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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不吃鱼文案:大俗文,老情人如何复合的故事【带感】=================================================================第一章这日高中同学聚会,酒过十巡,黎乘云才赶到。都是二十七八岁的男人,拥抱已显得过了,十几个人站起来与他握手,寒暄些近日如何、哪里高就的话。转过一圈,楚宗叫他过来坐,带了醉意的讲:“只有你忙,叫几次都不来,今天怎么想到赏脸?”低头望一望他腕上的表,“嚯”地叫一声,“阔佬。”黎乘云摇摇头:“我哪里算。”楚宗就没规没距的伸手去掏他口袋,拣出一串三叉戟标志的车钥匙,拿在手里晃了问:“与我扯什么谎,实话讲了罢,建筑公司哪这么来钱,,你到底做什么,透个底给我,叫我也赚些。”黎乘云轻描淡写的答:“都是混日子。”桌上菜都冷了,被人夹的七零八落,他也吃不下,只坐那儿喝茶,年少时的英俊面孔越发端正了,一副长手长脚困在饭店扶手椅里,颇施展不开的样子。楚宗上上下下瞧了他几个来回,取笑他:“是不是傍了富婆?你向来吃得开,男男女女都同你耍,那时候不知你哪里想不通,整天与付少起腻。”说到付少,楚宗忽然精神一震,声音也压低了,“同学聚会,付少跟你一样的难请,上回还是…”他是很醉了,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会儿,终于数明白了:“上回他来,到现在也都六年了。上回你还跟他一起来的,不知道你们怎么又搅到一块儿,吓得我眼珠脱窗。说起来,他家前几年好像出了大事,你听说没有?”黎乘云垂着眼睛,不很感兴趣似的,微笑着答:“谁家没有点事?”楚宗满腔八卦的热血都给浇熄了,讪讪地伸筷子夹菜,黎乘云就顺着带开了话题:“倒不知道你怎么样,大设计师当上了吗?”公司里踩低爬高的事,楚宗拉拉杂杂说起来没个头,讲他这类小设计师,明星似的吃一碗青春饭,血榨光了,便被人一丢,没人来顾他死活。黎乘云可有可无的随着他话头应声,说:“慢慢做,做出头日子就不一样,大家都是这样过来。”楚宗就叹气,颓丧的讲:“像你们这样家族荫庇的好命人哪里明白。”黎乘云禁不住一笑,又是那句话:“我哪里算。”吃过饭莫约十点钟,大半人都有电话来催着回家,剩下的孤家寡人,都有意去旁边酒吧续摊。黎乘云挡不了楚宗硬扯,又想一想,回家也是黑灯瞎火,没什么意思,于是跟着去消磨时间。他今日饭局迟到,这会儿就请了三轮酒,与六七个人占了吧台,说些闲话是假,趁机猎艳是真。周五晚上酒吧里人塞得满满,灯红酒绿,鼓点震得人胸腔都发痛。黎乘云挑挑拣拣一阵,便觉得眼晕,找个人暖床的心思就淡了。他正要收了视线,却瞧见有一个人摩西分海似的,从人堆儿里穿了过来,两只手插着口袋,仿佛并不费力。再仔细看,他旁边跟了两个高大的保镖护着,因此不必被挤的东倒西歪。这个人带着鸭舌帽,也并不看周围,与黎乘云隔了几个位子坐了,侧着头点烟。过半支烟的功夫,他没有讲话,不过酒保已把酒推到了他脸前。楚宗也见了这个人的架势,颇不忿的撇撇嘴,说:“什么东西,到这儿还端着架子。”他是有些仇富的,忍不住仔仔细细打量那个人,然后惊得“嘭”放了手里的杯子,“乘云,你觉不觉得他…他像付少?”楚宗撂杯子的声音正巧赶在DJ换歌的空挡里,清脆一声响,那个人就转头看了过来,微微扬着下巴,很桀骜的样子,视线在楚宗脸上停了一下,又在黎乘云脸上停了一下,便收了回去。他不是像付峻和,他就是付峻和。音乐还是很吵,人还是很多,但这个瞬间里,黎乘云却觉得很静。静的他能听见自己骤然加快的心跳。第二章高一暑假,黎乘云与付峻和上了床。不过一次酒后乱性,酒醒后黎乘云却讲:“峻和,不如我们在一起。”一本正经,脸上带着腼腆红晕。付峻和因宿醉而头痛欲裂,根本懒得理他,径自下床去冲澡。哗啦啦水声中,好像听到黎乘云苦笑。等付峻和从浴室出来,黎乘云又很认真的讲:“峻和,我追你这样久,你好歹给我一句话。我待你如何,你自己明白,你就答应我罢。”付峻和很不耐烦的点着烟,说:“小黎,说的太深,就没意思了。”黎乘云哽住了。付峻和这才笑起来,瓷白皮肤,粉红嘴唇,乌黑头发,眼睛时刻熠熠生辉:“玩一玩,当什么真。”当什么真。这就是那时候付峻和的作风。黎乘云有些晃神,楚宗嘀嘀咕咕半天,想喊他一起去与付峻和寒暄。他是有些仇富,但有人脉能用,总比没有来的好。黎乘云摇头拒了,讲:“我去一下洗手间。”走到洗手间门口,又禁不住回头。巧的很,隔着许许多多人,付峻和也看了过来。这一瞬间,黎乘云想了许多。是否应该与他打个招呼,是点头好还是挥手好,挥手要左手还是右手…等黎乘云想清楚,付峻和已转回头接着与楚宗聊天。戴着帽子,只能看见他粉红的嘴唇,大概是笑的,不过也看不多么清楚。黎乘云站到洗手台前,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都汗湿了。他开了冷水,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慢慢洗过去,做深呼吸。洗手间里的人一个个都出去了,却不见再有人进来,最后只剩下他自己。再过一分钟,付峻和推开了门。黎乘云没有听出他的脚步声。从前黎乘云能辨别出这个人的步伐,那时候付峻和年轻,张扬的很,爱穿军靴,也有路子搞到正经的美制德制货,威风极了,步子也是轻松快活的,永远是咚咚的脆响。等响声停了,黎乘云再转头,就能看到他倚在门口,嘴里叼着烟,坦荡磊落问:“玩吗?”现在付峻和说的是:“好久不见。”他也开了冷水,将抽到一半的烟架在烟灰缸边上,又摘了中指上的戒指,慢慢的洗起手来。戒指是订婚用的三色金素戒,黎乘云瞟了一眼,平静的答:“好久不见。”顿一顿,又问,“你好吗?”分不清是真心,或者不过是寒暄。“还好。”付峻和挤了洗手液弄出泡沫来,他的手指很长、又细,指节有一点点花瓣似的粉色,“你呢,还好吗?”黎乘云讲:“还好。”付峻和点点头:“好就好。”“