灼递影至陆家后,便直接大步奔进厅堂,眼神快速扫过一圈,只见穆洵和顾子深坐在里头,表情充满担忧,其余两人不见踪影,,他未朝厅内二人开口,因对方一看便是也不知情,便又转身冲出厅,一把扯住经过的家仆,大吼道:“人呢!?”家朴颤巍巍不敢出声,肖无灼几近要捏碎对方手臂的力道,又沉又低的再吼了声:“人呢!?”家朴这回吓得差点昏过去,发抖道:“在…陆家后山…山下。”不过瞬间,他眼前深衣的青年便消失不见。肖无灼一递影至后山,便看见好几十呎外有人倒在地上,他直接跃起飞身过去,那景象骇目惊心,让他刹那间便是眼眸瞠张,心胆俱裂的几要发狂。地上的血和雨混在一起,已结成好几个血水水漥,他随即蹲身将黎墨夕上身轻轻抱起,让对方靠在自己怀中,对方的血瞬间沾满他衣上,怀里人似乎感觉到他,极为吃力的睁开双眸,嘴里喃喃念着东西,可却已无力气发出声音,看嘴型应是在唤他名字。肖无灼眼眶震颤,猛然间周身并出一阵黑雾,被扔于地面的落悬已是比方才在百剑山上更加狂躁不止,不过须臾,整把剑也随之并射出一团黑气,与主人身周的黑雾融合成一片,越扩越大,两人很快便被掩在雾气之中。肖无灼这回便直接将人抱起,然后抓过一边落悬,指尖又发出一道蓝光,两人瞬间便消影在那团黑雾之中。--此时此刻。枕鹤正在结地里一边欢快的哼着歌,一边喂食仙鸡,不时还自己偷吃一把,忽地结界外一阵巨震,白胡仙尊尚未转过身,便喜道:“墨夕,你和无灼怎么那么久才来看…”话还未讲全,待他一回过头,就见肖无灼抱着怀里奄奄一息的人,二人身上全湿,尤其是黎墨夕,衣袍上已是整面的血迹。枕鹤刹那间便露出颤动神色,直接将手中饲料全扔至地,喊道:“快进来!”进入枕鹤的小院后,肖无灼便把人抱在榻上,黎墨夕的面上已是毫无血色,体温因浸在积水中而冰凉。枕鹤嘴里快速念着咒,指尖四处比划,封住黎墨夕身上各处命脉,那被利刃刺穿的伤口还向外涌着鲜血,黎墨夕身子不断细细发颤,似乎仍是极冷。枕鹤喊道:“无灼!你将桌上剪刀拿来,先把墨夕衣服卸下!”两人便配合着,以最快的速度将衣袍全数划开,枕鹤拿过被褥盖住伤口以下部分让其保暖,而黎墨夕上身没了衣服遮掩,胸膛前狰狞的剑伤辩显在眼前,似是一个血洞,周围血rou模糊、怵目惊心,肖无灼见状眼眶似要瞠裂,双拳紧握的程度似要捏碎指骨般,脑中浮现几个时辰前,黎墨夕弯着唇角要他别担心,俊俏的脸上满是笑意。枕鹤急促说道:“幸好!看位置应没伤及心脏!”他快速而熟练的处里伤势,先在血洞上敷了一层厚厚黑泥状的草膏,不多时便又移开,拿过一旁金黄色的药粉,撒了极多的量在血rou中,接着又起身奔至柜前拿了一木箱,打开后里头皆是各种粗细不一的针,枕鹤挑出最粗的那些,尽数插在黎墨夕命脉上。待会要缝伤口,麻药来不及制作,怕黎墨夕会疼的昏死过去,或者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